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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沈婉仪达成协议后,沈清枝借助沈婉仪往京城外送了信,如今也算是万事俱备,只待入宫,进行下一步行动。

两日后,如同二人所约定的那般,天刚微微亮时,沈婉仪便再度出现在密室中,还带了几件宫女服过来。

沈清枝看了看,选了身最不起眼的宫女服换上,颜色灰扑扑的,又在沈婉仪的帮助下,调整了易容的样貌,这才垂着头,跟在沈婉仪身后,出了密室,混在一种侍女中,随着沈婉仪那顶极为华丽的轿子,一步步走近宫门。

朱红色的宫墙高耸着,将天光切割成一种压抑的形状,在地上投下一道道长长的阴影,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奢靡的气息,沈清枝闻着不禁皱起了眉头,胃里一阵翻腾。

沈婉仪似乎并没有她在沈清枝表现得那般胆大,此时似乎显得有些紧张,她坐在轿子里,惴惴不安的,偶尔掀开帘子一角,飞快地瞥一眼四周,眼神里满是急切。

直至到了四公主在公主所住的流云殿附近时,沈婉仪的神色才平静下来。寻了个由头将其余人都遣散,沈婉仪压低声音,对着站在旁边的沈清枝说道:“大姐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我知道你此行是为沈家军的冤情而来,可公主从未给牵扯过此事,还望姐姐能饶公主一命。”

沈婉仪其实早已心知沈清枝此行想要进宫并非全为拉下沈瑶,更多还是为了替那些枉死的沈家军平反,这般想着,沈婉仪脑海中突然滑过祖父在世时,幼时自己与沈家军初代领将的祖父之间的画面,心中稍微有点触动:“我知道姐姐的目的,会尽量帮你拖延时间,姐姐你......万事小心。”

闻言,沈清枝似乎有些意外,可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言。临离开前,她又多看了一眼沈婉仪,她这个妹妹,虽然立场不尽相同,可终归是为自己冒了险,搭了桥,她低声说道:“你也要顾好自己。”

一番话说完,沈清枝便转身离开,熟门熟路地拐到了一条僻静的宫道上。

沈清枝的步子极轻,稳稳当当地避开往来的宫人,加上先前自己收集的信息,以及从谢凌那里得来完善的信息,她的脑海飞速转动着,算准了守卫换防松懈的时间,迅速选定了一条最安全的路线。

沈清枝小心地绕过御花园,避开了巡逻的侍卫,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借助各个亭台楼阁之间的阴影穿梭着。越是靠近她此行的目的地,守卫便越是森严,周围十分安静,安静到她似乎都听见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声音。

终于,没过多久,那座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勤政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殿宇巍峨,金色的琉璃瓦在晨曦中反射着冰冷的光。

此时还未下朝,大殿内外空无一人,只有风穿过殿前广场,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无数冤魂在低泣。

沈清枝没有片刻犹豫,算准巡夜太监换班的最后一丝间隙,身形一闪,便从侧面的小门溜了进去。

殿内空旷而威严,巨大的盘龙柱支撑着穹顶,空气中浮动着檀香的冷冽气息。她没有多加扫视旁的地方,目光直直看向那高台之上的龙椅。

只见她快步上前,绕到龙椅之后,指尖在雕刻着繁复龙纹的椅背上摸索。很快,她的指尖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凸起处停下,随后朝着那个地方用力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一个暗格应声而开——一个紫檀木盒静静地躺在那里。

沈清枝的心跳漏了一拍,吐出一口气。她迅速取出木盒,打开。明黄色的禅位诏书和那方沉甸甸的传国玉玺赫然在目。

果然,一切如谢凌所料。

可据她所知,这还不是全部。

沈清枝皱着眉,紧张地用指尖在盒底轻轻敲击,果不其然,这木盒子下面是中空的。见状,她用随身携带的薄刃小心地撬开夹层,一封信纸泛黄的信,出现在她眼前。

她展开信纸,那上面的字迹狂乱而扭曲,充满了怨毒与疯狂,每一个字都像是用血写成。

“……父皇,你没想到吧,你最看不起的儿子,最终踏平你的骄傲。大哥、二哥早就全被我杀了,剩下那些个年幼不成器的,等我继位后也会找机会全杀掉!你的一切,都将属于我!哈哈哈哈……”

这字迹......是三皇子?

他竟然……竟然这般胆大地将弑君篡位的罪证,用这样一种近乎炫耀的方式记录下来,藏在这象征皇权交替的木盒之中!这是何等的癫狂!

沈清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她迅速将信与那份她早已备好的伪诏藏入怀中,又将玉玺和真正的禅位诏书原封不动地放回木盒,关好暗格,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沈清枝小小地松了口气,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勤政殿,赶在“二皇子”回来前离开了这里。

翌日,登基大典。

天色大亮,金吾卫陈列两侧,文武百官身穿朝服,依品阶肃立于太极殿前的广场上,气氛庄严肃穆,大臣们面面相觑,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二皇子”身着繁复厚重的龙袍,头戴十二旒冠冕,在内侍的簇拥下,一步步登上高高的丹陛。他面色沉稳,目光扫过底下跪拜的群臣,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成功了,明明她的才能远高于那些个不成器的兄长们,可却只因为是个公主,便一直被父皇忽视、被兄弟们嘲笑,眼下还要借助二皇兄这个跛脚的人的身份坐上皇位!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了,如今,是她成了这天下的主人!

沈清枝混在观礼百姓人群的末尾,一身素衣,毫不起眼。

她抬起头,目光冰冷地凝视着那个高台上的“男人”。她伪装得太好了,那份从容,那份威仪,仿佛他天生就该坐上那个位置。

“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