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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万浪孤舟,沧海一粟 > 第13章 其九 兵分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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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蒙蒙亮,秦王已召集重臣商议对策。

范行走在街头巷尾范行仔细观察着每处细节,街角的暗哨、巷内的密语,不到万不得已,老祖说切莫动用族派关系。

可事到如今,没办法了范行深吸一口气,拿出一个精巧的木制机关,轻轻一抛飞了出去。机关在空中翻转,精准落入暗哨死角,瞬间触发隐秘信号。范行眼神锐利,紧随其后,潜入暗巷深处。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范小爷也会有犯难的一天?事态紧急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你也是墨家人知道我们墨家办事的原则“兼爱非攻,但此番关乎天下安危,墨家岂能袖手?墨家弟子迅速集结,暗中布下天罗地网。

范行与墨家首领密议,制定周密计划。密议完毕,范行悄然离去,心中暗誓:此番定要揪出幕后黑手,护我大秦周全。墨家弟子依计行事,隐匿于市井之中,暗中监视一切可疑动向。夜幕降临,范行潜回宫中,向秦王汇报进展,神情凝重。秦王听罢,眉头紧锁,沉声吩咐:“务必小心行事,切不可打草惊蛇。”范行领命,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我猫着腰缩在宫墙根儿,仰头瞅着天上那个快被吹胀的银玉盘,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又到十五月圆夜!夜风卷着栎阳城的黄土味儿,把檐角铜铃晃得叮当乱响,斑驳的宫墙影子活像孝公新刻的律法竹简。冷不丁几声狗叫撕破夜色,惊得我攥紧掌心跳动的灰烬,那玩意儿突然迸出商君符节般的幽光,跟天上眨巴眼的星宿打哑谜。

嗬!蹲了三天总算逮着活物了!只见一团墨汁似的影子\"咻\"地从梁柱蹿过,那身法比变法后的新军还利索。我蹑着脚追上去,布鞋底子拍在青砖上的动静还没心跳声大。夜色跟泼了墨似的,偏生怀里那撮灰烬跟萤火虫似的一闪一闪照路。前头那黑影突然回眸,两道寒光\"唰\"地劈过来,吓得我后脖颈汗毛集体跳战舞。说时迟那时快,掌心的灰烬突然炸出圈蓝焰,活像商君腰牌上的玄鸟展翅。眼瞅着黑影\"吱呀\"推开扇暗门,我泥鳅似的滑进去,扑面而来的霉味儿混着青铜锈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乖乖!孝公这是把整个雍城地宫搬来了?我螃蟹似的横着挪步子,墙上那些商君手书的蝌蚪文符咒泛着绿莹莹的光,活像变法密档在偷窥。前头渐渐漏出松明火把的暖黄光晕,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裹着地宫回声飘过来,震得我耳膜跟着心跳打鼓点。

银盘高悬,夜枭惊啼,刀剑相击的铮鸣刺破寂静:\"月圆为号,秦宫易主!\"声浪在石壁上撞出回响,暗处倏地闪出几道鬼魅般的黑影。寒刃映着月光如毒蛇吐信,蒙面巾上只露出一双双饿狼般的眼睛。我后颈寒毛唰地炸起,脚尖碾着青砖一寸寸后挪,袖中五指死死掐住檀木梁柱,把九曲回廊的方位烙进心底。密道穹顶滴落的夜露浸湿肩头,待那淬了毒的誓言在石壁间渐熄,我狸猫般蹿出龙首岩缝。提着宫灯的手指节发白,三更天的露水浸透了三重锦袍,跌跌撞撞将这场月下惊雷禀于秦王阶前。

秦王闻奏,目色陡然沉凝。他负手踱步于丹墀之上,沉吟良久方道:\"卿处置甚妥。然需明松暗紧,着赵卫率增调玄甲十二卫戍守章台,凡出入禁省者皆录形貌。切记毋露声色。\"我领命疾趋而出。

秦王忽而抚案长笑,声震殿宇:\"嬴氏百年社稷安能倾覆于旦夕之间?此巍巍秦宫正宜为棋枰,纵使宵小设局千万重,孤当执子从容,定鼎于九阙之上。\"

我将密报递给赵侍卫,他眼中寒光骤闪,活像一柄出鞘利剑!只见他转身就吆喝弟兄们列队,眨眼间调来三队暗哨,宫墙拐角都蹲着屏息凝神的带刀郎。明面上宫女们还在廊下绣花,可宫墙下的阴影仿佛藏着无数双窥探的眼睛。更鼓刚敲过三响,整个秦宫就跟绷成一根弦似的,连檐角铜铃都不敢大声叮当。月光给琉璃瓦镀了层银甲,这肃杀劲儿,怕是要把藏在夜色里的鬼祟心思都逼得现形喽!

另一边,公子整个人陷在像座小山似的卷宗堆里,活像被压了块天柱的老龟。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眼睛却亮得仿佛淬了火。这些泛黄的纸页里可藏着金豆子般的线索呢,得用绣花针的功夫慢慢挑!夜风贼兮兮地从窗缝里溜进来,把烛火逗得左摇右晃,在他拧成疙瘩的眉头上跳踢踏舞。公子指尖在纸页间唰唰飞舞,心里的小鼓咚咚直敲:真相老兄,别躲猫猫啦!

可脑壳都快想破了也没个线头。要不…扮个戏文里的探花郎玩玩?公子把卷宗拍得啪啪响,突然鲤鱼打挺蹦起来。冲外头打了个响指,几个精干随从立刻像地鼠似的冒出来。他附耳低语数句,转眼就套上粗布麻衣,猫腰钻进了夜色织就的帷幕中。暗巷里几道影子倏地一闪,活似墨汁滴进了砚台里。

公子步履匆匆,穿过繁华街市,目光锐利,留意着四周动静。随从紧随其后,警惕四顾。两人行至一处僻静小巷,停在一间不起眼的酒肆前。公子轻敲三下门环,门缓缓开启,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店内昏暗,老板眼神闪烁,低声问道:“客官有何贵干?”公子递出一枚玉佩,老板脸色微变,忙引二人入内,隐入后堂。

公子疾步穿行于栎阳城商肆林立的朱雀大街,犀角冠缨随步伐轻颤,目光似隼扫视街隅巷尾。亲卫按剑紧随,玄色深衣下暗藏劲弩,始终维持七步间距。转至杜邮巷口古槐荫下,驻步于悬着\"秦\"字酒幡的夯土屋舍前。青铜蟠虺门环三击,榆木门枢吱呀作响间,黍米醴浆的醇香混着松烟墨气溢出。店家抬眸时瞳孔微缩:\"贵客欲求杜康几何?\"公子自犀带间解下双螭谷纹玉珩,店家指节骤然绷紧,急引二人经储窖转入地室。

密室中九枝连盏灯映着夯土墙面,七位深衣客自髹漆方案前肃然长揖。恰似墨者结绳传讯于列国,赢姓宗室亦藏九衢脉络于朝市。公子振袖展露玄端翟纹:\"孝公令商君彻查河西军饷,雍城宗庙恐生变故。\"众人额间隐现汗迹,牛皮舆图与桦皮密卷次第铺陈。戌时梆子声里,公子详述甘龙门客私会魏使之事,座中或言大良造府兵马调度,或论陇西郡县改制之策。榆木刻漏沙尽时,咸阳宫更鼓恰传三响,青铜镇尺压住绢帛密要,函谷关外的月色正浸染虎符纹样。

臣有一策,或可化解当前危局。公子闻言目色骤明,屏息凝神以待详陈。

若失踪者确系敌对势力所掳,正可借此布设反制之局。可先遣密使散播虚假情报,示敌以可乘之隙,待其入彀之际,施以雷霆合围。

具体实施步骤可如下设计:择定城郊废驿为设伏之所,伪作运送军械辎重之状。敌方必受利诱而至,届时伏兵自四围掩杀,形成瓮中捉鳖之势。」公子颌首示可,眸光如淬寒刃,「此计缜密周全,着即施行。」众人肃然

范行领着墨家弟子踏进青砖黛瓦的宅院,麻履踏过夯土地面扬起轻尘。

范行挽着曲裾深衣的广袖,屈指敲了敲廊柱间的青铜螭纹:\"诸君可验明正身了?\"身后门徒捧着墨斗应道:\"禀钜子,星象图与《城守》所载分毫不差。\"范行眉间川字纹一紧,腰间铜鞶带环佩叮当:\"启开地听!\"

宅邸内骤然炸开连环机括声!悬顶连弩匣咔咔收进梁柱,暗门在榫卯咬合如龙蛇盘结中渐次浮现。范行忽地一掌拍向云雷纹砖墙,三长两短的叩击好似金戈相击,整面夯土墙竟如巨兽张口般轰然洞开,蒸腾着艾草味的甬道里,他高举错金青铜虎符,领着弟子们没入幽蓝磷火映照的甬道。

地窖里的夜影众还在猜拳行令,酒坛哐当翻倒间,浑然不知梁柱暗格里千机匣已张开獠牙。

机关启动的刹那,地窖穹顶骤然迸发寒芒如银河倾泻。七道鎏金飞刀挟着游龙摆尾之势破空旋斩,夜影刺客挥剑格挡时,剑刃与玄铁暗器相撞竟炸出赤红流火。毒烟似恶蛟翻腾处,三个黑衣人踉跄撞上酒案,青石地顿时滋啦作响绽开蜂窝孔洞。范行负手立于饕餮纹机关台前,看着三丈外墨家弟子手抚的千机匣咔咔变形,眨眼化作盘龙柱木笼锁死三人,嘴角勾起寒鸦掠水般的冷笑。

火把噼啪炸开一朵金花,夜影首领左肩霎时绽开三朵血梅!这厮当真悍勇,暴喝声震得梁上灰簌簌直落,寒芒闪过已将喷吐毒雾的竹蛇斩作两截。说时迟那时快,青砖地面咔咔错动,十二条玄铁锁链竟似活物般缠腰而上。范行指节在机关盘赤玉髓上弹出一串清音:\"九宫锁龙阵候君多时矣!\"话音未落,穹顶机关匣哗啦啦绽成漫天星雨,青铜齿片在半空交织成金网银绦,把五个漏网之鱼裹成粽子。

\"范小爷,全逮住喽!\"少年郎嘴角噙笑,墨家众人立时化作穿花蝴蝶——收刀剑、摸暗囊、查纹身,连鞋底夹层都不放过。夜影首领眼珠子血红:\"黄口小儿休要猖狂!\"范行嗤笑着甩动马尾辫:\"这话留着跟刑堂铁嘴说去!\"待墨色身影押着俘虏隐入夜色,老宅里榫卯轻吟,机括复位,连青石板缝里的血珠都被竹筒暗器吸得干干净净。唯有满地碎瓦残烛,在月光下偷说着方才的惊心动魄。

墨家据点里,那家伙招了没?嘿,嘴还硬着呢,不过小喽啰们倒是吐了点好东西~

还得小爷我亲自出马!范行鼻尖泄出一声轻笑,指尖\"咔嗒\"弹开玄铁机括,袍摆卷起的气流惊得火把\"呼啦\"一蹿。青砖墙沁出的寒意刚贴上他下颌,摇曳的烛光\"啪\"地在他眉骨劈出锋锐阴影:\"三年喽,能让小爷亲自伺候的就仨人——猜猜前两个现在在哪儿凉快呢?\"夜影首领肩胛镣铐\"哗棱\"乱颤,干裂的嘴角扯出冷笑:\"墨家看门狗也配......\"

\"嘴挺甜啊~\"范行玄色袍角\"唰\"地扫过刑架旁幽蓝的青铜齿轮阵,五指突然扣住机关枢纽,\"大秦三十六郡的机关术大全,你猜这屋藏着多少种死法?\"话音未落,七重锁链\"咔咔\"绞紧,暗格里寒铁倒刺\"噌\"地弹出三寸。夜影首领脖颈青筋\"突突\"直跳:\"你们...永远...别想找到...\"

范行反手把墨玉扳指转得\"咯咯\"响:\"上次洛城西那三十个炭烤活人,开场白跟你一模一样~\"铁链瞬间烧得通红,\"滋啦\"一声焦香混着血腥味在屋里炸开。忽然他瞳孔一缩——那人后颈黥纹在热气里忽隐忽现,靴尖\"当\"地勾起刑架:\"哟!骊山逃出来的小老鼠?这就对味儿了...\"

当迷魂香缠上夜影首领涣散的瞳孔时,范行靴底正碾着块黑玉碎片——和半月前遇刺时刺客怀里的信物严丝合缝!听着沙哑的\"城东破庙\",他蘸着朱砂\"唰唰\"勾出七个暗点,窗外梆子\"咚\"地撞碎三更天。墨袖里机关隼\"咔咔\"展翅,檐下十二柄玄甲弩\"嗡\"地绷紧了弦。

暂且搁置前情。朔风裹挟枯叶掠过残破窗棂,于青砖地面盘旋不止。王家密探假作押运贵重物资,八辆桐木车辕刻意留存磨损痕迹,众人粗布短衫之下却隐现精铁软甲冷光。

公子端坐驿站正厅品茗,白瓷盏中碧螺春雾气氤氲,朦胧其眉目轮廓,唯左手三枚玄铁指环于暗处流转幽芒。驿丞佝偻添炭之际,窥见此贵客垂眸饮茶时耳廓轻微震颤——三十步外松枝断裂之音,早已清晰入耳。

黑衣众踏檐落入庭院,铁靴碾碎满地清辉。面罩下传来瓮声:\"未料赢氏嫡嗣竟涉足此等僻壤。\"公子神色未改,以茶盖叩击盏沿三响,二楼厢房立时传出机关枢钮转动声。浅啜茶汤之际,已将对方腰间蹀躞银蟒纹尽收眼底:\"夜影所属梧桐部专司暗杀,今竟行劫掠之事?\"

寒芒骤现!三枚淬毒短刃破空袭来,公子广袖翻卷间,檀木方几轰然竖立,暗器尽数没入木质纹理。随从佩刀出鞘铮鸣声中,其声若玄冰击石:\"留两活口。\"然黑衣众阵型突变,七人列北斗方位暗合天罡阵法,刃锋泛起诡谲青紫光晕。

刀刃暗涌虚界之力,墨色雾霭沿刀纹蔓延,触及梁柱立现蛛网状裂痕。公子剑穗昆仑玉猝然迸射赤芒,龙吟声中旋身挽出七道剑影,剑气皆刺向雾霭浓稠之处。铿然声响,半截残刃裹挟黑雾坠地,竟蚀穿青石成蜂窝孔洞。

\"道术玄妙,惜非吾所长,然赢氏自有破局之法。\"公子扬手掷出腰间玉珏,十二道金芒自驿站四隅冲霄而起,于穹顶交织星宿图阵。密探咬破指尖弹血入阵,金光暴涨之际,黑衣众周身黑雾如残雪遇沸汤,惨嚎中显露真容——竟是七张密布咒文的青灰面庞!

末名黑衣人遭玄铁链锁住琵琶骨时,公子以剑锋挑开其襟,现出心口朱砂鬼面图腾。随从呈上的墨玉令牌寒沁肌骨,背面饕餮纹暗藏机巧,轻旋即投射半幅秦宫堪舆图。公子凝视图谱中鲛人血标注的路径,忽将令牌按于末囚天灵:\"招来,巽位暗门守将为谁?\"

晨光微露时,驿站地窖传来短促哀鸣。密探统领奉染血密函疾趋:\"夜影蛰伏太仆寺三载之暗桩,皆录此册。另失踪庶民已悉数寻回。\"公子执册轻嗅,冷嗤道:\"龙涎香掺孔雀胆,此等手笔...\"话音未落,确系朝中权臣所为。\"禀明父王严加戒备。此番截获枢要,或可逆转局势。速发信鸽,敕令各部按图清剿,务求除恶务尽。\"

另一边

范行一把薅住我后脖领子,嗖地蹿上马背!马蹄嘚嘚嘚在青石板上敲出串急雨,惊得路边野猫炸毛窜进草丛,眨眼间我俩就杀到城东那间鬼气森森的老破庙!

嚯哟喂!范小爷您这是脚踩风火轮还是吞了窜天猴?半日不见连耗子洞都能给您掘出金元宝来!

小爷我可是上古白泽托生!别跟这儿叭叭,麻溜跟上!

范行笑得像只偷了条黄花鱼的猫崽子,缰绳甩得噼啪响。老破庙在树杈子里探头探脑,活脱脱千年蜘蛛精披着掉毛狐狸皮,檐角铜铃被风一吹,呜咽得人后脊梁发凉!

蹚开蛛网帘子,霉味儿直冲天灵盖!积灰厚得能种萝卜,残缺神像在漏光里龇牙咧嘴。范行跟嗅到肉味的细犬似的转悠三圈半,突然猫腰低吼:「这儿绝对有鬼!」

我蹲着当啷敲地砖,嘿!真有块石板跟踩了弹簧似的忽悠!俩人龇牙咧嘴嘿哟一掀——咔!青石板蹦起来三尺高!阴风裹着陈年老霉噗噗往脖梗子钻,冻得牙花子直打梆子。

范行跟变戏法似的抖搂出卷油亮亮图纸,眼珠子转得比陀螺还欢,啪叽按住墙上凸起。地道突然哐啷哐啷震起来,好家伙您该不会是墨家...?咳,略懂略懂~

呸!您这图纸都盘出琥珀包浆了,墨家机关鼠见了都得给您磕头喊祖宗!

行吧不装了~本小爷可是墨家巨子候选人里的这个!」他竖起大拇指往鼻尖一蹭,地道墙壁突然噼里啪啦亮起萤石灯,照得前头密室跟开了光似的——古籍堆成金子塔,机关零件叮铃桄榔挂得比元宵灯会还热闹!

密室正中央,青铜巨鼎活像头打盹的饕餮,鼎口蓝光跟鬼火似的忽闪。公子瞳孔地震,剑柄攥得嘎吱响:\"这幽蓝幽蓝的,怕不是夜影秘法的老窝!\"范行指尖蝴蝶穿花般划过鼎纹,咔哒脆响里铜鼎骨碌碌转开,羊皮纸卷哗啦抖落漫天星斗阵图,\"社稷玉\"三个朱砂字红得滴血!我俩倒抽的凉气在半空撞出响儿——乖乖,这玩意儿要让夜影摸去,怕是要改朝换代当戏文耍!

\"哎哟,这些机关里可藏着墨家九连环的精妙门道!\"我猫腰蹲在齿轮阵前,冷不防被范行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你个榆木脑袋,这都参不透?要我说啊,堂堂墨家机关怎么会落到这些宵小手里?准是出了黑心烂肺的...\"话音未落,我俩后脖颈同时窜起刺骨寒意——若暗桩都埋在眼皮底下了,怕是连王宫屋檐下打盹的麻雀,都被人换了黑心肝!

范行突然用胳膊肘把我脖子一勾:\"兄弟,跟哥闯荡江湖去不?东海蓬莱的鱼群会发光,南疆蝴蝶谷的蜜酒能醉倒大象......\"他尾音拖得老长,食指跟啄木鸟似的啄我绷紧的肱二头肌,\"成天念叨大秦大秦,就不想看看别处的炊烟是直是弯?\"

\"少来这套!\"我拍开他螃蟹钳子似的手掌,嘴角却翘成月牙钩,\"等把这烫嘴山芋送回宫,我倒要看看你说的蓬莱鱼会不会用《诗经》编小曲儿!\"我俩踩着青瓦跃上房梁,月光把我们奔跑的影子揉成银丝糖,朝着大秦方向哗啦啦淌成星河。

\"到时候带你吃遍四海八珍!\"我俩挤眉弄眼,瞳孔里噼里啪啦炸开小火星,那点子鬼机灵就跟灶膛里蹦出来的金豆子似的,咕噜噜滚了满地。

我们仨踩着子夜的更漏冲进秦宫,衣摆还卷着塞外黄沙。廊下的鎏金宫灯晃得正欢,在雕花廊柱间跳起影影绰绰的皮影戏。献上密室摸来的檀木匣时,青铜兽首香炉正吞吐着游龙般的青烟。秦孝公剑眉微挑,修长手指抚过羊皮纸焦褐的卷边,那块黑玉令牌在他掌心耍脾气似的,吞吐着忽明忽暗的幽光,跟殿外炸响的惊雷玩起了捉迷藏。三公九卿们提着灯笼火急火燎赶来,玄色朝服上的暗纹被烛火舔得发亮,可一瞅见星象图残卷,全都像被施了定身咒,整齐划一地倒抽冷气。蒙毅将军的剑穗还在晃呢,眼风已扫到十二连枝灯台下——青铜灯奴举着的烛台里,不知何时悄悄添了三支胖乎乎的新蜡。

我们仨正叽叽喳喳像小麻雀开会般热火朝天地复盘着前因后果,将军突然甩来一声闷雷般的咳嗽!霎时间三只小鹌鹑齐刷刷挺直腰板秒变木头人,连呼吸都安静了~将军眉宇间凝霜似雪,冷眸扫过,殿内空气瞬间凝固。

尔等三人随孤移驾密室。

我等肃然躬身,随秦王转至麒麟屏风后的甬道。青石壁渗出冷冽水珠,青铜蟠螭衔架上的松明逐次燃起。秦王玄色龙纹深衣下摆拂过砖面经年积尘,驻步于第七方饕餮纹地砖前。三缓二急的叩击声中,暗壁豁然推移,金丝帛卷展露之际,鸮唳穿破三重宫阙,帛间\"天机密钥\"篆文竟泛起朱砂殷红。将军倏然握紧剑柄,我等皆闻石门外传来细碎足音,隐隐有玄铁甲片摩挲之响。

将汝等所知悉数禀报于孤

赢驷遂详陈巽位暗门守备及权臣勾连之状

我与范行将载录社稷玉之卷轴呈递孝公

孝公接过鎏金卷轴时,帛书突然发出玉石相击的嗡鸣声,吓得持拂尘的司礼监踉跄撞翻了青铜灯树。范行用胳膊肘捅我腰眼:\"社稷玉认主呢,瞧那龙纹在帛上扑棱翅膀!

寡人已洞悉其要

弦月初升,钩状冷辉嵌于飞檐嘲风兽吻之间。九曲回廊尽处,三更梆响与更夫呛咳声戛然而止。当臣等奉玄铁函退出密室时,檐角风铎无风自颤,秦王剑鞘末端的和田玉剑珌,正折射出半轮残月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