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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7章 姚广孝出使鞑靼,大帐里密谋大计

近来,鞑靼与瓦剌两家的嫌隙越发深了,摩擦不断,矛盾越闹越大。鞑靼仗着人多势众,屡次出兵攻打瓦剌,攻势甚猛。

瓦剌原本抵不住这般冲击,亏得有大明朝在背后撑腰,给了些粮草军械相助,这才勉强撑住阵脚,抵挡住了鞑靼的进攻。虽说打得辛苦,总算没让鞑靼占了大便宜。

两边就这么僵持着,草原上一时风声鹤唳,到处都透着紧张。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两家的梁子结深了,怕是短时间内消停不了。

那鞑靼与晋商往来越发密切,明面上是寻常交易,暗地里却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

走私的军械、粮草源源不断往草原运,晋商图的是鞑靼手中的皮毛、马匹,鞑靼则靠着这些物资壮实军力,两边各取所需,把规矩抛在脑后。

这事在边关早已不是秘密,只是没人敢捅破。

那些晋商仗着财势,勾结边将,一路打通关节,马车在关卡出入如入无人之境。

军械入了鞑靼之手,草原上的马蹄声便越发响亮,连带着边关的气氛也紧张起来,守卒们夜里都睁着半只眼,生怕哪天就起了战事。

漠北寒沙卷着雪粒子打在王帐毡帘上,呜呜咽咽像有鬼魅哭号。帐内灯火昏黄,映得两团影子在毛毡壁上晃。

上首坐着个络腮胡大汉,正是鞑靼王,腰间悬着柄嵌宝石的弯刀,指节敲着案上铜壶,眼神里满是提防。

对面那人裹着件皂色僧袍,正是姚广孝,僧帽压得低,露出的半张脸没什么表情,只手捻着串油光发亮的菩提子。

“大和尚迢迢千里来我这穷帐,总不是为了化碗羊奶吧?”鞑靼王先开了口,嗓音粗得像磨石。

姚广孝抬眼,眸子里没半点温度:“王爷帐里暖和,可比北平城里自在。”他顿了顿,指尖停在菩提子上,“燕王帐下猛将如云,只缺王爷这把草原上的快刀。”

“哦?”鞑靼王挑眉,“他要做什么大事,值得我鞑靼骑兵陪他淌浑水?”

“江山轮流坐。”姚广孝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说今天的雪下得不小,“南边那位坐得久了,骨头怕是松了。王爷若肯搭把手,将来长城以北,尽可任王爷纵马。”

帐外风雪又紧了些,毡帘被掀得动了动。

鞑靼王盯着姚广孝那张没表情的脸,忽然低笑一声,端起案上的酒碗:“大和尚的话,得慢慢品。这碗酒,先敬你敢来这冰天雪地里递话。”

姚广孝没接酒,只重新捻起菩提子,念珠碰撞的轻响,混在风雪声里,倒像是在数着什么日子。

帐中烛火摇曳,鞑靼王目光锐利,直视姚广孝,沉声道:“大和尚,你言联合燕王可图大事。然如今朱元璋尚在,大明军队强盛,又有辽东常孤雏坐镇,我鞑靼若轻举妄动,恐遭大祸。你需将那好处细细说来,若不能令本王信服,这事儿便休要再提。”

姚广孝神色平静,捻动佛珠,缓缓道:“王爷,大明军队虽强,却非无隙可乘。朱元璋年事已高,时日无多,待他龙御归天,朝堂必生变故。届时诸王争权,内乱将起,明军战力自会大减。”

“再者,”姚广孝顿了顿,目光深邃,“常孤雏虽勇,却远在辽东。且他乃常遇春养子,非朱元璋血亲。如今朝廷多疑,功臣宿将多遭猜忌,常孤雏亦身处危境。若有变故,他自顾不暇,何能顾及辽东之外?”

“王爷若此时与燕王联合,燕王得鞑靼之助,事成之后,北方草原任由王爷驰骋,可尽得水草肥美之地,牛羊牲畜繁衍无尽。且可与中原通商,以草原之皮毛、马匹,换中原之粮帛、铁器,鞑靼必日益强盛。”

“他日燕王登基,王爷便是开国功臣,可享尊荣,与大明分庭抗礼。纵有波折,亦有燕王为屏障,可保鞑靼无虞。此乃千载难逢之机,王爷若错失,待大明内乱平定,必腾出手来对付鞑靼,届时王爷悔之晚矣。”

帐内烛花噼啪爆了声,鞑靼王眉头渐舒,右手在膝头轻轻叩着,沉声道:“大和尚这话听着倒有几分道理。既如此,你且说说,要我鞑靼做些什么?”

姚广孝捻珠的手停了,抬眼道:“眼下倒不需王爷兴师动众。只消两件事:其一,选些精于骑射的部落勇士,悄悄编入燕王军中听用,他们熟悉草原战法,正可助燕王一臂之力;其二,若王爷肯割爱,匀些好马与燕王,将来事成,十倍奉还。”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厉兵秣马,原是王爷自家该做的。只待时机一到,燕王在南起兵,王爷只需在北境虚张声势,牵制明军兵力,便是大功一件。”

鞑靼王眯眼想了想,指节在案上敲出闷响:“勇士与马匹倒不难。只是这些人去了,须得听我号令,断不能成了脱缰野马。”

姚广孝颔首:“王爷放心,燕王只借他们战力,进退调度仍由王爷派去的头领做主。”

帐外风雪似小了些,烛火照得两人脸上明暗交错,一场关乎南北的计较,便在这絮絮低语中,渐渐有了眉目。

帐中炭火噼啪响,鞑靼王忽然身子前倾,盯着姚广孝问道:“大和尚只说北境牵制,可辽东那头真不需布置?尤其捕鱼儿海一带,辽东军驻了不少,若到时候他们抄我后路,怎生是好?”

姚广孝捻着念珠,慢悠悠道:“王爷虑得是。只是捕鱼儿海的辽东军,看着势大,实则是支远水。常孤雏在辽东,既要防着朝鲜,又要盯着女真,兵力早已分了不少。再者,他麾下多是步兵,不善草原奔袭,真要动起来,粮草辎重拖拖拉拉,等他们到了,南边的事早定了。”

他顿了顿,又道:“退一步说,便是常孤雏真敢抽兵西进,燕王那边自有计较。他帐下有几位熟辽东地形的将官,届时只需派一支精骑袭扰其粮道,保管让他们寸步难行。王爷只需管好自家勇士,备好马匹,其余的事,不必多费心思。”

鞑靼王眉头皱了皱,端起酒碗抿了口,沉声道:“话虽如此,捕鱼儿海毕竟是块心病。要不,我派几个探马去那边盯着?有什么动静,也好早做准备。”

姚广孝点头:“王爷这主意妥当。派些机灵的去,远远看着便是,不必惊动他们。如此,两边都稳妥。”

帐外风雪又起,裹着寒气拍打着毡帘,帐内两人一时都没说话,只听着炭火与风雪交织的声响,各在心里盘算着那未可知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