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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凤唳九霄倾天下 > 第167章 金銮殿前掷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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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阁在京城最深处的安全据点,位于一处不起眼的绸缎庄地窖之下。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伤药的苦涩气息。数盏牛油灯将狭小的空间映照得影影绰绰。

凤子骁躺在简陋的床铺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他上身缠满了染血的绷带,最严重的一处伤口在左肩胛下方,深可见骨,边缘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显然淬了剧毒!虽然经过随行军医的紧急处理,但他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额头滚烫。

“姐……” 凤清歌冲入地窖的瞬间,凤子骁似乎有所感应,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子骁!” 凤清歌的心猛地揪紧,扑到床边。她迅速检查伤势,手指搭上脉搏,脸色愈发凝重。“刀伤淬毒,是‘七步倒’!毒性已随血行扩散!” 她立刻打开随身药箱,取出金针,手法如电,封住凤子骁心脉周围几处大穴,减缓毒素蔓延。同时取出一个青玉小瓶,倒出两粒碧绿色的药丸,捏碎蜡封,塞入凤子骁口中,用温水强行灌下。

“取烈酒!刀!蜡烛!” 凤清歌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她必须立刻清创祛毒!

旁边的军医和天机阁助手立刻忙碌起来。凤清歌用烈酒反复清洗双手和匕首,在烛火上灼烧消毒。她深吸一口气,手稳如磐石,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划开凤子骁伤口周围发黑的皮肉,黑色的毒血汩汩涌出。她用特制的药水冲洗伤口,刮去腐肉,动作快而准。剧痛让昏迷中的凤子骁身体剧烈抽搐,却被旁边的助手死死按住。

清创完毕,凤清歌将调配好的拔毒生肌药膏厚厚敷上,再用干净的绷带仔细包扎。做完这一切,她额角已布满细密的汗珠,但凤子骁的呼吸明显平稳了些,脸上的青黑之气也褪去不少。

“毒已控制,但失血过多,元气大伤,需静养月余。” 凤清歌疲惫地直起身,看向一旁满脸焦灼的影三,“人证和东西呢?”

“凤小姐放心!人证和货箱都在!” 影三连忙引路。在隔壁更隐蔽的石室内,三个被精钢锁链捆得结结实实、鼻青脸肿的男人蜷缩在角落,正是“顺风号”商队的正副管事和拓跋宏的心腹护卫!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

而石室中央,赫然摆放着三个赤底描绘着金色火焰纹路的大木箱!箱角处,一个清晰的三角形刻痕印证了密信所言!撬开的箱盖内,是码放整齐、闪烁着乌黑光泽的强弓弓身!还有用油纸包裹的厚厚一叠图纸和几个密封的陶罐!

铁证如山!

“好!” 君临渊看着眼前的人证物证,眼中寒芒爆射。证据链,终于完整了!

“殿下,宫中传来消息!” 一名天机阁探子闪入,“卯时三刻,二皇子君墨珩、五皇子君煜城、左相凤远山,以及数位亲近二皇子的朝臣,已联袂入宫!声称有紧急军情禀报!此刻……恐怕已在金殿之上!”

“恶人先告状!” 影三怒道。

君临渊冷笑一声:“正好!省得本王再去‘请’他们!清歌,子骁这里……”

“有军医和我的药,暂无性命之忧。” 凤清歌迅速整理了一下沾染了血污的衣袍,眼神锐利如刀,“我随殿下入宫!这毒……我认得!正好问问二皇子,他府上的死士,用的是哪家‘特产’!”

“走!” 君临渊不再多言,转身大步向外走去,玄色蟒袍在昏暗的光线下翻涌起冰冷的浪涛。凤清歌紧随其后,两人身上那尚未散尽的北疆风尘与凛冽杀意,如同出鞘的绝世神兵!

皇宫,金銮殿。

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龙椅上的皇帝君弘毅脸色铁青,眼底布满血丝,显然也是一夜未眠。下方,二皇子君墨珩一身紫色蟠龙袍,神色“凝重”地站在最前,五皇子君煜城、左相凤远山及数名大臣分列左右。

“父皇!” 君墨珩声音沉痛,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愤怒”和“忧虑”,“儿臣刚接到北疆密报!九弟君临渊,在北疆骄横跋扈,刚愎自用!为贪功冒进,竟不顾将士性命,强令陈固老将军放弃断魂岭天险,以致鹰愁涧惨败!更令人发指的是,他竟研制出一种名为‘霹雳火’的邪物,威力虽大,却敌我不分,导致我大雍无数忠勇将士惨死于己方火海!其行径,令人发指!其心……可诛!儿臣恳请父皇,立刻下旨召回君临渊,剥夺其兵权,交由有司……严查问罪!” 他言辞凿凿,掷地有声,仿佛亲眼所见。

凤远山立刻出列附议:“陛下!二殿下所言句句属实!老臣也接到北疆旧部泣血陈情!九殿下在北疆倒行逆施,已惹得天怒人怨!更有传言,他与那来历不明的侯府嫡女凤清歌,关系暧昧,军中竟称其为‘女菩萨’,将一介女子置于军机之上,简直荒唐!长此以往,军心涣散,国将不国啊陛下!” 他老泪纵横,一副忧国忧民之态。

五皇子君煜城也阴恻恻地开口:“父皇,九弟年少气盛,立功心切,或许……情有可原?但北疆惨败,将士枉死,总要有人负责……”

“砰!” 皇帝猛地一拍御案,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这颠倒黑白的指控气得不轻,却又因信息不对称而一时难以反驳。“住口!临渊……朕的皇儿,岂会……”

“父皇!儿臣是否倒行逆施,是否残害忠良,岂能仅凭某些人一面之词,妄下定论?” 一个清越冰冷、带着北疆风雪般凛冽气息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在金殿门口!

所有人骇然回头!

只见大殿门口,逆着清晨刺目的天光,矗立着两个身影!

君临渊一身玄黑蟒袍,风尘仆仆,却身姿挺拔如青松,周身散发着浴血归来的煞气和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凤清歌立于他身侧半步之后,一身墨绿骑装,虽无华服,却清冷如竹,眼神锐利如电,毫不畏惧地迎向殿内无数或惊愕、或怨毒、或探究的目光!

“九弟?!”“君临渊?!”“她怎么来了?!”

惊呼声四起!二皇子君墨珩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凤远山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瞳孔骤缩!

君临渊无视众人惊骇的目光,大步流星走入殿中,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弦之上。他径直走到御阶之下,目光如炬,扫过脸色阴沉的君墨珩、眼神闪烁的凤远山,最后落在龙椅上的皇帝身上。

他单膝跪地,声音沉稳有力,却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儿臣君临渊,北疆大捷,诛灭狄寇南诏联军四万余众,缴获无算,拓跋宏溃退!特此……回京复命!”

“大捷?!” 殿内一片哗然!与二皇子所说的“惨败”截然相反!

“然!” 君临渊猛地抬头,眼中寒光爆射,直指君墨珩,“儿臣在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之时,却有人!通敌叛国!资敌军械!泄露军情!欲置我大雍将士于死地!欲断送我大雍万里河山!”

他猛地从怀中取出那个染血的铜管和羊皮密信,高高举起!

“此乃北狄主帅拓跋宏,亲笔写给通敌叛国者的密信!其上墨蛇印章,铁证如山!”

“啪!” 他将铜管和羊皮纸重重摔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之上!清脆的响声如同惊雷,震得整个金殿鸦雀无声!

“君临渊!你血口喷人!” 君墨珩脸色剧变,厉声尖叫,指着地上的密信,“伪造!这定然是你伪造的!意图构陷本王,掩盖你北疆惨败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