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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诡秘神国 > 第138章 外峰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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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神国第一百三十六章:外峰考核

谕剑天宗的清晨,日光透过淡薄云层,柔和地洒在错落的峰峦与古朴建筑上,为这片神秘修行之地披上一层金色薄纱。云雾在山谷间缓缓流淌,如梦似幻,偶尔几声清脆鸟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天窟峰一处开阔练武场,李长久身着一袭朴素道袍,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如松。他剑势灵动,剑风呼啸,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前世修行的沉淀与此刻的专注。一旁,宁小龄也在认真修炼,她的剑招轻盈飘逸,与李长久的凌厉形成鲜明对比,却又相辅相成。

“师兄,你说这次外峰考核,我们能顺利通过吗?”宁小龄收剑,看向李长久,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与担忧。

李长久微笑,自信道:“放心,以我们的实力,只要正常发挥,定能通过。而且,这也是我们在谕剑天宗崭露头角的好机会。”

正说着,陆嫁嫁迈着轻盈步伐走来,她一袭白衣胜雪,发丝随风轻舞,眉眼间尽是温柔与关切:“长久,小龄,你们准备得如何了?外峰考核不仅是对你们剑术的考验,更是对心性和应变能力的试炼。”

李长久拱手,恭敬道:“师尊放心,我们已全力以赴准备,定不负您的教导。”

陆嫁嫁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欣慰:“此次考核,有其他峰的精英弟子参与,竞争颇为激烈。但我相信你们,只要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就好。”

很快,外峰考核的日子来临。考核场位于谕剑天宗中心的演武广场,四周看台早已坐满了前来观礼的长老、弟子。广场中央,巨大的石碑上刻着考核规则与评分标准。

考核分为笔试和实战两部分。笔试内容涵盖剑道理论、修行知识以及对谕剑天宗历史传承的了解。李长久和宁小龄凭借扎实的基础,轻松应对,笔下如有神助,快速完成答卷,答案精准且见解独到,引得周围考生侧目。

实战考核才是重头戏。考生们两两对决,以决出最终名次。李长久的第一场对手是悬日峰的一名通仙境中期弟子,此人身形矫健,剑技娴熟,一上场便展开凌厉攻势。

李长久神色平静,不慌不忙,他施展出前世所学的精妙剑招,以巧劲化解对方攻击,同时寻找破绽。几个回合后,他抓住对方剑势稍乱的瞬间,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手中长剑如闪电刺出,精准点在对方手腕穴位上。对手手腕一麻,长剑脱手,宣告李长久首战告捷。

宁小龄这边同样顺利。她面对回阳峰的对手,以灵动身法和变幻莫测的剑招,让对方难以招架。宁小龄瞅准时机,剑指对方咽喉,迫使对手认输。

随着比赛推进,考核场气氛愈发紧张热烈。喝彩声、惊叹声此起彼伏,各峰弟子都展现出非凡实力,竞争进入白热化阶段。

李长久在后续比赛中,遭遇守霄峰一位实力强劲的紫庭境初期弟子。此人剑招刚猛霸道,每一剑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力,一时间,李长久陷入苦战。但他凭借丰富战斗经验和顽强意志,冷静应对,逐渐摸清对方套路,开始反击。他巧妙运用“太极剑”的以柔克刚之理,将对方凌厉剑招一一化解,再寻机反攻。经过一番激烈交锋,李长久找准对方破绽,施展出全力一剑,强大剑气将对手震飞数米,成功晋级。

宁小龄也凭借出色发挥,接连战胜强敌,闯入决赛。

决赛中,李长久与宁小龄分别对阵守霄峰和悬日峰的最强弟子。这两场对决吸引了全场目光,众人都期待着这场巅峰之战的结果。

李长久的对手是守霄峰大弟子方和歌,他手持一柄重剑,气势汹汹。比赛一开始,方和歌便施展出守霄峰绝学“震天剑式”,重剑挥舞,剑气纵横,地面都被划出一道道深痕。李长久不敢大意,全神贯注,以“幻影剑步”灵活躲避攻击,同时寻找反击机会。他不断变换剑招,时而如清风拂面,时而如雷霆万钧,让方和歌难以捉摸。在激烈交锋中,李长久抓住对方招式间的一丝破绽,凝聚全身力量,施展出前世自创的杀招“落日熔金”,一道金色剑气如长虹贯日般射出,直接击中方和歌胸口。方和歌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失去再战之力。李长久成功夺得实战考核第一名。

另一边,宁小龄与悬日峰大师姐林采的对决也进入关键时刻。林采剑技精湛,经验丰富,宁小龄却毫不畏惧,以顽强斗志和出色剑技与对方周旋。她施展出古灵宗的灵术与剑术相结合的独特招式,让林采一时难以适应。在激烈战斗中,宁小龄凭借敏锐洞察力,发现林采的弱点,一剑刺中对方肩膀,获得实战考核第二名。

当结果宣布时,全场沸腾。李长久和宁小龄成为本次外峰考核的最大赢家,他们的名字瞬间传遍谕剑天宗。陆嫁嫁脸上洋溢着自豪笑容,为自己弟子的出色表现感到无比欣慰。

此次外峰考核,不仅让李长久和宁小龄在谕剑天宗声名鹊起,更让他们在修行道路上迈出坚实一步。他们明白,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艰难挑战等待着他们,但凭借坚定信念和不懈努力,他们定能在这诡秘神国的修行之路上,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探寻那隐藏在世界深处的终极秘密 。

考核结束的钟声在谕剑天宗上空回荡,余音袅袅,仿佛在为这场激烈的试炼画上句点。李长久收剑入鞘,指尖还残留着剑气的微麻感,他望着台下欢呼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惯有的戏谑笑意,对着宁小龄扬了扬下巴:“怎样,小师妹,跟着师兄混,没丢你师尊的脸吧?”

宁小龄脸颊微红,刚经历大战的呼吸还带着急促,却挺直脊背哼了一声:“谁跟你混了?我可是凭自己本事拿的第二。”话虽如此,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她悄悄瞥了眼不远处的陆嫁嫁,见师尊正温柔望过来,连忙低下头理了理微乱的衣襟。

陆嫁嫁缓步走来,白衣在夕阳下泛着柔和光晕,她先是拍了拍宁小龄的肩,声音温软:“打得很好,灵术与剑术的结合又精进了。”随即看向李长久,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你的‘落日熔金’,剑意比上次更凝实了。”

李长久拱手作揖,语气却没个正经:“那是自然,也不看是谁的弟子。不过话说回来,师尊,这考核头名的奖励……不会又是几本剑谱吧?弟子如今可是传说三境,寻常典籍怕是入不了眼了。”

“就你嘴贫。”陆嫁嫁指尖轻点他额头,眼底笑意加深,“奖励是进入剑冢秘境三日,那里新出土了一批初代宗主的手札,或许对你参悟‘时间’权柄有帮助。”

这话一出,李长久眼睛亮了。剑冢秘境藏着谕剑天宗最深的秘密,他前世只远远窥过一次,如今有机会深入,自然心动。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悬日峰方向走来一群人,为首的薛寻雪脸色复杂,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林采。

“陆峰主好福气。”薛寻雪语气淡淡,目光扫过李长久和宁小龄,“这两位弟子倒是给天窟峰长脸了。”她虽与陆嫁嫁素来不和,此刻却没带多少敌意,或许是这场考核的精彩让她暂时放下了芥蒂。

李长久挑眉,正要开口逗弄几句,却被陆嫁嫁用眼神制止。她对薛寻雪颔首:“薛峰主过奖,悬日峰弟子也很出色。”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骚动,只见回阳峰峰主薛临快步走来,脸色凝重:“陆峰主,宗主有请,说是有要事商议。”他目光在李长久身上停顿片刻,带着几分探究。

陆嫁嫁闻言,眉头微蹙。瀚池真人虽已陨落,但宗门大权刚定,这时候突然召见,怕是不简单。她转头对李长久道:“你们先回峰休整,剑冢之事我回来再安排。”

李长久点头应下,看着陆嫁嫁随薛临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他总觉得,这场看似圆满的考核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涌动——方才薛临的眼神,绝非单纯的探究,更像是一种……审视。

“师兄,怎么了?”宁小龄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问道。

“没什么。”李长久回过神,揉了揉她的头,语气恢复轻松,“走,回峰去。丁乐石那小子怕是又把练武场的木桩劈坏了,得回去好好‘指导’指导他。”

两人并肩往天窟峰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环瀑山时,一阵冷风从山涧吹来,李长久忽然停住脚步,望向云雾缭绕的峰顶。那里曾是灰衣老人修炼之地,如今空无一人,却隐约有股熟悉的气息一闪而逝——像是……不可观的术法波动?

他眯起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大师姐神御上次来清除枷锁时曾说过,不可观最近在查“暗日”预言的线索,难不成谕剑天宗里,还有不可观的人?

“师兄,快走啊,晚了雅竹师叔该罚我们抄剑谱了。”宁小龄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李长久应了一声,快步跟上,心里却已打起了算盘。这场外峰考核,或许不只是一场试炼那么简单。那些隐藏在各峰弟子中的目光,那些看似无意的试探,还有陆嫁嫁被突然召见……一切都像是一张网,正悄悄收紧。

而他,李长久,最擅长的,就是在网眼里找到破局的那根线。他低头笑了笑,对着宁小龄道:“对了,小师妹,今晚的月色不错,要不要跟师兄去剑冢外围转转?听说那里的夜露,能让剑穗更显灵性。”

宁小龄瞪他一眼:“又想偷懒不去修炼?我才不去。”

“真不去?”李长久挑眉,“那我可自己去了,说不定能捡到什么宝贝,到时候可别眼馋。”

看着宁小龄纠结的表情,李长久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不管接下来有什么风浪,先把这丫头哄去探探路再说——毕竟,有个能跟自己心意相通的师妹在,闯起祸来也更有底气些。

夜色渐浓,谕剑天宗的灯火次第亮起,如同散落山间的星辰。而在这片宁静之下,暗流正无声涌动,一场围绕着外峰考核余波的风波,已悄然拉开序幕。

夜色如墨,将谕剑天宗的峰峦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剑冢外围的古林里,树影婆娑,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光点,落在李长久和宁小龄身上。

“师兄,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待着吗?要是被雅竹师叔发现,又要罚我们了。”宁小龄有些不安地四处张望,手里紧紧攥着剑柄。

李长久却一脸轻松,靠在一棵老槐树上,嘴里叼着根草茎:“怕什么,有师兄在,天塌下来都能给你顶着。再说了,这剑冢外围又没设禁制,来看看怎么了?”他眼睛微眯,看似在欣赏月色,实则注意力全放在周围的动静上。方才在环瀑山感受到的那股气息,总让他有些在意。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从林中深处传来,若不是李长久感官敏锐,几乎要将其忽略。他对宁小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瞬间隐匿在树后。

只见一道黑影从林间闪过,速度极快,直奔剑冢方向而去。那黑影身形纤细,动作间带着一股独特的韵律,不似寻常弟子的身法。

“是悬日峰的人?”宁小龄压低声音,疑惑道。悬日峰的功法以灵动见长,但这黑影的身法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别的韵味。

李长久摇摇头,眼神凝重:“不像,你看她的步法,踏在落叶上几乎没声音,更像是……古灵宗的‘踏影步’。”可古灵宗的人怎么会深夜出现在谕剑天宗的剑冢外围?

两人悄悄跟了上去。那黑影似乎对剑冢外围的地形极为熟悉,避开了几处隐藏的阵法,径直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山壁前。她伸出手,在石壁上按了几下,只听“咔嚓”一声,山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这里竟然有密道?”宁小龄惊讶地捂住嘴。

李长久眼神闪烁,看来这谕剑天宗里,果然藏着不少秘密。他示意宁小龄留在外面接应,自己则悄无声息地跟了进去。

密道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李长久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一丝光亮,还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他屏住呼吸,悄悄靠近,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探头望去。只见密道尽头是一个宽敞的石室,那道黑影正站在石室中央,而她对面,竟然是悬日峰峰主薛寻雪!

“东西拿到了吗?”薛寻雪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白天在考核场上的淡然判若两人。

黑影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递给薛寻雪:“幸不辱命,这是从瀚池真人遗留的洞府里找到的‘蚀心散’。”

“好,很好。”薛寻雪接过盒子,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有了这东西,陆嫁嫁就算是五道境,也休想挡我的路!”

李长久心头一震,薛寻雪竟然想对师尊不利?而且她怎么会知道瀚池真人的洞府?还有这黑影,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黑影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薛峰主,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事成之后,你要帮我拿到古灵宗的‘九转还魂丹’。”

“放心,只要陆嫁嫁倒台,谕剑天宗宗主之位就是我的,到时候别说是‘九转还魂丹’,就算是你想要古灵宗的镇派之宝,我也能帮你弄到。”薛寻雪信誓旦旦地说。

躲在巨石后的李长久握紧了拳头,看来这场外峰考核,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薛寻雪利用考核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暗地里却在谋划着针对陆嫁嫁的阴谋。

他正想悄悄退出去,将此事告诉陆嫁嫁,却不小心碰掉了脚边的一块碎石。

“谁?”薛寻雪和黑影同时警惕地望过来。

李长久知道自己暴露了,索性不再隐藏,从巨石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惯有的戏谑笑容:“薛峰主真是好雅兴,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峰上待着,跑到这密道里来私会美人,就不怕被人撞见吗?”

薛寻雪看到李长久,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李长久?你怎么会在这里?”

黑影也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冰冷地盯着李长久。

李长久耸耸肩:“路过,顺便看看风景,没想到却撞见了这么一出好戏。薛峰主,你想对我师尊不利,就不怕我告诉宗主吗?”

“告诉你师尊?”薛寻雪冷笑一声,“等你出去再说吧。今天,你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了!”她说着,拔剑就向李长久刺来。

黑影也同时出手,两人一左一右,攻势凌厉。

李长久不敢大意,连忙拔剑迎敌。他以一敌二,虽然有些吃力,但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精妙的剑术,一时之间也不落下风。

“落日熔金!”李长久看准一个破绽,施展出自己的杀招,一道金色剑气直逼薛寻雪。

薛寻雪没想到李长久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劲,连忙挥剑抵挡。只听“铛”的一声,她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黑影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趁李长久注意力集中在薛寻雪身上时,悄无声息地刺向他的后心。

“师兄小心!”宁小龄的声音突然从洞口传来,她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看到这一幕,连忙提醒道。

李长久听到提醒,连忙侧身躲避,但还是被匕首划破了手臂,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小师妹,你怎么进来了?”李长久又惊又怒。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宁小龄说着,拔剑加入了战局。

有了宁小龄的帮忙,李长久压力大减。两人配合默契,渐渐占据了上风。

薛寻雪见情况不妙,眼神一狠,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粉末撒向李长久和宁小龄:“蚀心散,给我躺下吧!”

李长久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知道不好,连忙拉着宁小龄后退。但还是晚了一步,两人都吸入了一些粉末,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无力。

“哈哈哈,你们中招了!”薛寻雪得意地大笑,“李长久,宁小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她说着,举剑就向两人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衣身影突然从洞口冲了进来,手中长剑一挥,挡下了薛寻雪的攻击。

“师尊!”李长久和宁小龄又惊又喜。

来者正是陆嫁嫁,她看到李长久手臂上的伤口和两人虚弱的样子,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薛寻雪,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谕剑天宗内使用毒术,还想对我的弟子下手!”

薛寻雪看到陆嫁嫁,脸色变得苍白:“陆嫁嫁,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是再不来,我的弟子就要被你害了。”陆嫁嫁说着,剑势一沉,凌厉的剑气直逼薛寻雪,“今天,我就替宗门清理门户!”

薛寻雪知道自己不是陆嫁嫁的对手,连忙对黑影使了个眼色,两人想要趁机逃跑。

但陆嫁嫁怎么会给她们机会,只见她长剑一挥,一道强大的剑气将洞口封住。“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一场激战在石室中展开,最终,薛寻雪和黑影不敌陆嫁嫁,被制服在地。

陆嫁嫁看着被绑起来的两人,眼神冰冷:“说,你们还有没有同党?”

薛寻雪和黑影对视一眼,都沉默不语。

李长久忍着头晕,开口道:“师尊,我觉得她们背后一定还有人指使,不然以她们的实力,不敢这么大胆。”

陆嫁嫁点点头,认同李长久的看法。她看了看李长久和宁小龄,关切地问:“你们怎么样?这蚀心散虽然厉害,但只要及时解毒,应该没什么大碍。”

“我们没事,谢谢师尊。”李长久和宁小龄异口同声地说。

陆嫁嫁笑了笑,随即眼神又变得严肃起来:“看来这谕剑天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这场外峰考核,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李长久和宁小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的神色。他们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但他们也相信,只要师徒三人同心协力,就一定能度过难关,揭开谕剑天宗隐藏的秘密。

石室里的血腥味混着蚀心散的余味,让人胸口发闷。陆嫁嫁指尖凝起一道清冽剑气,在李长久和宁小龄眉心轻点,淡金色的光晕流转间,两人头晕目眩的感觉渐渐消退。

“师尊的净化剑气越来越厉害了。”李长久活动了下手腕,伤口处的刺痛被一股暖流抚平,他瞥了眼被捆在石壁上的薛寻雪,嘴角撇出一抹冷意,“这老虔婆藏得够深啊,平时装得跟得道高人似的,背地里玩阴的倒是一把好手。”

宁小龄揉着还有些发沉的太阳穴,哼道:“还有那个黑影,刚才要不是我提醒,师兄你就被她暗算了。”她凑近看了眼那黑影的脸,突然“咦”了一声,“这身形……有点像悬日峰的宛琴师姐?”

这话一出,薛寻雪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陆嫁嫁走上前,伸手扯下黑影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清秀却带着倔强的脸——正是悬日峰弟子,卢元白的旧识宛琴。

“果然是你。”陆嫁嫁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与卢师兄有旧,为何要帮薛寻雪害我?”

宛琴咬着唇,眼神躲闪:“我……我只是想拿到九转还魂丹救我弟弟,薛峰主说只要帮她,她就有办法弄到丹药。”

“糊涂!”陆嫁嫁眉头微蹙,“九转还魂丹是古灵宗至宝,岂是说拿就能拿到的?她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李长久突然嗤笑一声:“利用?我看未必。宛琴师姐,你弟弟怕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吧?当年你跟卢师兄分开,可不是因为什么误会,而是被薛寻雪抓住了把柄,逼着你监视卢师兄动向,对不对?”

宛琴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李长久:“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李长久耸耸肩,走到薛寻雪面前蹲下,语气轻佻却带着锋芒,“薛峰主,与其让我们一点点审,不如痛快点交代。你跟瀚池真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藏在天窟峰底的那些修蛇卵,是不是你帮忙转移的?”

薛寻雪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陆嫁嫁眼中寒光一闪,长剑出鞘寸许,剑气直逼薛寻雪咽喉:“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就在这时,石室入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卢元白带着几名长老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他愣了一下,随即怒道:“薛寻雪!你竟敢勾结外人谋害宗主,当诛!”

薛寻雪看到卢元白,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挣扎起来:“卢元白!你别在这装模作样!当年若不是你偏袒陆嫁嫁,这宗主之位本该是我的!还有你那个好弟弟薛临,早就被我买通了,你以为他在宗门大会上真的是败给荆夏阳吗?他是故意让我晋级,好让我有机会除掉陆嫁嫁!”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卢元白脸色铁青,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你胡说!我弟弟绝不会背叛宗门!”

“是不是胡说,你去问问他就知道了。”薛寻雪冷笑,“还有瀚池真人,他根本不是想突破紫庭境,他是想借着修蛇的力量,打开通往神国的裂缝!我帮他转移蛇卵,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跟着他进入神国,获得长生不死的力量!”

“神国裂缝?”李长久心头一紧,这倒是和他在断界城听到的传闻对上了,“他想打开哪一处的裂缝?葬神窟还是南荒深处?”

薛寻雪却突然闭紧嘴巴,眼神变得狂热:“你们不会知道的……等时机一到,整个谕剑天宗都会成为神国的祭品,而我,会成为新的神!”

“疯了,她彻底疯了。”一名长老颤声道。

陆嫁嫁收起长剑,语气冰冷:“将她们二人关进寒牢,严加看管。卢师兄,麻烦你带人去搜查悬日峰,务必找到修蛇卵的下落。”她顿了顿,看向李长久,“长久,你跟我来。”

离开石室时,月光已斜斜西沉。陆嫁嫁带着李长久走到剑冢最高处,俯瞰着沉睡的宗门,轻声道:“你似乎早就知道薛寻雪有问题。”

“算不上知道,只是觉得她太反常。”李长久望着远处云雾翻腾的南荒方向,“师尊,你有没有觉得,瀚池真人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推波助澜?他一个准五道境,哪来的本事接触到神国裂缝的秘密?”

陆嫁嫁沉默片刻,点头道:“我怀疑与‘不昼国’有关。当年我师父剑疯子就是因为查到了他们与神国的联系,才被瀚池真人设计陷害。”她转头看向李长久,眼神复杂,“长久,接下来的路会更危险,你……”

“放心。”李长久打断她,笑容里带着惯有的痞气,却又透着坚定,“我李长久别的本事没有,保命的能耐还是有的。再说了,有师尊你罩着,天塌下来也轮不到我扛。”

陆嫁嫁被他逗笑,伸手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衣襟,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脖颈处的胎记——那是三足金乌的印记,此刻正微微发烫。她动作一顿,轻声道:“你的权柄……最近是不是又有异动?”

李长久摸了摸脖颈,含糊道:“一点点吧,可能是快到葬神窟开启的日子了。”他没说的是,昨晚在考核场感受到的那股不可观气息,与他体内的时间权柄产生了共鸣,像是有人在时光长河里投下了一颗石子。

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来临。陆嫁嫁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缓缓道:“剑冢秘境的事暂且搁置,等处理完薛寻雪的余党,我们去一趟南荒。”

“去南荒?”李长久挑眉,“找九婴的麻烦?”

“不。”陆嫁嫁摇头,眼神深邃,“去找一个人——当年负责看守修蛇卵的老仆,他或许知道,瀚池真人真正的主子是谁。”

风声穿过剑冢的碑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有无数亡魂在低语。李长久望着师尊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看似结束的考核风波,其实只是掀开了谕剑天宗更深秘密的一角。而那隐藏在迷雾后的真相,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

但他并不害怕。毕竟,他李长久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在刀光剑影里,硬生生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南荒的风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卷着黄沙掠过枯槁的灌木丛。李长久用剑鞘拨开挡路的荆棘,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陆嫁嫁,打趣道:“师尊,您这白衣沾了灰,可就不仙了。”

陆嫁嫁拂去肩头的沙粒,白衣在荒芜的南荒里依旧醒目,她瞥了眼李长久手里那柄缠着布条的长剑——那是从宛琴身上搜出的,剑鞘上刻着不昼国的图腾。“少贫嘴,看看这剑上的纹路,是不是和你在断界城见过的一样?”

李长久摸了摸下巴,指尖在布条下的纹路划过:“没错,是‘时轮’印记。看来不昼国不仅掺和了神国的事,还把手伸到了谕剑天宗。”他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有动静。”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前方的山坳传来,紧接着是咳嗽声,苍老而虚弱。陆嫁嫁长剑微抬,护在李长久身前,两人悄无声息地绕到巨石后。

山坳里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用一块碎碗片刮着树皮,动作迟缓。他穿着破烂的灰色布衣,背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形状像是被巨蛇啃噬过。

“是他。”陆嫁嫁压低声音,“师父当年的老仆,姓秦。”

李长久正要走出去,却被陆嫁嫁拉住。只见秦老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裹着半块干饼,他刚要咬下,一道黑影突然从树上扑下,利爪直取他手中的布包!

“孽畜!”李长久拔剑出鞘,剑气横扫,将那黑影逼退。看清来物时却愣了愣——那是只瘦骨嶙峋的狼妖,眼窝深陷,身上满是伤痕,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低吼。

秦老见状,连忙将干饼掰了半块扔过去:“小狼,别伤人……”

狼妖叼过干饼,却没立刻吃,而是警惕地盯着李长久和陆嫁嫁,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嘶声。

“它是跟着我从修蛇窟逃出来的。”秦老咳嗽着解释,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两人,“你们是……谕剑天宗的人?”

陆嫁嫁收起长剑,微微颔首:“晚辈陆嫁嫁,奉先师剑疯子遗命,特来向秦老请教当年之事。”

秦老听到“剑疯子”三个字,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他颤巍巍地站起来,对着陆嫁嫁作揖:“原来是少主人……老奴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

三人在山坳里坐下,秦老才缓缓道出往事。当年瀚池真人与不昼国勾结,用修蛇卵培养“蚀骨蛊”,剑疯子发现后想禀报宗门,却被瀚池真人联合薛寻雪暗算,污蔑他修炼魔功。秦老为了保护剑疯子的遗物,被修蛇咬伤,侥幸逃脱后就一直躲在南荒,靠着这只被他救下的狼妖苟活。

“蚀骨蛊?”李长久皱眉,“那是什么东西?”

“用修蛇毒液混合活人精血炼制的蛊虫,能侵蚀修士的灵脉,让他们沦为不昼国的傀儡。”秦老从怀里掏出块血玉,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这是剑疯子留下的,说能破解蛊毒。他还说,不昼国的目标是……神国牢笼的钥匙。”

李长久心头一震——赵襄儿不就是那把钥匙?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赵襄儿当年给他的信物,此刻正微微发烫。

就在这时,狼妖突然竖起耳朵,对着西方发出急促的低吼。秦老脸色一变:“他们来了!”

远处的黄沙中出现数十道黑影,速度极快,为首的正是之前被擒的宛琴!她身上的绳索不知何时断裂,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神空洞,像是被人操控了心神。

“蚀骨蛊发作了。”秦老握紧血玉,“她被不昼国的人控制了!”

宛琴身后的黑影越来越近,李长久看清他们的模样时,瞳孔骤缩——那些人穿着与不昼国使者相同的黑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握着缠满锁链的弯刀。

“看来今天是没法善了了。”李长久将秦老护在身后,对陆嫁嫁笑道,“师尊,要不咱们比比谁杀的多?”

陆嫁嫁白了他一眼,长剑却已出鞘,清冽的剑气在晨光中流转:“速战速决,别让他们发出信号。”

话音未落,宛琴已带着黑影扑来,她的剑招比之前凌厉数倍,却毫无章法,显然是被蛊虫控制了神智。李长久不敢下死手,只能仗着身法灵活与其周旋,同时留意着其他黑袍人的动向。

陆嫁嫁则直接对上了数名黑袍人,剑光如瀑,每一剑都精准地落在对方的面具缝隙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那些黑袍人仿佛不知疼痛,即便断了手臂,依旧挥舞着弯刀扑上来。

“他们不是活人!”陆嫁嫁一剑劈开一个黑袍人的头颅,里面没有脑浆,只有一团蠕动的黑气,“是用尸身炼制的傀儡!”

李长久闻言,不再留手,剑气凝聚成金色的三足金乌虚影,猛地撞上宛琴的长剑。只听“铛”的一声,宛琴被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黑血,眼神有了片刻的清明:“李……李公子,杀了我……”

就在这时,一名黑袍人突然掷出锁链,缠住了秦老的脚踝!狼妖见状,疯狂地扑上去撕咬锁链,却被黑袍人一脚踹飞,口吐鲜血。

“秦老!”陆嫁嫁回身救援,却被数名傀儡缠住,分身乏术。

李长久眼看秦老就要被拖入黑袍人中,眼中寒光一闪,体内的时间权柄骤然发动!周围的景物瞬间变慢,黑袍人的动作如同慢镜头般在他眼中展开。他足尖一点,身形化作一道残影,长剑穿透三名傀儡的咽喉,在锁链收紧的前一刻斩断了绳索。

“快走!”李长久拉起秦老,却见秦老突然将血玉塞进他手里,自己扑向了追来的宛琴。

“少主人,拿着它去找守界人!”秦老的声音带着决绝,他抱住宛琴,猛地撞向身后的岩壁,“老奴替你们断后!”

轰隆一声巨响,山坳的岩壁轰然坍塌,将秦老和宛琴以及剩余的黑袍人埋在下面。那只狼妖发出凄厉的哀嚎,想要冲进去,却被李长久死死按住。

“别去!”李长久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握紧手中的血玉,上面还残留着秦老的体温。

陆嫁嫁走到他身边,望着坍塌的岩壁,久久不语,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过了许久,她才轻声道:“他说的守界人,应该是南荒的万妖城城主。”

李长久抬头看向西方,那里的天空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仿佛有什么巨大的阴影正在逼近。他摸了摸胸口的血玉,又看了眼趴在地上呜咽的狼妖,突然笑了笑:“看来咱们的南荒之行,还得加个伴。”

他走到狼妖身边,将剩下的半块干饼递过去:“喂,想报仇吗?想的话就跟我们走,保证有你咬的肉。”

狼妖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叼过干饼,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后,它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李长久身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裤腿。

陆嫁嫁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给它取个名字吧。”

李长久想了想,拍了拍狼妖的脑袋:“就叫‘阿蛮’吧,跟你这野性子挺配。”

阿蛮像是听懂了,低吼了一声,算是应下。

风沙渐起,将山坳的痕迹彻底掩埋。李长久和陆嫁嫁带着阿蛮,继续向西而行。远方的万妖城隐在暗红色的天幕下,如同蛰伏的巨兽,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而那枚温热的血玉,在李长久掌心静静躺着,仿佛藏着打开神国牢笼的最后一道线索。

万妖城的城门比传闻中更显狰狞,黑铁铸就的门扉上嵌着数不清的兽骨,风穿过骨缝时发出呜咽,像是无数冤魂在嘶吼。李长久盯着门楣上“万妖城”三个血色大字,啧了声:“这城主审美挺别致,搁咱们谕剑天宗,怕是得被雅竹师叔当成邪祟劈了。”

陆嫁嫁没理他的调侃,指尖轻抚剑柄,低声道:“进城后少说话,妖族忌讳多,别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她话音刚落,城门下突然窜出个毛茸茸的小兽,看着像只狐狸,却长着三条尾巴,尖声叫道:“来者何人?擅闯万妖城者,格杀勿论!”

李长久刚要开口,阿蛮突然往前一窜,对着三尾狐龇牙低吼。那小兽顿时吓得缩了缩脖子,却梗着脖子强装镇定:“你、你们是人类修士?城主有令,人类修士需缴纳‘过路费’才能进城!”

“哦?什么过路费?”李长久饶有兴致地蹲下身,指尖晃了晃从黑袍人身上搜出的青铜面具,“这个够不够?”

三尾狐看到面具,瞳孔骤缩,转身就想跑,却被陆嫁嫁甩出的一缕剑气拦住去路。“我们找你们城主,关于‘蚀骨蛊’和不昼国。”她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三尾狐哆哆嗦嗦地咽了口唾沫:“原、原来是贵客……小的这就去通报!”说罢化作一道红光窜进城内,连尾巴上的毛都炸起来了。

进城后的景象让李长久有些意外。预想中的阴森诡异不见踪影,反倒像个热闹的集市——卖烤肉的狼妖吆喝着翻动架上的巨蜥腿,织锦的蜘蛛精指尖吐出七彩丝线,甚至还有个摆卦摊的老龟,慢悠悠地用龟甲占卜,摊位前围了不少妖族。

“看来传言不可信啊。”李长久戳了戳身边的阿蛮,“你看那卖糖葫芦的,串的竟是眼珠子,要不要尝尝?”

阿蛮甩了甩尾巴,把头埋进他怀里,显然对这热闹又诡异的场面有些发怵。陆嫁嫁拉了李长久一把,示意他看前方:“有人来了。”

人群分开一条通路,一个身着赤红长袍的男子缓步走来。他生得极俊,却长着一双竖瞳,眼角有暗红色的纹路,正是万妖城城主,九头元圣座下四大天王之一的“赤瞳”。

“陆峰主大驾光临,万妖城蓬荜生辉。”赤瞳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目光在李长久身上停顿片刻,“这位就是李长久公子吧?久闻大名,尤其是你在断界城,从司命手里抢食吃的壮举。”

李长久挑眉:“城主消息挺灵通,不过‘抢食’这词用得不好,我那是光明正大的公平交易。”

赤瞳低笑一声,转身引路:“两位里面请,关于蚀骨蛊的事,城主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穿过喧闹的集市,来到一座悬浮在半空中的宫殿,脚下踩着的云阶软绵绵的,散发着淡淡的桃花香。李长久忍不住踩了踩:“这云是真的假的?要是能割一块回去当褥子,冬天准暖和。”

“再胡说就把你扔下去喂饕餮。”陆嫁嫁低声警告,却没真生气,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宫殿内,九头元圣正坐在白骨王座上擦拭一柄铁伞。他生得魁梧,九个头颅神态各异,此刻却都盯着李长久掌心的血玉,其中一个头颅开口道:“剑疯子的信物果然在你手里。”

李长久将血玉递过去:“秦老说这能破解蚀骨蛊,还提到‘守界人’,城主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九头元圣接过血玉,指尖抚过上面的符文,沉声道:“守界人就是万妖城历代城主。神国牢笼的边界在南荒,我们世代镇守这里,防止不昼国的人打开裂缝。”他顿了顿,另一个头颅补充道,“蚀骨蛊是不昼国用修蛇卵和神国残片炼制的,中蛊者会被他们操控,成为打开裂缝的‘钥匙’。”

陆嫁嫁脸色微变:“这么说,薛寻雪他们的目标是……”

“没错。”九头元圣点头,九个头颅同时看向西方,“不昼国的主力已经到了葬神窟外围,他们想用十万中蛊者的精血献祭,强行撕开牢笼。”

李长久心头一沉:“赵襄儿在不在那里?”

九头元圣其中一个头颅嗤笑一声:“朱雀神的女儿,自然是他们的首要目标。不过你也别担心,断界城的邵城主已经带着人过去了,加上剑阁的柯剑圣,暂时能拖住他们。”

“那我们还等什么?”李长久站起身,“现在就去葬神窟!”

“急什么。”九头元圣抛出血玉,“这血玉能破解蛊毒,但需要你的时间权柄催动。另外,”他扔过来一枚黑色令牌,“拿着这个,能调动南荒的妖族援军。”

李长久接住令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饕餮的图案。他看了眼陆嫁嫁,见她点头,便拱手道:“多谢城主相助,事后必有重谢。”

“重谢就不必了。”九头元圣摆了摆手,“只希望你们能阻止不昼国,否则别说神国,整个南荒都会沦为炼狱。”

离开万妖城时,阿蛮突然对着西方狂吠,李长久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天边出现一道黑色裂缝,隐约有血色光芒透出。

“葬神窟那边动手了。”陆嫁嫁御剑而起,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长久,跟上!”

李长久脚尖一点,身形跃至剑上,阿蛮敏捷地跳上他的肩头。两道流光划破南荒的天空,朝着裂缝的方向疾驰而去。

靠近葬神窟时,空气中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无数中蛊的修士如同行尸走肉,朝着裂缝走去,他们的眉心都有一个黑色的蛊虫印记,眼神空洞。邵小黎正指挥着断界城的人斩杀扑来的黑袍人,洛水剑挥洒间,带起一串串水浪,却依旧挡不住源源不断的敌人。

“邵城主!我们来了!”李长久大喊一声,时间权柄骤然发动,周围的景象瞬间变慢。他抓住机会,将血玉抛向空中,金色的光芒扩散开来,笼罩住大片区域。那些中蛊者身上的黑色印记开始消退,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有效!”邵小黎又惊又喜,“李长久,你再坚持一会儿,柯剑圣已经去对付不昼国的首领了!”

陆嫁嫁则直接冲入黑袍人中,剑光如瀑,所过之处,青铜面具碎裂一地。她的先天剑体在激战中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将那些黑气隔绝在外。

李长久维持着时间权柄,额角渗出细汗。他看到赵襄儿被围困在裂缝边,身上的朱雀火越来越弱,连忙大喊:“赵襄儿!挺住!小爷来救你了!”

赵襄儿听到声音,回头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倔强的笑:“谁要你救?本皇自己能搞定!”话虽如此,剑招却凌厉了几分。

就在这时,不昼国的首领突然从裂缝中走出。他穿着黑色长袍,脸上戴着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具,手中握着一柄骨杖,轻轻一点,地面顿时裂开无数缝隙,涌出更多的黑袍人。

“帝俊的转世者,果然有点意思。”首领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可惜,终究还是要成为神国的祭品。”

李长久眼神一凛,三足金乌的虚影在身后展开:“谁是谁的祭品还不一定呢!”他纵身跃起,与陆嫁嫁、赵襄儿、邵小黎并肩而立,四人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裂缝中的黑气越来越浓,隐约能看到神国牢笼的轮廓。李长久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他看了眼身边的同伴,笑道:“各位,今天咱们就掀了这不昼国的老巢,让他们知道,凡人修士和妖族,不是好欺负的!”

陆嫁嫁点头,剑光更盛;赵襄儿冷哼一声,朱雀火燃得更旺;邵小黎握紧洛水剑,眼中满是坚定。

风在呼啸,血在燃烧。葬神窟的天空下,一场决定神国命运的大战,正式拉开了序幕。而李长久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只要身边这些人还在,他就有勇气闯下去——毕竟,他李长久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