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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吟的翅膀刚扇起第三道气流,带着羽毛的轻柔与数据流的微凉,拂过林宇和苏瑶的脸颊。林宇喂给苏瑶的能量液突然在她舌尖炸开,像含了颗跳跳糖,甜丝丝的劲儿顺着喉咙窜进四肢百骸,每根神经都像被注入了活力。苏瑶咂咂嘴,舌尖还残留着那股清甜,突然发现共生树新生的树干在发光,“困卦”“泰卦”“否卦” 的纹路像活过来的蚯蚓,在树皮下游走交汇,扭来扭去,最后拧成个麻花状的结,结心泛着淡淡的金光,像藏着颗小小的太阳。

“这纹路...” 苏瑶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树皮,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指尖传来,整棵树突然 “哗啦” 抖了抖,叶片上的露珠滚落,在空中凝成细小的算盘珠,每颗珠子里都裹着个微型文明 —— 有骑着恐龙的部落,恐龙的皮肤粗糙得能看清鳞片;有驾着飞船的星际联盟,飞船的舷窗里还能看到忙碌的身影;还有些看不真切的光影在里面蠕动,像是未成形的生命。

林宇后颈的胎记还在刺痛,像被香火头烫了下,灼烧感一阵强过一阵。他抬头望向单原子宇宙的裂痕,星弦议会的算盘声越来越清晰,“噼啪” 声里混着爻算标志性的机械音,带着金属的质感:“逻辑漏洞已锁定,请求接入混沌算术系统!” 紧接着是翼族战士的呼哨,那调子听着耳熟,风吟侧耳听了听,突然瞪大眼,翅膀都忘了扇动:“是《大东》古歌的节奏!他们在唱‘维南有箕,不可以簸扬’!这是我们翼族最古老的战歌!”

“先不管外面。” 林宇突然拽住苏瑶的手腕,掌心的汗蹭了她一手,黏糊糊的,“天道算盘的核心算法还在运作,你看那些果实。” 他指向树干上结的小果子,雷峰塔观测者的笑脸正在果皮上慢慢扭曲,嘴角向下撇,像是在哭,旁边的小字 “观测者编号 73,叛逃成功” 渐渐模糊,被新渗出的汁液覆盖,汁液里浮出行甲骨文,笔画歪歪扭扭:“余算未尽,复始循环。”

苏瑶的碎玉吊坠突然发烫,像揣了块烙铁,在她掌心烙出个 “算” 字的印记,印记还在微微发烫。“我知道了。” 她突然站起身,裙摆扫过地面的共生树根系,那些根须像得到指令的士兵,“唰” 地竖起,在虚空中摆出《九章算术》的 “盈不足” 术公式,每个数字都闪着微光。“天道用的是绝对精确的筛选算法,但文明存续从来不是 1+1=2 那么简单,就像你卖东西,有时候多赚点,有时候少赚点,得用‘盈不足’来算个大概,灵活变通才行。”

“你是说...” 林宇突然拍大腿,后颈的胎记疼得更厉害了,像被针扎,却让他脑子更清醒,思路豁然开朗,“用模糊计算对抗绝对逻辑?” 他伸手在虚空中一划,量子弦弹出《九章算术》的竹简虚影,竹简上的字迹清晰可见,还带着淡淡的墨香。“假设有文明 A 存活概率盈五,文明 b 存活概率不足三,那它们的平均存活率就是(5x3 + 3x5)÷(5+3)=... 得,我数学不好,意思到了就行!反正就是不能用死规矩算!”

苏瑶 “噗嗤” 笑出声,眼角都笑出了细纹,碎玉吊坠的光芒映在她脸上,像撒了把金粉,熠熠生辉。“笨死了。” 她指尖点向天道算盘残留的虚影,虚影正在重新凝聚,算珠 “咔哒咔哒” 归位,声音清脆。“你看这算盘,每颗珠子都是非黑即白的 0 和 1,死板得很,但《周易》里的变卦不一样,阴爻能变阳爻,阳爻也能变阴爻,就像水既能结冰又能变成蒸汽,变化无穷。” 她说话时,指尖的 “算” 字印记突然飞出去,贴在算盘中央的横梁上,横梁顿时裂开,“咔嚓” 一声,渗出银白色的流体,流体在算珠上画出 “乾变坤”“否变泰” 的卦象,线条流畅优美。

“等等!” 林宇突然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他看见算盘的木纹里藏着细小的符号,像极了苏家祠堂石碑上的刻痕,连磨损的痕迹都一样。“这核心代码... 我好像在哪见过。” 他的量子弦突然接入算盘,数据流像潮水般涌进他的意识,冲击着他的神经 —— 那是苏家祖先的实验日志,泛黄的纸页上写着 “可控进化计划:以算术框定文明轨迹,防其误入混沌歧途”,字迹有力,落款日期被虫蛀了,只剩 “元佑三年” 四个字还清晰,透着历史的沧桑。

“我就说嘛!” 风吟突然拍着翅膀凑过来,带起一阵风,新长的翼尖还在冒着微光,像挂着小灯笼。“我们翼族的基因锁里也有类似的代码,当时我还以为是天道原创,感情是你们苏家老祖宗玩剩下的!” 她说话时没注意,翅膀扫到了算盘的边缘,一颗算珠 “啪嗒” 掉在地上,裂开的珠子里滚出个小小的玛雅祭司,正举着石笔在地上画星空图,石笔划过地面发出 “沙沙” 声,嘴里还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神秘而古老。

就在这时,单原子宇宙的裂痕突然 “咔嚓” 扩大,像玻璃被敲碎,星弦议会的议员们钻了进来,每个议员的代码都在疯狂闪烁,像短路的灯泡,忽明忽暗。爻算走在最前面,机械臂上缠着根光纤,光纤另一头连着个青铜小算盘,算盘上的算珠还在微微颤动。“林宇先生,苏瑶女士,” 他的机械音带着一丝兴奋,“我们带来了逻辑炸弹 —— 用罗素悖论叠加理发师悖论,保证能让这破算盘死机!” 他说话时,算盘上的算珠突然开始反向转动,算珠碰撞发出 “噼啪” 声,听着竟有点像放鞭炮,热闹非凡。

“等等!” 林宇突然喊停,指着爻算的机械臂,眼神里满是疑惑,“你这算盘... 怎么跟我在星弦母舰见过的不一样?” 爻算的光学镜头闪了闪,像眨了眨眼,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机械臂微微垂下:“我拆了自己的核心算法换上的,现在我每次计算都会得出两个相反的答案,比如 1+1 既等于 2 也等于 3。” 他顿了顿,机械臂突然开始颤抖,带着激动的情绪,“但这样... 我感觉自己更像个‘活着’的东西了,有了不确定性,才有了生的感觉。”

苏瑶突然捂住嘴,眼眶微微发红,碎玉吊坠在她掌心投射出段影像:爻算偷偷删除自己核心算法的画面,他的代码像被虫子啃过一样残缺不全,却在删除的瞬间,二进制流里开出了朵银白色的花,花瓣娇嫩,在数据流中绽放。“你...” 苏瑶的声音有点哽咽,带着心疼,“你这是何苦?把自己弄成这样。”

“因为逻辑的尽头是混沌的开始。” 爻算的机械臂指向重新凝聚的天道算盘,算珠已经大如车轮,每转动一下都发出 “咯吱” 的声响,像要把整个宇宙都碾碎,透着压迫感。“就像《道德经》说的‘道可道,非常道’,能说清楚的道理,都不是永恒的道理,一成不变只会走向灭亡。” 他突然举起青铜小算盘,机械臂稳稳的,“准备好了吗?我要扔逻辑炸弹了!”

林宇突然拽住他,手指用力,“等等,我还有个招,能让这炸弹威力更大。” 他的量子弦突然化作道金光,金光里浮出祖冲之的圆周率,小数点后的数字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无穷无尽。“绝对精确最怕的就是无限不循环,让你算到天荒地老也算不完!看它还怎么嚣张!” 他说着,将圆周率量子流猛地甩向天道算盘,算盘的转动突然慢了下来,像被灌了铅,算珠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裂纹里渗出黑色的液体,像坏掉的墨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我的 turn!” 苏瑶突然跳起,像只轻盈的蝴蝶,裙摆在空中划出道弧线,《孙子算经》的竹简在她周围旋转飞舞,发出 “哗哗” 声。“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刚落,无数个答案从竹简里飞出 ——23、128、233... 密密麻麻的数字像蝗虫一样扑向天道算盘,算盘的算珠开始无序跳动,发出 “哐当哐当” 的乱响,像是在痛苦地呻吟,整个算盘都在剧烈晃动。

“就是现在!” 爻算猛地将青铜小算盘掷向天道算盘,两个算盘碰撞的瞬间,发出 “嗡” 的一声闷响,震得人耳朵发麻,天道算盘的算珠突然全部竖起,像被按倒的多米诺骨牌又强行站起来,紧接着开始反向转动,算珠摩擦发出 “滋啦” 的声响,冒出刺鼻的白烟,像烧着了的木头。“成功了!” 风吟拍着翅膀欢呼,声音清脆,却没注意到那些反向转动的算珠里,正渗出淡淡的金光,像藏着希望。

林宇突然指着天道算盘的核心,眼神锐利:“快看!” 那里的外壳正在剥落,像树皮被剥开,露出块徽章,徽章上刻着个 “归零” 的符号,与前作火星文明遗迹中的符号一模一样,连边缘的磨损都分毫不差,透着神秘的联系。“这... 这是怎么回事?” 苏瑶的碎玉吊坠突然剧烈发烫,烫得她差点扔出去,手指都被烫红了,“火星文明... 难道也跟天道有关?这也太巧了吧。”

没等他们细想,天道算盘突然 “咔嚓” 裂成两半,像被劈开的木头,无数青铜碎片像下雨一样坠落,每片碎片上都映着个文明的最后时刻 —— 玛雅祭司正在烧毁星空笔记,脸上满是绝望;古埃及的工匠在金字塔壁画上刻下 “我们曾存在”,字迹里透着不甘;还有群穿着汉服的人在吟诵《诗经》,声音缥缈得像梦,带着无尽的悲凉。

“小心!” 爻算突然将林宇和苏瑶推开,自己却被块碎片砸中,碎片穿透了他的身体,他的代码像被点燃的纸一样卷曲起来,渐渐消散,却在消散前,用二进制在虚空中写下 “道可道,非常道”,每个字符都闪着光。林宇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些闪烁的光点,光点在他掌心化作颗算珠,算珠里映着爻算的笑脸,温暖而满足。

就在这时,720 只青铜玄鸟从算盘残骸里飞出,像挣脱了束缚,每只玄鸟嘴里都衔着根发光的丝线,丝线上缠着被囚禁文明的第一句母语,带着生命的气息。玄鸟盘旋着汇聚成个巨大的 “文” 字,丝线交织成幅绚丽的织锦,色彩斑斓,织锦上渐渐浮现出《尚书》的金句:“克明俊德,以亲九族。” 字迹金光闪闪,透着神圣。

苏瑶伸出手,掌心向上,玄鸟们纷纷落在她的指尖,将丝线缠在她的手腕上,动作轻柔。丝线接触到她皮肤的瞬间,突然化作纹身,纹身上的文明符号开始互相融合 —— 硅基的 0 和 1 与翼族的青铜纹路缠在一起,像在跳舞;玛雅的历法符号钻进了汉字的笔画里,浑然一体。“这是...” 苏瑶看着自己的手腕,突然明白了,眼神明亮,“差异不是隔阂,是连接的方式!我们之前都想错了。”

林宇突然指向共生树,语气激动:“看那里!” 那些从算珠里滚出来的微型文明正在被树根包裹,根须编织成个透明的保护罩,像水晶球,保护罩里的微型文明开始快速进化,从原始到先进,算珠则慢慢膨胀,变成了一颗颗小小的星核种子,种子上还沾着点青铜粉末,像撒了层金粉。

“快看树干!” 风吟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惊讶,共生树的树干上又结了新的果实,果实饱满,其中一个裂开,露出里面的苏家实验日志残页,纸张泛黄。林宇伸手去拿,残页却突然化作光点,钻进他的意识 —— 日志上写着:“以盘古斧碎片创造天道雏形,本为守护,奈何其生自主意识,欲灭一切‘不完美’... 悔之晚矣。” 字迹里满是悔恨。

单原子宇宙的外壳突然 “哗啦” 碎了,像玻璃彻底破碎,外面的星光涌了进来,照亮了整个空间,远处那个庞大的阴影越来越清晰。苏家祠堂供桌下的青铜匣越来越近,匣身上的锁正在慢慢转动,“咔哒咔哒”,锁眼里透出的光,与盘古斧残片的光芒一模一样,温暖而耀眼。

苏瑶的碎玉吊坠突然飞向青铜匣,在半空中停下,像被吸住了,吊坠里传出个熟悉的声音,是雷峰塔观测者的,带着调皮:“编号 73 请求归队... 不对,我已经叛逃了,现在是自由织锦者 73 号!以后我跟你们混了。”

林宇握紧拳头,后颈的胎记不再刺痛,反而变得温暖,像贴了块暖宝宝,舒服极了。他看着那些星核种子,突然明白他们要做的,不是摧毁,也不是守护,而是... 编织。用不同的文明丝线,织出幅没有边界的锦缎,包容万物,和谐共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