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司寇——宋文清革职查办,查封司寇府,宋家尽数人全部发配边疆。”
“是!”侍卫掷地有声的应是一声!随即匆匆传旨而去。
“将这些构陷太子之人全部带下去,杖责三十,押送天牢!”
“是!”侍卫应是一声!上来七八个,拖着这些为怀王构陷杜万通的百姓往天牢送。
无论这些构陷杜万通的百姓如何求饶,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尔等恶徒,竟为一己之私,将尚京城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当斩,来人,拖下去,择日除斩。”丛帝怒喝声一落!
殿外侍卫应是一声!随即将告饶的红门楼庄主等几人通通拖了出去。
而此时!痛失左膀右臂的怀王,袖中紧握拳头的手都在颤抖。
他神色难看,整个人都因功败垂成而敢怒不敢言,愤怒在当场。
若不是在丛帝面前,不能展现出恼羞成怒的情绪,不然,他早就咆哮政殿,向杜万通劈头盖脸的一顿拳打脚踢了。
“昭告天下,太子无罪推定,乃罪臣构陷,以安抚民心。”丛帝铿锵有力的说罢!
国安嬷嬷上前福礼应是一声!便办差而去。
“儿臣恩谢父皇贤名公断,承儿臣不白之冤。”杜万通忙向丛帝跪首,一举一动极为臣服。
丛帝碍于此次杜万通受了委屈,对他倒没有以前那般严苛与淡漠。
转而神色温和的向他抬了抬手道:“起来吧!此次,让你受委屈了。”
“父皇,儿臣不觉得委屈,只是,此次杨家武安君府铸金神轮有功,又护送儿臣尽心,押解犯人有劳,还请父皇恩赏!”杜万通一一呈请。
杨文君则适时跪在政殿之上,施礼垂首。
“哦~?太子觉得,孤该如何封赏?”丛帝试探道。
杜万通毫不避讳,也不曾假意逢迎,直言道:“儿臣认为,可封赏杨家武安君府丹书铁券以示父皇龙恩浩荡。”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的面面相觑,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纷纷为杜万通捏了一把汗。
杨家都还没怎么要封赏呢!太子倒是替杨家先狮子大开口了。
果不其然!丛帝眉头一皱,神色复杂的望着杜万通,甚至为此,对他颇有微词。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既问了,杜万通也答了,君无戏言啊!他也不得不准允。
“允!”
“谢父皇!”
“臣,谢陛下!”杨文君跟着恭敬的向丛帝附和。
一旁的怀王暗自冷嗤一声!不免对杜万通升起了几抹好奇。
原本他杜万通被冤枉一场,丛帝再怎么样也会看在这层冤案的份上,对他多番容忍,此刻只要他提任何一个审视夺度的要求,再以此令将来博得丛帝的信任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偏偏触怒龙颜,在丛帝的雷点蹦跶,不知所谓,实在可笑。
这小子!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果不其然!愚蠢的母亲生出的儿子也是个愚蠢的,呵呵呵!看来老天都在帮本王对付你,都不需要本王亲自动手,你自己便能将自己玩死。
此刻一个头两个大的丛帝需要镇静镇静,便只摆了摆手,一众人便告退出了政殿。
按照巫师的速度,那些失去至亲的无辜百姓应该得到了很好的妥善安置,也赏了不少银钱,大约也为此置办了良田家产度过难关,而构陷太子的这些人,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关押的关押,没有人侥幸逃脱!
政殿
“陛下!事情已经办妥!”巫师进殿呈禀道。
“有劳巫师!”
“应该的!”
“尚京城乱象由来已久,恐怕已经根深蒂固,牵扯甚大,恐涉及前朝后宫,若派旁人去料理尚京城之事,孤不大放心,是以!巫师可愿替孤前往尚京城治理?”
巫师思忖片刻!有些为难!
人人都知道尚京城地界的产业大多是庄太妃母家垄断的,加之此次太子查出黑市红门楼之事,恐怕便是庄太妃母家的手笔,若此去管理,只怕查出影响朝堂之事,故而不敢贸然插手。
“陛下信任,荣幸之至,只是此事过于繁重,只怕办不好差事便更令陛下担忧。”
“无碍!巫师你公正廉明,爱民如子,体恤民情,此乃至纯至善之臣,孤信任之,还望巫师莫要推辞。”丛帝执意要将这烫手山芋交付给巫师,巫师也实在不好拒绝。
只得勉强答应:“多谢陛下信任,我定当不负陛下重托,将尚京城治理完善,归复往日民风盛景。”
“好,孤替尚京城百姓多谢巫师大义。”
“陛下仁心仁德,为天下殚精竭虑,顾及尚京城百姓,此等仁心,我等敬佩之,如此!我这便启程,方不负陛下嘱托!”
“好,孤亲自送巫师启程。”
“谢君恩!”巫师恭敬的说罢!
丛帝便起身一路相送……。
后宫
未央宫
庄太妃盛怒之下,拍案而起,神色阴鸷可怖,厉喝一声!
“宣怀王!”
“是!”宫仆战战兢兢的应声!随即匆匆退避了出去。
很快,怀王便进了宫,面见了庄太妃。
“母妃!”怀王瞧着庄太妃的脸色不大对,小心翼翼的道。
庄太妃见了他,更加来气,直接将手里的一方锦帕扔到他面前,厉喝一声!“你养的好狗!”
怀王不解其意,接过那一方锦帕,打开仔细阅览,脸色顿时一黑。
“百万两黄金,当我礼家是金库么?损失如此巨大,拿你那随从抵命都赔不上。”庄太妃怒不可遏,气的差点儿背过气去。
她一生筹谋,谋财害命无数,令母家暗中帮衬,为的就为她的儿子怀王铺路,不惜一切代价,可她的宝贝儿子怀王又在做什么?养着没轻没重的狗肆意挥霍,肆意妄为,令她的心血付之东流。
此刻殿外守候的四月大约也猜到了几分,心中懊悔不已,甚至自责,尤其是瞧着怀王为难又无奈的模样,更让他心中煎熬。
“母妃,此事儿臣早已知情。”
“哦~?那你又如何惩治的那小子?”庄太妃不解气,不但不想轻饶了四月,更不想将这样的人留在怀王身边,于是问道。
怀王自然也清楚自己母妃的身子,可也只得如实答复:“杖责三十,罚没半年俸禄。”
“什么?仅此而已?”庄太妃不满的露出一抹难以置信之色。
“母妃,那小子初犯,得过且过,若今后再犯,儿臣定亲自将他杖毙。”
庄太妃无奈轻叹一声!
罢了!总不能因为一个随从跟自己的儿子置气吧!若再咄咄逼人,反倒生疏了母子之情。
“罢了!希望那小子长记性!”
“多谢母妃!”
庄太妃白了一眼殿外的四月,方坐下说道:“如今!宋文清那没用的东西已经毁了,尚京城黑市已经查封,估摸着我李家产业要损失大半,此次你我痛失左膀右臂,已无转圜的余地,便要另谋他算才是。”庄太妃说罢!刻意扫了一眼怀王。
她的言外之意不可谓不明显,怀王自然明白。
“母妃的意思儿臣明白,就依母妃所言!”怀王眸色自来带着点桀骜与邪魅。
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谋权者,不择手段,感情这个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庄太妃瞧着自己的儿子似乎已经不再在意娶妻娶贤一事,便试探道:“但定北侯的意思是,要苒丫头做你的正妃,我瞧着定北侯家势力地位,那丫头做你的正妃也与你顶顶的相配,不若,你便恩允了吧!”
原本情绪还很稳定的怀王,再听到庄太妃如此说之后,不由得眸色一暗,脸色不悦。
“哼!此次尚京城之行,便是他定北侯出的馊主意,办砸了差事,令儿臣损失两员大将,痛失左膀右臂,就因此过,他的女儿也别想做儿臣的正妃。”
“怀儿!”庄太妃一脸为难,甚是苦恼!她的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执拗,太较真儿,不愿屈服。
“那苒丫头哪里委屈了你?即是那丫头父亲之过,何须她一个闺阁女子受过,难不成,你要让一个堂堂侯爷之女做你的妾室?姬家焉能愿意啊!”庄太妃苦口婆心的说着!
“怀儿!此事莫要意气用事,成大事者,隐忍二字足以谋定天下,哀家知道你不喜欢她,可姬家对于你而言有颇多助力,一个女人罢了!就像院子里娇艳的花儿,好好养着就是,又不需你时刻呵护,何至于如此推拒!”庄太妃苦口婆心的劝后。
怀王心有动摇,终于松了口。
“儿臣何曾说过要让她做妾,侧妃也可!”
庄太妃闻言!紧绷的心情一下愉悦了不少。
思忖片刻!方笑道:“好,也好,就这样罢!”
“若母妃没有其他吩咐,儿臣便告退了。”怀王恭敬的施礼,就要退避,庄太妃忽想起一事,忙问:“怀儿,此事牵连甚广,那些个没根基的若没有一个口风紧的……!”
“母妃放心,儿臣自会处理妥善。”怀王那淡漠的眸光一闪,如同地狱魔鬼。
庄太妃明了,这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