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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网游动漫 > 超硬核解读资治通鉴 > 第919章 高祖武皇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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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宏自从洛口战败后,心里一直贼愧疚愤懑。京城这边只要一有啥偷偷搞事情的,总有人打着他的旗号,相关部门多次上奏这事,可皇上每次都赦免了他。有一次皇上要去光宅寺,有个盗贼埋伏在骠骑航,打算等皇上晚上出门就动手。结果皇上正要出发的时候,突然心里一动,就改从朱雀航走了。后来事情败露,盗贼说是萧宏指使的,皇上哭着对萧宏说:“我这人能力比你强百倍,处在这位置都还怕hold不住,你到底想干嘛?我又不是做不了汉文帝那样宽容的君主,只是觉得你这人太傻太天真罢了!”萧宏赶紧磕头说没这回事。皇上也就因为藏匿法寿这事免了萧宏的官。

萧宏这人奢侈得太过分,而且一门心思搞钱,简直贪得无厌。他家库房有近百间,都在内堂后面,门锁得严严实实。有人怀疑里面藏的是兵器铠甲,就偷偷报告给皇上。皇上对兄弟感情深,听到这消息心里很不爽。过了几天,皇上给萧宏的爱妾江氏送了些丰盛的美食,还说:“回头我就来跟你们一起嗨皮。”然后就只带着老朋友射声校尉丘佗卿去了,和萧宏还有江氏一顿猛喝。喝到半醉的时候,皇上说:“我今儿个想去你家后房逛逛。”说完就叫人抬着轿子直接往堂后去。萧宏怕皇上看到他藏的那些钱财,脸都吓变色了。皇上这下更怀疑了,就一间间屋子查看。只见每一百万钱堆成一堆,用黄榜做标记;每一千万钱存为一库,挂个紫标,像这样的有三十多间。皇上和丘佗卿掰着指头算,发现光钱就有三亿多万。其他屋子还堆满了布、绢、丝、绵、漆、蜜、纻、蜡等各种杂货,只见库房满满当当,根本不知道具体有多少。皇上这才知道不是兵器,高兴得不行,对萧宏说:“阿六,你这赚钱本事杠杠的啊!”于是又接着狂喝到晚上,举着蜡烛才回宫。兄弟俩这关系又变得更亲密了。

萧宏在京城有几十处府邸,往外放债还立契约,每次都拿别人的田宅、店铺做抵押写在文契上。到期了,就把人家赶走,把宅子夺过来。京城和东边一带的老百姓,好多人因此丢了产业。皇上后来知道了这事,就下令以后凭契约也不能再随便赶走抵押的人,从这时候开始有了这个规定。

侍中、领军将军吴平侯萧昺,那可是相当有风度有魄力,深受皇上器重,国家军政大事都和他一起商量决策,还任命他为安右将军,监管扬州。萧昺觉得自己越过了宗亲担任扬州的官职,哭着诚恳推辞,皇上没答应。他在扬州那可是出了名的断事英明,各种命令也很严整。

辛巳日,任命萧宏为中军将军、中书监,六月乙酉日,又让他以原来的名号代理司徒。

司马光说:萧宏当将领能把三军搞垮,做臣子还差点搞出大逆不道的事,梁高祖饶他死罪也就算了。结果没几天,又让他当上三公,这对兄弟的恩情确实够深厚,可帝王的法律到底在哪儿呢!

当初,洛阳有汉朝立的《三字石经》,虽然历经多次战乱但一开始没啥损失。后来魏的冯熙、常伯夫相继担任洛州刺史,把石经拆了去建寺庙佛塔,这石经就开始严重损坏,剩下的都扔在荒草丛里,和尚和老百姓都随便去拿。侍中兼国子祭酒崔光请求派官员去看守,让国子博士李郁等人修补残缺的部分,胡太后答应了。结果赶上元叉、刘腾造反,这事就黄了。

秋天七月,魏河州的羌族人却铁忽造反,自称水池王。朝廷下诏让主客郎源子恭担任行台去讨伐。源子恭到了河州,严令州郡和各路军队,啥东西都不许拿老百姓的,也不许轻易和贼军开战。然后恩威并施,让贼军知道害怕后悔。八月,却铁忽等人就一起到源子恭那投降了,前前后后还不到二十天。源子恭是源怀的儿子。

魏的宦官刘腾,大字不识几个,但鬼点子特别多,还特会揣摩别人心思。胡太后因为他以前的保护功劳,一路提拔他做到侍中、右光禄大夫。这下他就开始插手政事,收受贿赂帮人跑官,还都能办成。河间王元琛,是元简的儿子,当定州刺史的时候,那贪婪放纵可是出了名的。等他被免了官职回到京城,太后下诏说:“元琛在定州,就差没把中山宫搬回来,其他能搞到的东西一样没落下,还怎么能再任用他呢!”于是就把他闲置在家。元琛就跑去认刘腾做干爹,送了刘腾不计其数的金银财宝。刘腾就在太后面前替他说好话,元琛就当上了兼都官尚书,后来又外调去当秦州刺史。正好赶上刘腾病重,太后想在他活着的时候让他显贵。九月癸未初一,任命刘腾为卫将军,加封仪同三司。

魏胡太后因为天象有变化,就想拿崇宪高太后当替罪羊。戊申那天夜里,高太后突然死了。冬天十月丁卯,用尼姑的礼仪把她葬在北邙,谥号顺皇后。百官穿着单衣,歪戴着头巾把她送到墓地,完事就把丧服脱了。

乙亥日,任命临川王萧宏为司徒。

魏胡太后派使者宋云和和尚惠生去西域求取佛经。司空任城王元澄上奏说:“以前高祖迁都的时候,规定城内只允许建一座僧寺和一座尼寺,其他的都建在城外。这是因为出家人和世俗之人追求不同,想让他们在尘世之外清净修行。正始三年的时候,沙门统惠深开始违反之前的禁令,从那以后诏令就没人执行了,私自求见的人越来越多。都城里面,寺庙超过五百座,占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民房。那些卖肉卖酒的,各种脏乱差的地方,都和寺庙混杂在一起。以前代北发生过法秀谋反,冀州发生过大乘教叛乱。太和、景明时候的制度,不只是为了让僧俗分开,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以前如来传教,大多都在山林里,现在这些和尚,就喜欢呆在城里,就是被利益欲望诱惑,自己控制不住。这些人就是佛教里的糟粕,佛祖身边的老鼠,佛教戒律不能容,国家法律也该抛弃。我觉得都城内那些还没建成而且能搬走的寺庙,都应该迁到城外去。和尚不够五十人的小寺庙,都合并到大寺庙里。外州也按照这个标准来。”皇上下诏同意了,但最后还是没能施行。

这一年,魏太师元雍等人上奏说:“盐池是上天的宝藏,养育了众多百姓。前朝对盐池加以禁限,也不是非要和老百姓争这点利益。只是这盐池的利益,大家取用没有章法,要么被那些豪门贵族霸占,要么被附近的百姓独占,那些贫穷弱小的人从老远赶来,只能眼巴巴地绝望。所以才设置主管部门,让他们来管理,强弱兼顾,务必让大家都能合理利用。收十分之一的税,这可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关键是要做到远近公平,公私都合适。等到甄琛请求废除禁令后,那些围着盐池的百姓尉保光等人就擅自把盐池占为己有,他们设的禁令,比官府的还严,想怎么取用就怎么取用,价格也随便他们定。所以还是请依照前朝的禁令比较好。”皇上下诏同意了。

【内核解读】

这段史料生动展现了南北朝时期南梁与北魏的政治生态与社会百态,其中折射出的权力逻辑、人性博弈与制度困境,至今仍具启示意义:

南梁:亲情凌驾法理的权力困局

梁武帝对临川王萧宏的纵容,堪称“以情乱法”的典型。萧宏作为将领丧师辱国,作为宗室被指涉谋逆,却始终免于重罚,甚至迅速复位三公。这种“兄弟之恩”的背后,是皇权对制度的碾压——当帝王将私人情感置于国家法度之上,官僚体系的惩戒功能便形同虚设。

更耐人寻味的是“后房检视”事件:梁武帝对萧宏的巨额财富从怀疑到狂喜,暴露了权力者对“不谋反的贪婪”的默许。只要不触碰皇权核心,聚敛财富甚至巧取豪夺(如抢夺民宅)都可被容忍,这直接导致“都下、东土百姓失业非一”。这种对权贵经济掠夺的纵容,既加剧了社会不公,也埋下了王朝动荡的隐患。

北魏:信仰与权力的交织乱象

北魏的故事围绕“宗教与政治”展开双重悖论:一方面,汉石经因佛教建筑被拆毁,文化遗产沦为权力与信仰博弈的牺牲品,折射出乱世中文明传承的脆弱;另一方面,胡太后既利用佛教(遣使求经),又试图以宗教名义迫害政敌(以高太后当灾),将信仰彻底工具化。

宦官刘腾的崛起则揭示了专制体系的另一个病灶:一个“手不解书”的阉人,仅凭“揣人意”和“纳赂”就能干预朝政、操控官员任免,甚至让贪腐的河间王琛通过认其为养父而复位。这种权力运行的无序性,既源于胡太后的昏聩,更源于缺乏制约的皇权结构——当“保护之功”可以兑换无限特权,制度的底线便会被逐利者不断突破。

制度困境中的微光与局限

史料中亦可见零星的理性尝试:崔光提议保护石经、修复残缺,体现了文化传承的自觉;任城王澄痛陈寺院侵占民居、主张规范宗教管理,直指“僧徒恋着城邑”背后的利欲熏心,其“防微杜渐”的思考具有超前性;关于盐池税的争论,则反映了政府试图平衡公私利益、规范经济秩序的努力。

但这些尝试最终多归于失败:石经修复因内乱搁置,寺院限令“卒不能行”,盐池禁限的恢复也难改权贵垄断的本质。这揭示了乱世的无奈——制度设计再合理,若缺乏权力制衡与执行力度,终将沦为一纸空文。

司马光评语的现代启示

司马光批判梁武帝“王者之法果安在哉”,直击核心问题:当权力失去边界,再深厚的亲情、再精巧的权术,都无法掩盖制度的溃烂。无论是萧宏的贪暴免责,还是刘腾的弄权乱政,本质上都是“绝对权力导致绝对腐败”的例证。

这段历史的价值,正在于它清晰展现了:一个健康的社会,既需要对权力的约束,也需要对规则的敬畏。亲情、信仰、利益,若脱离制度的框架,终将沦为撕裂社会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