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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网游动漫 > 超硬核解读资治通鉴 > 第908章 高祖武皇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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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监九年(公元510年,庚寅年)

春天正月乙亥日,梁朝任命尚书令沈约为左光禄大夫,右光禄大夫王莹为尚书令。沈约的文学造诣在当时那是相当高,可这人贪图荣耀和利益。他掌权十多年,对于政务的得失,就知道一味迎合。他觉得自己在尚书令这个位置上待了这么久,应该能升为三公,大家也觉得他挺合适的,但梁武帝一直没这么安排。他就请求外调,梁武帝也没答应。徐勉帮他请求按照三公的礼仪来对待他,梁武帝还是没同意。

庚寅日,新修了沿着淮河的堤坝,北岸从石头城开始,一直到东冶;南岸从后渚篱门开始,一直到三桥。

三月丙戌日,北魏皇子元诩出生,北魏宣布大赦天下。元诩的母亲是胡充华,她是临泾人,父亲胡国珍,世袭武始伯的爵位。胡充华刚选入宫中的时候,和她一起的宫女们按照惯例祝福她说:“希望你生诸王、公主,可千万别生太子。”胡充华却说:“我的想法和你们不一样,怎么能因为害怕自己死,就不顾国家没有继承人呢!”等她怀孕后,身边的人劝她把孩子打掉,胡充华坚决不同意,还暗自发誓说:“要是有幸生个男孩,按顺序他应该是长子,就算因为生男孩我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后来就生下了元诩。在这之前,北魏皇帝接连死了好几个皇子,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对皇子的保护格外谨慎,挑选良家适合养育孩子的妇女做乳母,把孩子放在别的宫里养育,皇后和胡充华都不能接近。

己丑日,梁武帝到国子学,亲自参加讲学活动。乙未日,下诏让太子以下以及王侯家年龄到了可以拜师学习的孩子都去国子学读书。

按照旧制度,尚书五都令史这个职位都任用出身低微的人。夏天四月丁巳日,梁武帝下诏说:“尚书五都这个职位,参与重要政务,不但要总管各个部门,地位也和左右丞相当。这个职位可以改用士族出身的人来担任,让他们来统领各项事务。”于是把都令史的地位等同于奉朝请,任命太学博士刘纳兼任殿中都令史,司空法曹参军刘显兼任吏部都令史,太学博士孔虔孙兼任金部都令史,司空法曹参军萧轨兼任左右户都令史,宣毅墨曹参军王颙兼任中兵都令史。这些人都是才能和门第都很出众,所以最先被选中。

六月,宣城郡的小吏吴承伯凭借妖术聚集了一群人。癸丑日,他们攻打宣城郡,杀了太守朱僧勇,接着又去附近的县烧杀抢掠。闰六月己丑日,吴承伯翻山越岭,突然到了吴兴。江南东部的人平时不怎么接触军事,官吏和百姓都惊慌失措,四处奔逃。有人劝太守蔡撙躲避一下,蔡撙不答应,他招募勇敢的人,关闭城门坚守。吴承伯带着全部精锐攻城,蔡撙率领众人出城迎战,把吴承伯打得大败,还在阵前斩杀了吴承伯。蔡撙是蔡兴宗的儿子。吴承伯的残余党羽逃进新安,攻陷了黟、歙等县,太守谢览派兵抵抗,没打赢,只好逃到会稽。朝廷派军队来讨伐贼寇,最终平定了叛乱。谢览是谢沦的儿子。

冬天十月,北魏中山献武王元英去世。

梁武帝即位的第三年,就下诏制定新历法。员外散骑侍郎祖暅上奏说,他父亲祖冲之考订古代历法很准确,历法不应该更改。到了天监八年,梁武帝下诏让太史检验新旧两种历法,结果新历法更精密,旧历法比较粗疏。这一年,开始推行祖冲之的《大明历》。

北魏刘芳等人上奏说:“我们制造的乐器,以及编排的文、武两种舞蹈,还有登歌、鼓吹曲等都已经完成了,请求按照之前皇上的诏令,召集公卿和各位儒士来商议确定,和旧乐一起呈给皇上。如果我们制造的这些,形制符合古代规制,演奏出来节奏合拍,希望能在明年元旦朝会的时候使用。”皇帝下诏说:“舞蹈可以用新的,其他的暂时还用旧的。”

【内核解读】

这段记载勾勒出南北朝中期南梁与北魏的政治生态与社会图景,其中诸多细节值得玩味。

在南梁的权力中枢,沈约的境遇折射出文人官僚的生存困境。这位文坛领袖虽 文学高一时,却因 贪冒荣利 的性格局限,在仕途上始终未能触及权力巅峰。梁武帝对其 终不用 的态度,既显示出帝王对文臣 唯唯而已 执政风格的警惕,也暗含着对官僚体系平衡的考量 —— 徐勉为其请三司之仪遭拒,恰说明皇权在人事任免中绝对的主导性。这种 用其才而抑其位 的驭下之术,成为南朝皇权强化的典型表现。

行政制度的改革同样耐人寻味。尚书五都令史从

改用 ,看似只是官员选拔标准的调整,实则反映了门阀制度衰落期的阶层流动。刘纳、刘显等以才地兼美入选,标志着 士庶之别 在实务官僚体系中开始松动。梁武帝通过这种改革,既提升了行政效率,又拉拢了寒门知识分子,巧妙地平衡了朝堂势力。

教育领域的举措则凸显了南朝政权的文化自觉。梁武帝亲临国子学讲肄,并诏令王侯子弟入学,将教育与政治传承紧密结合。这种 以儒学润饰治道 的策略,既延续了东晋以来的文化传统,又通过制度化教育强化了统治合法性,为后来 衣冠南渡 后的文化存续奠定了基础。

吴承伯妖术叛乱的爆发与平定,暴露了南朝地方治理的脆弱性。宣城郡吏以宗教聚众,短时间内连破数郡,反映出底层民众在赋税重压下的反抗情绪。而吴兴太守蔡撙 募勇敢闭门拒守 的表现,与新安太守谢览 逃奔会稽 的怯懦形成鲜明对比,揭示出地方官员素质的良莠不齐。这场叛乱虽被平定,但类似的宗教性民变在此后数百年间不断上演,成为动摇南朝统治的重要因素。

北魏方面,胡充华 宁死也要生太子 的宣言,打破了后宫 勿生太子 的潜规则,展现出独特的政治勇气。魏宣武帝对皇子诩的特殊保护 ——皇后、充华皆不得近,既源于 频丧皇子 的心理阴影,也暗含着对后宫干政的预防。这种过度保护最终未能阻止胡充华后来的临朝称制,历史的吊诡在此显现。

文化领域的变革同样值得关注。祖冲之《大明历》的推行,标志着科技理性对传统历法的胜利;北魏刘芳新乐虽未全被采用,但 舞可用新 的诏令,显示出少数民族政权对汉文化既吸纳又保持距离的微妙态度。这种文化上的 选择性接受,成为南北朝时期民族融合的典型模式。

总体而言,天监九年的这些事件,看似孤立却相互关联,共同勾勒出一个在权力博弈、制度变革、文化碰撞中寻找平衡的时代图景。无论是梁武帝的统治术,还是胡充华的胆识,抑或是底层民众的反抗,都在诉说着这个分裂时代的复杂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