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钱朵朵,正提着饭盒往儿子家去。
她突然想通了:“哄什么老男人!还是儿媳妇重要!”
华青烟开门时吓了一跳:“妈?您怎么来了?”
钱朵朵笑吟吟地举起饭盒:“给你送好吃的来了!孕妇需要营养!”
华青烟感动得眼眶发热:“妈您真好...不过我才刚怀上,不用这么麻烦的...”
“什么麻烦!”钱朵朵挤进门,“头三个月最要紧!可得好好补补!”
她一边摆饭菜一边絮叨:“孕妇需要营养,以后妈天天来给你送饭!”
华青烟看着满桌好吃的,突然有点反胃:“妈...我最近没什么胃口...”
钱朵朵顿时紧张起来:“没胃口也吃点!不然孩子营养跟不上!”
钱朵朵看着实在难受的华青烟,小声的说道:“明天妈给你做酸辣汤!保准开胃!”
就这样,钱朵朵把全部精力都转向了儿媳妇。
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还在家给未出生的孩子,做衣服,完全把任卫国抛在了脑后。
任卫国在办公室等了好几天,不见妻子来给他送饭了。
回家也只是看到钱朵朵,坐在沙发上做小衣服。
他还听说钱朵朵天天往儿子家跑,醋意大发。
这天他提前下班,直奔儿子家。
一进门就看见钱朵朵正喂华青烟喝汤,那叫一个温柔体贴。
“哟,任大首长还有时间来看儿子?”钱朵朵瞥了他一眼,继续喂汤,“烟烟乖,再喝一口~”
任卫国憋着满肚子火:“钱朵朵!你这是什么态度!”
钱朵朵绿茶小脸都是迷茫:
“我什么态度了!怎么着?不去给你送饭就不行了?我还不能来照顾儿媳妇了?”
华青烟赶紧打圆场:“爸,妈也是担心我...”
任卫国更气了,“她有你儿子照顾,怎么不见你这么担心我?”
钱朵朵冷笑:
“哟,某些人不是嫌我丢人吗?不是嫌我招惹是非吗?我现在老老实实,不好吗?”
任卫国被噎得说不出话,最后气呼呼地走了。
钱朵朵得意地哼了声,对华青烟说:“看见没?男人就不能太惯着!”
晚上任卫国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这才几天没人哄,他就浑身不自在。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偷偷给儿子打电话:“锦居啊...你妈她...还在生气?”
任锦居在电话那头偷笑:“爸,您就低个头呗?妈最近可忙着呢,天天研究孕妇食谱,都没空生您气了。”
任卫国更郁闷了。
合着他在妻子心里,还不如未出世的孙子重要?
而此时的钱朵朵,正在客房给未来的孙女做小裙子。
终于到了生产那天。
任锦居在产房外急得团团转,听到里面妻子的叫声,差点晕过去。
“医生!保大人!一定要保大人!”他抓着医生的手直哆嗦。
医生哭笑不得:“同志,您冷静点,产妇情况很好。”
当护士抱着小婴儿出来时,任锦居腿发软,直接跪地上了:
“我...我当爸爸了?”
是个女儿,粉粉嫩嫩的一团。
任锦居手抖得都不敢抱,最后还是钱朵朵接过孩子:“瞧你这点出息!”
从此,任锦居的人生开启了新篇章,宠女儿模式。
他给女儿起名叫任甜甜,小名糖糖。
糖糖小朋友从此过上了公主般的日子:
“喝奶要爸爸试温度,睡觉要爸爸哄,连换尿布都要爸爸亲自动手。”
华青烟看不下去了:“锦居,你这样会把孩子惯坏的!”
任锦居理直气壮:“女孩就要富养!”
华青烟看着丈夫整天围着女儿转,假装吃醋:“你现在眼里只有糖糖了!”
任锦居赶紧一手抱女儿一手搂妻子:“哪能啊!你们都是我的小公主!”
很快到了1980年的春天,华侨接待处,出现一对穿着靓丽的老夫妇。
老先生钱钺戎拄着拐杖,神情倨傲。
老夫人乔慕媛挽着他的手臂,眼中带着几分期待与兴奋。
他们是回国发展的海外华侨,这次一定把他们以前的宅子都拿回来。
就在这时,他们看见了一个令人惊艳的老熟人。
华侨接待处,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少妇,穿着时髦的旗袍,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有说有笑地走着。
小女孩甜甜地喊着:“姐姐,我要吃糖葫芦!”
钱钺戎猛地停住脚步,死死盯着那个少妇。
“太像了!简直和他记忆中的小女儿钱金金一模一样!”
他激动地上前拦住去路:
“金金?是金金吗?”
少妇抬起头,露出一张精致姣好的面容。
她礼貌地笑笑:“大爷,您认错人了。我叫钱沁沁。”
说着牵紧小女孩的手,“我是来接待老朋友的。”
这时,一个穿着军装的高大老男子走过来,自然地挽住少妇的手:
“沁沁,这位是?”
少妇娇嗔道:“老任,这位大爷认错人了,把我当成什么朵朵了。”
钱钺戎看着眼前这对“父女恋”般的组合,彻底懵了。
这军官看着比他年轻些,但是也岁数不小了,怎么可能是这个年轻姑娘的丈夫?
小孙女任甜甜眨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
“姐姐,这个老爷爷是谁呀?”
钱钺戎听到“老爷爷”三个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颤抖着手指着少妇:“你...你真是沁沁?不是金金?”
钱朵朵心里兴奋的想:“哎呦!我是钱金金她的妈妈啊!”
钱朵朵绿茶小脸带着温柔的笑,优雅地撩了下头发:
“大爷,您真的认错人了。”
说着故意挽紧任卫国的手臂,“走吧,亲爱的?”
任卫国配合地点头,虽然嘴角在微微抽搐。
钱钺戎夫妇面面相觑,开始怀疑人生。
“难道真是他们老眼昏花了?”
就在这时,更让他们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和钱朵朵有八分相似的年轻女子走过来,对着钱朵朵喊:
“妈!你有带甜甜买糖葫芦!”
钱钺戎震惊了,激动地抓住女子的手:
“金金?你是金金吗?”
(金金是任锦玉以前的名字)
任锦玉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陌生老头:
“大爷,我叫任锦玉,您认错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