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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

这女人!

郑怀信心中焦躁又愤怒,他何时被一个女人摆弄到如此地步?

他的阿月,温顺善良,绝不是此等善于龌龊算计之人。

她绝不是阿月。

但光他知道没有用,能决定他前途命运的人不知道,领导那眼神告诉他,他觉得他是个始乱终弃,背信弃义的小人。

这个时候,哪个选项都不是最佳选择。

郑怀信攥了攥手,看向一把手。

一把手斜了他一眼,眉头蹙了蹙,短暂思索后,开了口,“女同志,不着急,总要给他一些时间筹钱,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也带着孩子看看京城的好景色,让郑怀信出钱,这是他欠你们娘儿俩的。”

又说郑怀信,“给你三天时间,说服你家里那位,把孩子好好接回去,你前妻你也要妥善安置好,能办到吗?”

郑怀信心头突突的,领导替他做了选择,他只能说能。

女人并不乐意,她侧眸看了眼姚大嫂,姚大嫂微颔首。

她记着李半夏的话,不能逼太紧,得小心郑怀信狗急跳墙。

能把高高在上的郑秘书耍成现在这样,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说不定,到下月初,还有更惊喜的事等着她们。

还有,女人的身份得利用好,多帮他们娘儿俩要点钱。

“女同志,你看?”

女人点点头,伸出手,“我们这些天住宾馆的钱,你先给报了,一天十块,我们一共住了十六天,应该是一百六十块钱。”

郑怀信看了她一眼,爽快掏了钱,又多给五十,让他们这些天四处逛逛,女人没客气,接过钱,塞到了皱巴巴的包里。

包上的图案郑怀信见过,而且是在他当年下乡的地方见的,但时间过去太久,他一时没想起来具体在哪见过。

女人带着孩子离开,姚大嫂跟一把手打过招呼,开车送两位老领导回单位。

会议室一时只剩一把手跟郑怀信。

一把手冷眼扫过郑怀信,冷着脸离开。

“领导……”

郑怀信心下发紧,追进领导办公室,请领导帮帮他。

“领导,我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我是你的人,我很确定我不认识这个女人,她跟我前妻阿月长的是很像,但绝对不是同一个人,还有那个孩子,我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

一把手轻哼一声,没有什么情绪的凝视他,“你手下的人拿钱想堵人家的嘴,没堵住,那几句话全被招商办的人给听去了,你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我看你是想死不认账。”

“真不是领导。”

郑怀信不知道怎么跟一把手解释,明明是那些人要钱才肯说实话,他们给了钱,得到的消息反而是假的。

难不成那些人还能联合一起骗他?

他们图什么啊。

阿月和她家人的死是天灾,能怪到他头上吗?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领导,我跟前妻阿月确实只生了一个女儿,我离开时,我女儿都一岁多了,除非……”

郑怀信一激灵。

忽然想起他与阿月几次通信中,阿月都欲言又止的,那他大胆猜测一下,那孩子是在他离开前怀上的?

但阿月为什么一直没说?

他们通信了两年,直到女儿得天花不治病逝,阿月都没提过小男孩一句。

还有那些人,为什么跟他的人说没见过孩子,在电话里又说是阿月生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有太多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了。

“领导,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去问清楚,这中间肯定有人动了手脚,如果那妇人只是单纯的带孩子进京城认父,需要我的帮助留下孩子,她不该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父母为子女计深远。

她差点毁了他,就没想过他不会善待她留下的孩子吗?

他要立即、马上见到那女人。

他要问清楚。

一把手说三天,“三天后这件事你要是还处理不明白,这副镇长你就别想了,打哪来的你回哪去……”

从一把手办公室出来,凉风扫头,又是一阵激灵。

郑怀信只觉后背湿冷的厉害,这才发现,内里的衬衣因为紧张出汗湿透了。

他打了个哆嗦,顾不上这些,找到自己的亲信,问人在哪?

亲信小声说了个地址。

“这一次,他们好像没想藏,看到我们跟着也没管,连我们打听房号都没吭声,我让老赵在那盯着了,郑秘书,我们现在过去吗?”

“嗯。”

郑怀信想了想,让亲信附耳过来,低声说了句什么,亲信愣了下,“好,我去安排。”

半小时后,两人骑车一路赶过去,到地方,老赵就在斜对面的店铺里坐着,看到他们,忙出来迎。

“郑秘书,人还在里面呢,从进去到现在没出来过。”

郑怀信说了声好,“东西呢?”

“五分钟前送进去的。”

郑怀信点点头,找到房间敲了门。

小男孩打开门,看了他一眼,咕哝道,“怎么这么慢?等你半天了。”

郑怀信皱了皱眉,看了眼在茶几旁坐着的女人,走过去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

抬手,“把他带出去。”

“是,郑秘书。”

两个男人拉住小男孩的胳膊想往外带,小男孩挣扎说不走,还张嘴咬了亲信一口。

“石头。”

女人摇摇头,“听话,我有话跟你爸说,你先跟他们出去。”

“那、那我就在门口,有事你叫我。”小男孩目光不善的瞪了郑怀信一眼。

女人摸摸他的脸,叹了一声,轻推小男孩出去。

郑怀信的人跟着出去,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两人。

郑怀信问她,“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阿月跑来市政厅害我?”

“我害你?”

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走过去,抬手一耳刮子狠狠扇了过去。

郑怀信脸色大变,愤怒的抓住她的手腕,“你!”

“呸!”

女人一唾沫啐到他脸上,冷冷道,“阿月……你还有脸叫这个名字,你对得起阿月吗?!”

“你果然不是阿月!你是谁?”

女人甩开他,从包里拿出两张照片,一张是阿月与郑怀信还有小女儿的合影,一张是阿月抱着小男孩的合影。

她拿着照片往郑怀信脸上撒,怒道,“郑怀信,你欠阿月一条命!没有阿月,你早死在大东北的冰天雪地里,你这条命是阿月给的,你认吗?”

郑怀信张嘴想说什么。

女人厉声道,“想清楚了再说,你认我就不是阿月,你不认我这辈子就叫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