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渊“噗通”一下双膝跪地,他毫不隐瞒:“林氏和皇室有整个星际最先进的武器。不过,林氏少爷和子言是好友,子言不点头,林氏少爷不会卖武器给赵家。至于皇室,很乐意看着赵家衰败。”
赵景渊对赵子言的管控很严,这些年,之所以允许他和韩多鱼几人混一起,因为他们身后都有动一动就能让整个曙光帝国震荡的家族。
从很早,他就在为子言铺路了。只是,他一个不慎还是让他受了伤……
顿了顿,赵景渊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要带着子言脱离赵家,以后赵家的事我都不管了,此事高祖父自己去跟林氏谈判。”
“你威胁我?”老祖宗双目怒瞪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已经将跪着的人捅个窟窿了。
赵景渊面色平静,目光直直地迎向老祖宗那几乎要喷出火的双眼,不卑不亢道:“高祖父,我并非威胁,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子言在赵家受伤,我心痛难当,若继续让他留在这充满算计与危险的赵家,我实在放心不下。我带着子言离开,于他而言是保命之举。”
老祖宗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那厚重的桌子竟发出“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离开?你这说的轻巧!你是赵家少主,未来的赵家主。你可知你这一走,赵家会沦为整个曙光帝国的笑柄!那些虎视眈眈的家族会如何看待我们?他们会觉得我们赵家内部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从而一拥而上,将我们啃食殆尽!”
赵景渊微微皱眉,双手不自觉地握紧:“高祖父。这些年,赵家表面繁荣,可内部的争斗与倾轧从未停止,我厌倦了。子言心地善良,可却一次次陷入危险。此次他受伤,就是一个警钟。若再不离开,他就要死在这里。高祖父,他死了我的心,我的人也会死。”
老祖宗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赵景渊的鼻子,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这个不孝子孙!你只想着那个小三的儿子,却不顾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你以为带着他离开就能万事大吉?你身上留着赵家的血,这个事实永远无法改变。一旦你们离开赵家就会有无数怀好意的人前赴后继追杀你。”
赵景渊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高祖父,赵家养了我几十年,离开之前,我会解决武器的事。若高祖父执意不肯将我逐出赵家,那我只能自我放逐。”
老祖宗气得脸色铁青,扬起手就要给赵景渊一巴掌。可就在手掌即将落下的时候,他却又硬生生地停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寄予厚望,如今却为了一个双子不惜与家族决裂的后辈,心中五味杂陈。
“你……你当真如此决绝?”老祖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悲凉。
赵景渊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已满是决然:“高祖父,为了子言,我别无选择。”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整个房间仿佛都被一股压抑的气息所笼罩。许久,老祖宗长叹一声,缓缓放下手,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你知道我绝对不允许你脱离赵家,铺垫这么多一定有你的目的。说吧,怎么你才肯留下来!”
老祖宗冷静下来想明白了,赵景渊想要护住赵子言和他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会轻易放弃赵家少主的身份。如今跪在这里自请离去,都是算计好的。
赵景渊连忙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抬头直视老祖宗:“我和姑母,赵家只能留一个。”
“不行!”
“不要啊!”
赵家主和赵夫人双双跪地,赵家主求道:“曾祖父,父亲临死之前让我一定要照顾好妹妹,她从小被养的刁蛮任性,一旦脱离赵家,她会生不如死。”
赵夫人不停磕头,眼泪鼻涕横流,苦苦哀求:“曾祖父,我是你唯一的曾孙女了,你不能将我逐出赵家!”
老祖宗眉头紧锁,一时之间难以决策,沉痛问:“景渊,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赵景渊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顿了片刻,他继续说:“并且我会尽快和子言举行婚礼,往后他就是我唯一的伴侣,赵家唯一的少夫人。姑母和表弟也别惦记他的心脏了。”
“高祖父,一个废物曾孙女和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你选一个。你别想着控制我,这些年我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子言肚子里怀的是双胎,你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试想一下,到时候你左右手抱着一个来孙去那些老前辈跟前炫耀,倍有面子!高祖父,你可得仔细掂量一下,别选错了!”
老祖宗瞅着似笑非笑盯着他的赵景渊,一股寒意直蹿心头,他的好玄孙儿这些年恐怕已经将赵家掌握在手中,成了暗地里的“一家之主”,真放任他离去,赵家就要分崩离析了。
再看一眼曾孙女儿,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难成大器。
牺牲一个曾孙女,留住一个继承人,娶一送两个天赋极高的子嗣怎么都是后者划算。
老祖宗闭了闭眼说:“将赵紫嫣逐出赵家,往后与她的生死与赵家无关。至于赵景书,去留随意吧!”
老祖宗的决断如同一道冰冷的闪电,划破了赵家大堂内原本凝重的空气。赵紫嫣泪水瞬间决堤,她踉跄几步,几乎要跌倒在地,却被一旁的赵家主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哭声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绝望与不甘。
她发疯似的冲向赵景渊,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我是你嫡亲的姑姑,为何如此待我??”赵紫嫣颤抖着声音,试图从赵景渊冰冷无情的双眼中寻找一丝亲情,可惜,赵景渊只是毫无感情看了她一眼。
他冷冽的声音响起:“姑母既然知道我是你嫡亲的侄儿,却为什么不给子言留一条活路,他肚子里有我的两个孩子啊!”
赵夫人恶狠狠地说:“小贱种二十年前就该死了,他生的孩子也是贱种。景渊,劣质基因会遗传,子言那小贱种跟他母亲一样不是个好的。你听姑姑的,不要他,我们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双子。”
赵景渊眉头紧锁,推开欲要抓他衣摆的赵夫人,“姑母,子言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为人我最清楚。要说劣质基因,也是我们赵家,没有一个正常人——别忘了你和我父亲是怎么生下来的!”
他说完,对着老祖宗行了一礼,转身头也不回离开了大堂。
留下身后无能咆哮的赵夫人以及暴跳如雷的赵家主。
而老祖宗,抚着胸口差点一口气儿没有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