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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这百分之三是给我女儿的

“不是要。”她却声音有点压抑,喃喃说,“哥哥,你肌肉好结实。”

周尔襟微微敛眸,若有所思:“想说什么。”

“你能不能带我练一下?”她想到周尔襟经常健身,身体看起来就很好,都没见他生过病。

周尔襟用心倾听着:“怎么忽然想我带你练?”

“前几天,我们研究所有一个劳累过度猝死的孩子。”她声音低落,“我想起来,从我研究生开始,就一直听说周围人有因为过度疲劳生病、去世的。”

周尔襟略思索,徐徐问她:“怎么以前没想过要强健体魄?”

“因为现在想活着了,我什么都有,不想死。”她抱着他大腿说。

周尔襟居高临下看着她,但是柔声细语,没有居高临下的姿态:“前几天不是还在高兴自己杰青了,国家给你二级保健了吗?”

二级保健就是国家百分百报销医疗花费,和一些官员是一样的待遇。

“只是高兴作为一个荣誉而已,也不抵根本没生病,我想健健康康的。”她诚实说,

“而且那个学生是被压榨去世的,我正在想怎么把我的学生带走,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就算研究所赔几百万都没用。”

周尔襟低着头看她,指腹轻轻抚摸她的额头:“你光自己想,不如去和科大那边聊一下,愿不愿意接收,手里攥点东西利诱研究所放人。”

有道理。

虞婳抱着他的腿:“那你今天先带我熟悉一下健身房,我到时候也要在实验室弄一个,让学生和同事都能练一下。”

“行。”周尔襟轻逸答应着,“起来,带你熟悉一下器材。”

虞婳跟着他上楼,换了一身运动服,运动背心加运动裤。

周尔襟带她做热身动作,虞婳还感觉很轻松。

她去看哑铃,周尔襟给了她一对一公斤的,她好像没感觉。

换两公斤没想到手又使不上劲,上推的时候,周尔襟温热的大手扶住她一直在发抖的手臂,撑住她。

一瞬间手好像有力了一样,温温热热撑住了哑铃。

他还在后面轻笑,但是又不说话,热气暧昧地散到她后颈,知道他在笑她没力,虞婳微赧但是真的一直在抖,换了1.5kg的才好些。

她试图举铁,他又轻轻托了一下她的腰,提醒道:“腰不能弯。”

大掌热热的,她下意识往前弹直一下,以至于周尔襟在后面笑,她都难为情得有点面红耳赤。

周尔襟一直在旁边看着她,以防她器械使用不对,伤到自己。

她卧推,周尔襟也拿着哑铃,慢慢放重量给她。

看着她接受良好开始做动作,周尔襟手掌握着她纤细的手腕,他大掌握过来,都可以圈一圈半,帮她调整方向:“这边才对。”

他手烫得好像摸她哪里,哪里就有点受不了。

安静的健身房呼吸声交错起伏,虞婳感觉好像哪里怪怪的,但是她又克制不住让自己不喘,尤其是有些时候她拉不动了,还会说我不行了。

周尔襟不说话,就玩味地笑笑,帮她把插片减少,耐心地一直到减到她能用的重量。

虞婳又气又羞,但又是她自己主动要练的,怪不得人家笑她。

她认真严肃,埋头把器械都体验了一遍,和周尔襟学了正确发力使用方法。

周尔襟捏捏她后颈:“不要把哑铃压在这里,压在斜方肌上。”

虞婳被他捏了一下后颈,反应超大缩了一下,或许说是抖更合适。

周尔襟在后面拿毛巾擦手,揶揄笑着看她,倒也不出声。

但发现她因为那一下站不稳,立刻从后面过来,双手握住她腰身扶住她,他声音低沉又温柔:

“不行了?”

虞婳的脸都滚热,感觉这句话好像应该在别的地方听见他说过,但她真练不动了,轻轻嗯一下。

周尔襟帮她把器械拿下来,放在一边,过来扶住她,在她耳边说话:

“明天还练吗?”

咬耳朵的低磁声音,激得虞婳身上好像汗毛一阵一阵树立起来地泛麻,偏偏累得半死,她只能虚弱说:

“练的。”

周尔襟一放开她,去打开健身房的门准备走,就发现虞婳睡在了垫子上。

他回身走过来,半蹲在她身边,像看一朵蘑菇一样看着她低笑:“小虞,你在干嘛?”

“我等会儿再上去,想躺一会儿。”虞婳有气无力地和他说话。

“我在这里等你,今天第一次练,万一你抽筋,还能及时帮你。”他却处处周到。

她想了想自己最累的项目,想和周尔襟比一下:“你臀推能推多少公斤啊?”

“至多是200kg。”他也很好心地和她分享。

数字惊愕得虞婳都停了一下。

她今天才推10kg。

他那个200kg是四百斤。

虞婳说话像要断气了一样,说一下停一下:“难怪你这么有力气,坐在你腰上你能一直顶我。”

周尔襟都笑了,却温温柔柔和她说话:“说话这么黄?今天练累了?”

虞婳一直喘气:“很早之前,我发现你手上有青筋的那个时候,你刚开始练,也是我这样吗?”

周尔襟沉默片刻,柔和和她说:“男女基础不一样,和我对比不合适。”

按周尔襟的高情商,这答案就是他一开始哪有她这么虚,虞婳别过脸去:“好,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周尔襟坐在她旁边笑。

一直歇了四十多分钟,虞婳才起来,还是被周尔襟拎着手臂,握着肩膀把她带回房间洗澡的。

过了一个小时,她又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有力气,头脑又很清醒了。

她开始干活,一直在推导一个复杂公式。

周尔襟洗完澡,戏谑问:“小虞,又有力气了?”

虞婳:“……有力气也不练了,今天练够了。”

“没叫你练,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爸的生日,到时间回家了。”他好脾气又捏了一下她后颈。

虞婳又反应很大地往前弹。

周尔襟得逞,垂眸笑意荡漾着,还要调侃她:

“这是什么,飞鱼二代的弹射起步?”

虞婳:“……走开,别捏我。”

“想和你亲近一下而已,谁知道你这么大反应,摸你一下都不行。”他好整以暇地感叹,“虞总师好敏感。”

说着正经的称呼,用词却让人羞耻。

虞婳站起来推他,但她骂不出很难听的话,只能没什么杀伤力地说:“讨厌鬼,不和你玩了。”

她推也推不动,他纹丝不动站在原地。

以前没想过,现在知道了,就算她使出四百斤的力气也未必推得动他。

他少数被推动的时候都是自己动的。

虞婳松下手喘气。

他还好心低头问:“怎么不推了?”

虞婳恼怒又无可奈何,能想到的惩罚只有:“你抱我下去。”

周尔襟求之不得,直接把她打横抱起,一直抱到车库,一脸淡定让司机开门,把她放进去。

那表情简直仿佛司机不存在。

虞婳一坐进车里,就发现车里有一大捧玫瑰花。

粉色的,又柔又嫩,水润饱满,饱和度梦幻。

但想到今天是周爸爸生日,也有可能不是给她的。

周尔襟还在外面看她,悠声问:“现在收到花都不开心了?”

“……是给我的?”虞婳才回神不确定地试探。

他在外面扶着车门,好奇扬眉问:“五六十岁的老头很需要粉玫瑰吗?”

虞婳佯装反应一般般,但把那捧玫瑰抱起来,放在大腿上,粉玫瑰馥郁的玫瑰味都充盈她鼻腔,闻起来幸福又曼妙,盈了满怀,那种拥有感和满足感是什么都不能比的。

哪怕在一起很久了,他也还是会送花。

看她故作轻松,但马上抱起来闻的样子,周尔襟轻笑:

“原来女孩子真的这么喜欢花,以后看来还是要送得频繁点。”

虞婳嗔瞪他一眼:“……你怎么还不上车?”

周尔襟才笑着关上她这边车门,从另一边上车。

到了老宅,虞婳和周尔襟送出几瓶限量版的老酒,周仲明明显有些惊喜,握着酒瓶说:

“之前一直想找这种酒,但找不到,还以为匿名私人买家买回去喝完了。”

真是了了个心愿。

而那条领带,虞婳和周尔襟用盒子包好,给了陈问芸,陈问芸只是揭开一看,刚见到的时候微怔还想了一下,但马上合上盖子,老脸微红,还像平时一样笑吟吟:

“老周,这个给你。”

而周仲明一打开盒子,看见那已经泛黄的纸条,一想到三十八岁的时候,老婆的确没有给他送礼物。

一联想到这两个小年轻最近住到西贡去了,就知道这礼物是从哪来的。

周仲明看见那纸条,还有当时流行的领带式样,一时间都好像穿越回了过去,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长辈们决定放弃弟弟,让他拿继承权,飞鸿在航司里有一席之地,岳父的资产解封,重新辉煌,小尔襟开始上小学,不再那么调皮捣蛋,妻子煎熬几年的乳腺癌也终于根治,那个时候还有时会叫他哥哥。

一切好像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周仲明感慨万千:“给我送了这么份大礼,辛苦你们俩了。”

周尔襟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帮虞婳夹菜:“不辛苦,一开始找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婳婳送给我的,白惊喜了。”

刚刚还在感动的老父被泼了一盆冷水。

骗他的,儿子根本没戒掉调皮捣蛋。

陈问芸赶紧提其他事,把这让人老脸臊红的话题盖过去:

“婳婳,听科大认识的研究员说,有消息是一位新杰青可能要来,是你吗?”

虞婳切着盘子里的贝类,没有张扬:“只是和科大那边聊了一下,还在看,省内也有两个不错的高校递了橄榄枝,现在有evtol很方便,每天十几分钟往返。”

虽然还没定数,但陈问芸慈爱看着她:“那先恭喜虞教授,迈出人生新篇章了。”

“我要不要为我们家即将有一位教授干一杯?”陈问芸先拿起杯子。

众人都很给面子,马上举起酒杯。

虞婳有点发自内心的温热,她拿起高脚杯,轻轻碰到所有人的杯壁。

周钦听着她已经和过去相去多时的成就,都有些恍然。

而周尔襟侧眸凝望她,轻笑说:“连我爸妈都引以为傲,虞教授,你让很多人都很幸福。”

“还不是呢…”虞婳有些害羞。

但放下杯子,陈问芸就拿出一个长条的扁皮包,看起来是支票夹:

“迈入人生的新旅程,不能少了启动资金,听说你们真的要开实验室,那就不能省钱,航空器材很多设备都很贵,更何况是研究发动机的。”

陈问芸起身,把支票夹放到虞婳手边:“虽然是爸爸的生日,但爸妈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算是你的升学礼了。”

那支票夹厚得鼓起来。

陈问芸眼神鼓励:“打开看看。”

虞婳动作都变得有点缓慢。

升学礼。

她还没有收到过这种礼物。

以前上小学上中学上大学,一直到研究生到博士,她都没有收到过爸妈给的礼物,对她人生取得新进展欢欣鼓舞。

虞求兰从来不会替她庆祝。

哪怕她十六岁申上剑桥的时候欢欣雀跃,她十九岁在清大崇拜的老师名下读硕士,二十二岁得以成为院士关门弟子,每一步都不容易,每一步都骄傲至极。

从未有人替她庆祝。

她轻轻揭开搭扣,里面是一叠支票。

而且全部签完。

只窥见第一张就是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这里大概十几二十张的样子……

陈问芸站在旁边,穿一身柔软的棉长裙,已经比不得年轻时身材纤细,但手臂肚子都有轻微独属于妈妈的肉感,感觉她身上是柔软温暖的香气。

虞婳忍不住说:“用不着这么多。”

周仲明却沉稳道:“用得着,你是我们家最有出息的孩子,长辈当然应该托举你,明珠不应该蒙尘。”

“是啊,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们家有个院士呢。”陈问芸看着她。

虞婳低头,轻轻摩挲着那支票夹。

回去的路上,虞婳坐在车上,揣着那支票夹,身侧是那束粉玫瑰,看向周尔襟,忽然间会很羡慕。

周尔襟有这样的父母,这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