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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香兰到底是个孕妇,就许明阳那张堪比敌敌畏的嘴,一会儿给白香兰气流产了可咋办。

何美娟朝白香兰说道:“我在你和明宇身上投入那么多,没瞧着半点回报,反而换来一对好吃懒做、赌瘾成性又自私自利的儿子儿媳,我及时止损有什么问题吗?”

白香兰刚想反驳,却听何美娟继续道:“我这钱是借给明阳的,我还不是白给他的,但是他才多久呀,两个多月就还了我一千,你俩能做到?只怕真借给你们都生不起还钱的心思吧!”

“那还用说么,人家大哥大嫂以前可是认准了爸妈的都是他们的,还你才怪了。”

许明阳阴阳怪气的补了句嘴,彻底让白香兰没了话说,她可没忘上次说这句话可是挨了何美娟一巴掌的。

“行了行了,回你自己房间去,我都懒得跟你吵吵,早知道不接许明宇这个烂摊子,遭这老些罪。”

“响应国家号召生一个多好,非要又生一个,这才消停多久啊又回来给我添堵。”

饶是白香兰脸皮厚,被婆婆这么明明白白的嫌弃还是有些架不住,转身跺着脚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以前白香兰嚣张,当天晚上就遭了反噬。

因为入夜后许明阳兴高采烈的跟雷晓云讲述外出几天的生活趣事,又讲自己这一趟挣了多少钱,才两个月就凑够一千还了何美娟,同时还没忘给雷晓云买了一条连衣裙云云。

许明阳嗓门大,白香兰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气得辗转反侧都睡不着。

还是雷晓云看不下去了,示意他适可而止,可别真给人气流产了。

许明阳给老婆报了仇,睡得那叫一个舒服。

经过这事儿,白香兰也是体会到了曾经雷晓云孤苦无依又遭人嫌弃的日子,明白自己在这个家里没人会给她撑腰,老老实实的消停了一段时间。

七月一到,农忙到,先收玉米,再收稻。

当初许明阳和许仁义一起种下的玉米成熟了,这几天趁着许明阳这个苦劳力没出车,何美娟就计划着把玉米收了。

六点多点,天刚微微亮,一个个就整装待发。

以许仁义为首,何美娟和许明阳为辅,背上大背篓,戴上麻布手套就气势汹汹的朝着玉米地进发。

雷晓云和白香兰一个要看孩子,一个怀着孕,不参加这次劳动,但也得在家帮着剥玉米皮和晒玉米。

就连放了暑假的许文韬都逃不掉捡玉米的活儿。

主打一个谁都别想闲着。

三人先联手掰玉米,全部扔在玉米地中间的空地,眼瞅着差不多了,又挨着往背篓里装。

装满了就轮流背回院坝里,再由雷晓云和白香兰一根一根将玉米皮和须扒掉,均匀的铺在太阳下晒着。

许文韬则穿梭在玉米杆之间捡漏网之鱼,也算出了份力。

这玉米搬了两天才全部搬回来。

何美娟留了一部分没剥的准备赶集日去摆个摊子卖一些,又拿了一些磨成玉米糊。

然后全家人的噩梦就开始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顿顿都是水煮玉米、玉米馍巴巴、玉米糊、排骨炖玉米、火腿肠炒玉米......

吃到最后一个个脸色看着都黄不拉几。

连白香兰孕反吐出来都是一股子玉米味儿。

七月十八日,入伏。

学校都放了暑假,雷晓云卖串的生意只能停滞,这几天在家鼓捣其他生意,在何美娟的指导下正熬游鱼凉虾(一种川渝地区夏天人气很高的饮品)。

将米粉在锅里熬至粘稠,然后用漏斗过滤成带尾巴的水滴状小凉虾,加入两勺提前兑好的红糖水,一碗消暑糖水就做好了。

虽然没有冰箱冻冰块,但难不倒何美娟。

她提前将烧好的水放凉倒进塑料水瓶里,然后放进后厨房的大水缸里泡着。

他们家地势比较低,旁边又有水田,夏天屋里凉快得跟开了空调似的,水缸下面的水没接触过日照,摸起来冰冰凉凉很舒服,用来降温正好。

一同被泡水缸里的还有一个圆润的大西瓜。

凉虾做成功后,雷晓云带着期待的心情给家里每个人都盛了一碗,就连一直挑剔的白香兰都觉得这糖水好喝得不行,腆着脸又要了一碗。

几人凑在一起商量定价时,一声惊雷划破天际,发出刺耳的炸裂声,吓得众人一个哆嗦。

何美娟神色大变,一把往屋外冲,嘴里喊着:“快收玉米,偏斗雨来了!”

雷晓云放下碗,拿起门后的铁锹就跟着跑了出去。

白香兰进内屋去喊正睡午觉的许仁义,担心他耳背没听见。

果不其然,躺在凉席上打呼噜的许仁义半点影响都不受。

“爸,快起床,打雷了,收玉米了!”

许仁义朦朦胧胧的翻身坐起来,问:“咋啦?打雷啦?”

说完天空又落下一道惊雷,声音有种近在咫尺的感觉,吓得白香兰瑟缩着脖子,有些害怕的发抖。

这一声直接给许仁义劈清醒了,一把跳下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直冲院坝里。

夏天的偏斗雨来得极快,两道雷鸣开路,接着豆大的雨滴啪啪啪往下砸,扬起满地的灰尘和夏暑的味道直往面门扑。

三人在外面抢收玉米,白香兰在里屋放杂物的房间帮着码放,她现在做不了太重的体力活,勉强帮着搭个手。

按照她原本的性格,这会儿就该回房间躲起来偷懒,但是这段时间被何美娟调教得没了脾气,不干点活担心又要挨批斗。

好在几人反应都挺快,大部分的玉米没沾上水汽,沾上的少部分单独堆放,等着出太阳后多晒晒,免得发霉。

艳阳高照的正午时分一秒黑云压境,天色黯淡无光,风声咆哮,雷声一声高过一声,接着倾盆大雨落下,砸在房顶的黑瓦上跟落了冰雹似的。

夏天的风雨又狂又急,大家原本都习以为常,但今天的雷雨格外不同,感觉跟谁渡劫似的没完没了。

雷声响了两三个小时,雨势也不见变小,最后几个女人全不约而同的聚集在许明辉的房间里,许文韬则跟许仁义在里面一墙之隔的房间,只为了大家靠得近点,能互相给与几分安全感。

大雨就这样下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