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何美娟眉头跳了跳,没好气道:“我又没说我要抢银行!”

许仁义:“但你那表情就像在说抢银行。”

何美娟剜了他一眼,“我想把地卖半块。”

许仁义:???

他们是有几块地,但土地是国家的,他们也只有使用权,可以种田种地种树,但不能转卖。

“你想咋卖?”

何美娟目光坚定:“建坟。”

许仁义掏了掏耳朵:“你说啥?”

何美娟说风就是雨,行动力杠杠的。

她知道未来农村十室九空,基本全都进了城,农村的庄稼没人种,土地荒废的不少,最后会大力宣传年轻人回农村种地,所以不担心建了坟地会影响国家耕地。

像他们住后街的几乎家家都有不大不小的土地,但是住镇上那些人户是没有的。

农村向往死后回归自然,崇尚土葬,她就干脆拨出半块地卖给那些想土葬又没地方埋的人,喊价一千一座坟。

许仁义觉得何美娟是异想天开,想钱想疯了,翻个身躺下自己睡觉去了。

第二天何美娟找上罗春莲这个大嘴巴,让她帮忙宣传宣传,结果不出三天,就有五户人找到何美娟要预定地盘。

何美娟签了保证书,又带着人选了址,高高兴兴轻轻松松进账五千块。

这骚操作顿时给许仁义和许明阳看傻眼了。

刚四月初时,许明宇就打来电话报平安,说是租到房子,两人也顺利进了厂,目前干得还行,就是累。

何美娟象征性的鼓励了两句,没忘提醒他们发了工资就打钱回来,许文韬上小学一年级的学费还没还给她。

许明宇在电话里有一瞬间的无语,但还是做出保证。

挂了电话何美娟觉得许明宇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果然磨难使人成长。

虽然语气透着疲惫,但是精神上还是挺积极向上的。

何美娟挂了电话没多久,又来人喊她去接电话,是小儿子许明辉打来的,这可超出何美娟的意料之外了。

要知道上辈子许明辉很少打电话,基本都是写信,因为写信简单,不用听何美娟他们唠叨。

说了些自己当前的工作情况,目前进了机关大院当司机,一个月工资有三百多,住的环境也不差,顺便叮嘱许仁义和何美娟注意保重身体。

何美娟挂了电话被硬控了三五分钟。

许明辉居然会说这么贴心的话,今儿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回了家,何美娟将许明辉的话转述给许仁义,果不其然又掏出他那块灰蓝色的帕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

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反正最后以为许明辉在机关大院给领导当警卫员,骄傲得又多喝了两杯酒。

何美娟懒得纠正了,这要换算到战争年代,也确实算个警卫员吧!

转眼到了四月中旬,培育的秧苗已经长成,农村正式进入光荣的劳动节前夕。

早上六点天刚微微亮,何美娟就起床蒸好了一锅馒头,今天干得都是体力活,得保证肚子里有东西才行。

许仁义、许明阳硬塞了两个大馒头,下田之前一人抿了一小口酒提神。

两人一南一北拉绳子划好间隔。

何美娟在育好的秧苗区拔苗,一捆一捆的扎好,然后由许明阳提着分散扔在田里各个位置,方便插秧的途中补苗。

插秧要浅插,插到泥土两到三厘米,一手抓住根部直直插下去,两株之间间隔保持在二十到二十五厘米之间,这样生根长出来的秧苗才容易存活。

许仁义和何美娟每年都干,上手特别快,插了两排就掌握了手感,一秒一株又快又稳。

许明阳刚开始不太顺利,要么分苗的时候折了,要么插得东倒西歪,还是雷晓云看不下去,趁着女儿睡着了,偷摸下田给他一对一指导,许明阳这才慢慢上手。

插秧其实并不难,但是能专门列在五一劳动节的农活就没有一个轻松的。

三个人从天亮插到天黑,中途还有雷晓云加入插了两排,这才堪堪完成插秧大战。

收工的时候一个个佝偻着腰,直起来的时候骨头关节咔咔作响,疼得龇牙咧嘴。

晚上熬了一点青菜稀饭,雷晓云去街上切了两斤猪头肉,一家人就将就着对付了一顿。

然后整个晚上三道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震耳欲聋,吵得雷晓云险些自闭。

在乡下农村,劳动节不仅仅是农民要忙着劳动,学校里的学生也没一个能逃得了。

祥云镇的中心一校很早就让学生带了告知书回来。

学校会按照班级划分区域,对长满杂草的操场进行除草劳动。

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三年级,全体师生一同加入除草劳动。

何美娟专程给许文韬买了一把小镰刀带去学校,等着校长在大会上讲完话,然后在班主任的带领下各班开始行动。

那时的操场没有橡胶跑道,全是泥巴,一个寒假过去,长出来的草都快到许文韬的腰了。

干完农活的何美娟专门到学校监督许文韬除草,见他站在杂草中间无从下手,哭哭唧唧的准备去开导他两句。

结果人还没走拢,就见旁边比他矮的小姑娘利索的割着草,顺便送了许文韬两道嘲讽的白眼。

这给许文韬刺激坏了,也不顾不得哭了,眼泪都没擦干,埋头库库就是干。

何美娟尴尬的抽了抽嘴角。

怪不得老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互相刺激,互相进步。

班级公区都是都是按照年级分的大小,像小学一二年级的孩子年纪都不大,所以公区面积也不大,没除多久就清理干净了。

剩下的一些草根小孩子挖不动,都是交给老师和校长们挥锄头硬挖。

看着满操场活力满满的孩子劳作的身影,何美娟发自内心的感慨,这样有意义的教育活动为什么在未来没有了。

下午等许文韬回来,何美娟给他手上被杂草划出来的伤口擦了点碘伏消毒。

许文韬难得没娇气的哭哭啼啼,反而叽叽喳喳讲述上午自己的劳动成果,许仁义反正大半都没听懂讲了些什么,但不妨碍他提供情绪价值,不停的夸许文韬能干,像个男子汉。

何美娟看不下去,转身做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