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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陈胜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指背,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在那盒子尖锐棱角对应的位置(介于胸口下方肋骨与柔软小腹之间)非常非常轻地点了点,“盒角刚才顶到的就是这?”

那轻点带来的细微触感,如同电流瞬间窜过!

林薇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痛楚尾音的细微吸气声,抱着金属盒的手臂更紧地向内扣拢了些,身体下意识地想要蜷缩保护住那最脆弱柔软的位置,脸颊的红云瞬间烧到了耳根!

细微的痛感和被戳穿的羞窘让她几乎无法回应,只发出了一个模糊短促的、带着鼻音的“嗯……”

陈胜看着她的反应,眼神深了一瞬。那片地方……确实不是随便好处理的。

他沉默了两秒,没有再追问那个位置的具体疼痛程度。没有给她止痛喷雾。只是重新低下头,专注于后腰那片撞伤区域的按压。冰凉的药力和适中的力道持续传递,驱散着深层的淤痛。诊疗椅所在的小房间内异常安静,只有药液被按压渗入衣料纤维的细微声音和林薇逐渐平缓下来的、带着鼻音的轻微呼吸声。

时间在无声中流淌。

直到按揉在她后腰的那片手掌温度逐渐温热了那片冰凉药液覆盖下的皮肤。陈胜终于停下了动作。他抬起眼,深邃的目光落在林薇脸颊上还未完全褪去的红晕和微微泛着水光的眼眸上,停顿了足足两秒。

“疼得狠了就去医院,”他的声音低沉依旧,但那些铁血般的砂砾感似乎消失了,带着一种罕见的平缓,甚至是……一种刻意的温淡:“这里只有冰敷贴。”

他从医疗箱里拿出几片独立包装的冰凉贴放在林薇手边的椅面上,然后,目光落在她自始至终死死护在怀中的金属盒上。

他没有伸手去碰那个她视若珍宝的盒子。只是抬手,用那根刚刚为她的后腰传递过慰藉力量的、骨节分明的手指,非常轻地、如同拂过易碎的水晶表面般,用指腹侧面在冰凉的金属盒光滑的盖面上拂了一下。

一个极其微小,甚至林薇可能都未曾察觉到的安抚动作。

然后他站起身,挺拔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种无形的重压和责任感:“回学校找老师去医务室再看下。”

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命令式平淡,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关照。

林薇还陷在那股被细心照料后残留的温暖余韵与羞涩中,闻言抬起头,眼睫上还沾着一点生理性的泪花和水汽,脸颊绯红未消,抱着盒子的手臂松了些许。她看着陈胜平静却带着无声关切的目光,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嗯…谢谢阿胜…”

她努力撑起身子站起来,后腰的钝痛果然缓解了许多。她没再多停留,抱着盒子,步履稍显迟缓但目标明确地离开诊疗点,走向合金大门。

在门口,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陈胜已经转身走向环形主屏前那片尚未散尽硝烟的主战场,苏瑜冰冷的汇报声隐约传来。林薇微微挺直了背脊,忍着另一处细微的不适,抱着怀中的“火种”,离开了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与温存的核心区。

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落地窗的复合玻璃,斜斜投射在空旷的将军楼门厅里,带不来一丝暖意,只有冷清。客厅里回荡着压抑急促的、带着哭腔的脚步声。

“死木头!死木头!臭木头!”李玉凰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胡乱抹着脸,可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她像只困在笼子里的小兽,赤着脚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客厅里来回踱步,昂贵的红色软羊皮外套胡乱甩在沙发背上。她想到指挥中心那个冰冷的黄圈,想到陈胜头也不回的投入…所有的委屈、被无视的羞耻、还有那个该死盒子的刺眼画面反复叠加,让心口一阵阵发闷发堵,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林薇的错!一定是!她用了什么法子!不然陈胜怎么只给她东西!不!不行!

开门的声音轻响,李玉凰知道陈胜会跟来,所以根本没有把门锁上,只是虚掩着。

李玉凰猛地把脸上的泪胡乱擦了一把,可新的泪水又涌出来。她立刻背对着门口方向,肩膀绷得紧紧的,努力想挺直腰板,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沉稳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几步远停下。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笼罩了这奢华而空旷的客厅。午后的阳光将两道人影斜斜投在地毯上,一高大,一娇小倔强地梗着脖子。

“玉凰。”陈胜的声音响起,不高,却清晰地将空气撕开一道口子。

李玉凰身体一颤,没回头,也没应声。背对着他,赌气般抱着手臂,肩膀却不受控制地微微耸动了一下。

陈胜看着那强撑着的、却显得格外单薄倔强的背影,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他向前走了两步,靴子踩在地毯上几乎无声。他伸手,那骨节分明、带着掌控力量感的大手,轻轻落在了李玉凰头顶柔顺的卷发上。没有揉搓,没有抚慰,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落位确认,带着不容她继续忽视的分量。

“你…”李玉凰带着哭腔嘶哑地吼了一个字,被头顶落下的温暖力道一激,后面指责的话猛地噎在喉咙里。一股巨大的委屈骤然决堤,她猛地转过身!

映入眼帘的是陈胜近在咫尺的脸。下颌线条紧如刀裁,眼神深邃如潭,里面没有惯常的那种审视或者冰寒,似乎带着一种……

她从未见过的、难以解读的平静,甚至隐隐有种刚刚平息一场巨大风浪后的疲惫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深海漩涡般能将人吸进去的幽深。

所有愤怒、委屈、指责的话都在看到这双眼睛的瞬间卡壳了。李玉凰的嘴唇哆嗦着,泪水更加汹涌地滚落,混合着刚才未干的泪痕。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个人,手腕的痛,心口的堵,指挥中心的委屈,林薇那宝贝盒子的刺激……所有的一切汇成了一股巨大的恐慌!

那个一直被她视为理所当然存在的、站在高处像山一样吸引她又带着遥远距离的陈胜…会不会真的…被那个抱着他的破盒子、装模作样的林薇…抢走?!不要她靠近了?!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瞬间噬咬她的心脏!巨大的恐慌淹没了其他所有情绪!她再也顾不上什么矜持、骄傲,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最原始的念头——证明存在!抓住他!留下他!

“你…你不能喜欢她!”李玉凰几乎是尖叫出来,带着破碎的哭音和疯狂的占有欲!理智彻底崩溃!她如同扑食的幼兽,猛地朝着近在咫尺的陈胜撞了过去!两只手臂如同藤蔓般死死圈住他的脖子!动作快得毫无征兆!力道大得撞得陈胜结实的身躯都微微晃了一下!

她踮起脚,不管不顾地将自己还带着泪痕和咸涩湿意的、冰凉的唇狠狠地印上了陈胜微抿的薄唇!动作生涩粗暴,带着孤注一掷的蛮力,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撞得两人牙齿都磕碰了一下!

根本谈不上什么吻,更像是一种烙印般的啃咬!泪水糊了两人一脸。她闭着眼,手臂收得死紧,全身都在发抖,仿佛一旦松开,眼前这个人就会像烟雾一样消失不见,被那个叫什么“薇薇”的、装模作样的坏女人夺走!

冰冷的泪,滚烫的唇,蛮横的碰撞。混乱。苦涩。占有。像冰火交融的岩浆,突兀地投入了寒潭的最深处。

冰冷的能量反应堆外,一种名为“占有”的本能野火,正以一种最粗粝直接的方式,试图烧穿那层无形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