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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

米勒的脑袋向左侧歪了一下,然后整个脑袋便被【清醒魔法】的光亮包裹。

还未等魔法效果完全褪去,米勒一手提剑一手拿枪,直接闯进了屋内。

米勒一脚跨过门槛的瞬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如同被无形的手突然按下的静音键,那首萦绕在耳边的童谣、此起彼伏的呜咽与夜莺的啼鸣,连同空气中的黏腻雾气,都在他踏入小屋的刹那凝固。

随即全都消失不见。

“卡拉巴斯?侯爵?”米勒保持攻击姿态,对着空荡荡的小屋喊道,声音却像被吸进黑洞般消失无踪。

连他的回声都没有。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角落。

那个装着“锈铁病”药剂的瓶子静静躺在桌子,瓶身上的夜莺插画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就连之前看到写着“赎者”的纸也在桌子上,没有被风吹动的痕迹。

但是屋内的两人却没有了踪迹。

“什么情况?”米勒并没有慌张,而是继续打量屋内,试图寻找一切线索。

但屋内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卡拉巴斯和那位老妇人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布莱泽搀扶着守墓老人走了过来,见到屋内空无一人,惊讶地看向米勒。

米勒摇了摇头,看向守墓老人。

守墓老人松开布莱泽,走进屋内,坐在桌子上就开始写字。

片刻后他将纸条递给米勒,上面只写着“雾松林”三个字。

“你的意思是,我的同伴还有你的妻子都是被带入雾松林了?”米勒问道。

守墓老人摇了摇头,米勒皱眉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守墓老人继续写道:“并非妻子。”

米勒有些无语地笑了一下:“所以二人还是被带到雾松林里了?”

守墓老人点头,拿起了那张早已碳化的纸,又在一旁写下“怪物”两个字。

“那些半人半鸟的怪物是为了赎罪变成的那样?”

守墓老人点头,又写下了“葛蕾塔”三个字,指了指“赎罪”字样。

“葛蕾塔也变成了半人半鸟的怪物?”米勒皱眉问道。

守墓老人摇头,米勒想了想再次问道:“葛蕾塔是为了赎罪,进入了雾松林?”

守墓老人点头,布莱泽突然插嘴道:“为什么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写出来?”

“抱歉,会有惩罚,我还不能死。”守墓老人继续写道,“刚才的童谣,可以知道。但是,不能说。”

“我可以说得,只有这些了,我还不能死。”

米勒沉下心来,开始回忆刚才听到的那首古怪的童谣,但因为刚才的精神冲击,童谣的内容记不清楚了,但根据所见所闻,和守墓老人告诉的仅有的信息,基本上可以推测出个大概内容:

这个城镇被一种名为“锈铁病”的怪病所诅咒,女巫葛蕾塔为救治夜莺镇镇民,研发了一种药剂,但是药剂存在副作用,会将人变成半人半鸟的怪物,所以葛蕾塔为了“赎罪”所以进入了雾松林。

不对,这样无法解释为什么夜莺镇失去了声音,那些古怪的雾气又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守墓老人,但看到纸上写的“死”的字样,便放弃询问守墓老人了。

“算了,反正接下来要去雾松林了。不过如果想要进入雾松林,有哪些需要注意的,雾松林被雾气包围。包围雾松林的雾气,跟刚才遇到的雾气是否是同一种雾气?”

守墓老人点头,写道:“随身携带风铃草的种子可以抵御雾气中的声音。”他放下笔,起身走向被锁上的柜子。

打开柜门,从中拿出了一罐种子放在了桌子上。

“存在了胸针里,挂在胸口。”守墓老人将两枚铜鸟胸针递给了米勒。

“最多可以使用三天,就需要更换了。切记,不然的话会像刚才那样,如果在雾中长时间停留,最多一天。”

米勒点头:“明白了。那最多一天我就会出来。”说罢他便开始往铜鸟胸针里放风铃草花种。

守墓老人按住了他的手,将整罐花种推向米勒。

米勒皱眉:“都给我了?那你呢?”

“镇上有。”守墓老人写道。

米勒重重点头:“万分感谢!”

“一路顺风。”

……

米勒一行人踏入雾松林的刹那,仿佛踏入了一幅被撕去色彩与声音的古画。

浓雾如活物般缠绕着他们的脚踝,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与铁锈的混合物上。

两侧的松树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枝干上覆盖着暗红色的苔藓,叶片间垂挂着铜铃般的果实,却无风自动。

米勒胸口别着的铜鸟胸针中镶嵌的风铃草种子自从接触雾气之后,便泛起了微弱的蓝光,随呼吸一起明灭。

“感觉比夜莺镇还要安静。”布莱泽说道,他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却在传出两米后突然消失,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吞噬。

林间的雾气比之前经历的更浓稠,像是无数苍白的手从地底伸出,缠绕住他们的脚踝。

米勒注意到,雾气中偶尔闪过松鼠的影子,它们的爪子掠过树干却毫无声响,蝴蝶振翅掠过眼前,翅膀搅动着雾气,仍然没有任何的声响。

“先生,看那里。”布莱泽突然指向一丛灌木。

一只灰兔从枯叶堆中窜出,却因后腿被藤蔓缠住而悬在半空。

它疯狂蹬动四肢,兔牙啃咬藤蔓,可整场挣扎如同一出哑剧。

布莱泽突然停下了脚步,鼻尖微微抽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之前那种叫 ‘赎罪者’的怪物正在靠近,我闻到味道了!”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霰弹枪,枪口毫不犹豫地指向右侧浓雾最浓处。

布莱泽扣动扳机,密集的铅弹如同暴雨般钻入雾气。

然而,那些子弹仿佛射入了某种柔软的实体,没有激起任何回响,连雾气的形态都未被扰动分毫。

布莱泽的瞳孔骤然收缩,这种诡异的寂静比任何尖啸都更令人不安。

没打中?

是赎罪者距离太远了?

“打中了,我闻到血腥味了。”布莱泽说道,话音刚落,他已化作一道灰色的闪电窜入雾中,靴子碾碎枯枝却毫无声响,仿佛连大地都被施了静音咒。

米勒紧随其后。

前方的雾气突然泛起涟漪,布莱泽的霰弹枪再度响起,这次射出的子弹在雾中划出短暂的银光,却在触及某个轮廓的瞬间被无声吞噬。

“就在那里!”布莱泽的吼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米勒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雾气中隐约浮现出一个佝偻的人形轮廓,皮肤下似乎有齿轮在缓慢转动。

那怪物的脖颈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青铜色的鸟喙正对着他们的方向,琥珀色的结晶瞳孔在雾中闪烁着诡异的光。

米勒停下脚步,他似乎看到了那张怪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

紧接着,一阵清脆的童谣突然撕裂了寂静。

那歌声像是从雾气深处渗出的月光,带着令人不安的甜美:

“金剪刀,银药杵,姐姐喝了夜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