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过来帮忙?”
端木宏抓着左手的手腕跳了一阵,忽然停下来,恶狠狠看向秦墨。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秦墨隐约觉得他的法力比刚出现时弱了许多,此刻的样子看上去便有些色厉内荏。
在这一瞬间,秦墨想了数个法子,能将他置于死地,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嘴里自然是“嗯嗯啊啊”的敷衍,同时缓缓走上前去。
“不准动!”
白须翁毫无征兆现身出来,一伸手就往秦墨身上套了一蓬玄阴丝,快到秦墨还没反应过来。
秦墨先前吃过这东西的亏,心下并不惧怕,见此故作惊慌地“啊”了一声,怒问:“你居然敢对宗门弟子图谋不轨?岂不知端木师兄是司徒前辈的得意弟子?他要有个好歹,哼哼!”
“你懂个甚?”
白须翁满脸不屑,他盯着那边的端木宏嘿嘿冷笑:“此果被称为灵胎果,端木小贼岂不正好是送上门的灵胎吗?哈哈哈哈!”
原来那六阴丸阴毒无比,发作起来能让人生不如死,除非按时服用解药,否则和傀儡相差无几。
白须翁自然不甘心给别人当走狗,他和端木宏结伴寻找灵胎果,路上想尽办法拖延时间,企图从端木宏嘴里套出六阴丸的解法,谁知端木宏完全不上当,徒之奈何。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两人来到这处附近,让白须翁闻到了龙髓香的气息,他便有了主意,劝说端木宏先隐身,再抢果。
而端木宏见灵胎果就在眼前,大喜之下自然来不及细思。
这二人一位身上有通灵法宝玄机宝玉,另一位是元婴修士,隐身后秦墨也没能察觉。
“灵胎?”
秦墨闻言隐约琢磨出一丝味道来,惊讶地问:“果实也能夺舍?它不是有本体吗?”
“胡说八道!这就是本体!”
白须翁撇嘴摇头,跟着解释:“也不算夺舍,它是和你的阴神融为一体,唤作灵胎,不然端木小贼法宝众多,现在怎么法力尽失?嘿嘿!”
我擦!秦墨这时才反应过来,那云鸾一开始就没说真话。幸好自己一直使用“闭气术”,否则现在倒霉的应该是自己了!
那边的端木宏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屡次提及,气得面色潮红,五官扭曲,他此时就像个没有修为的凡人,站立不稳,声音也虚弱无比:“你这老家伙自己作死,等下我通知师父,让他扒了你的皮!”
“扒皮?!我先扒了你的皮!说,六阴丸的解法是什么?”
白须翁憋了一肚子的气,忍不住闪身过去将他踹倒在地,扇了十数个耳光,打得鼻青脸肿,门牙也飞了出来。
“就是!我也把师父喊来。”
秦墨在两人后面小声嘀咕。
他见白须翁没注意自己,说话的同时吩咐大虫解除玄阴丝桎梏,施展“移花接木”,先把自己与那边埋着的姜川换了个位置,再隐去行迹藏了起来。
那姜川只是昏了过去,并未死去,但限于法力被制,立都立不稳。
秦墨索性欺近,点了他几处死穴,悄无声息将其放倒,自己则躲去一旁静观其变。
那灵胎果是天地灵物,非同一般,端木宏的修为在同辈中也是出类拔萃,然而他先中了龙髓香,后又被灵胎果强行“黏上”阴神,再奇妙的法术也丝毫放不出来。
接连遭受重创之下,又被白须翁大刑侍候,挨了不到片刻,人事不省躺在那里。
那灵胎果此时早已钻入他的体内,秦墨也不知道两者如何进行融合,只能看到端木宏七窍里不时钻出五颜六色的灵光。
“哼!”
白须翁没能问到六阴丸解法,气得脸色铁青退回原地。
他见姜川也倒在地上,气息皆无,不由嗤笑一声:“废物一个!”
说完后猛一拂袖,刚好将端木宏送入那边的迷踪阵里,他自己则盘膝打起坐来,估计是要等灵胎最后成就。
秦墨本来想观察一阵,先天剑种忽然示警,他皱了皱眉头,毫不犹豫离开了此地。
仅仅十数息后,此处浊气骤然翻滚,天上的云雾同时向这边集结而来。
那白须翁也发现了不对,要起身远遁时就有一道剑光从云中斩下,直指他项上人头。
白须翁面色惊慌,大袖连拂,两道青色光芒从袖中飞出,迎向剑光。
瞬间两者交击,听得“咣”一声响,光芒大作,青光节节败退,终至消失,白须翁被直接劈入了地下,他坐立之处更是被劈开一道又长又深的裂缝,怕不是有百余丈。
“出来,别装死!”
云汪洋从空中现身出来,脸色青白,声音里寒意逼人。
他看到了地上的姜川,无需探查,已知爱徒毙命,不禁又急又气,出手自然毫不留情。
也幸亏白须翁刚刚拿出来的是一件灵宝残片,能将云汪洋所放剑气消解几分,否则在劫难逃。只是这样一来,他连最后的底牌也没了。
“云兄弟且慢动手!”
白须翁披头散发从地下爬出,面色惨白,双腿打颤,体内真气乱窜,喊了一句后赶紧摸出治伤灵丹匆匆服下。
“这是你看家的本事,你还有何话说?”
云汪洋从空中落到姜川旁边,向下一指,缠在姜川身上的玄阴丝顿时收束成一绺被拿在手中。
“是端木小贼妄图独占灵胎果,害了姜贤侄!”
白须翁此时镇定下来,瞎话说得无比顺畅,脸上也表现得义愤填膺。
他冲那边迷踪阵里的端木宏一指:“云兄你看那边!我之前劝过端木宏,但是这小贼心狠手辣,我又中了他师父的六阴丸,根本奈何不了他!”
“灵胎果?”
云汪洋听到“六阴丸”时只轻轻皱眉,但是明显对延长寿元的宝贝兴趣更大,他偏头看了端木宏一眼,面皮一颤,“此话当真?”
白须翁双手一摊,脸色无奈:“你们都是大派子弟,我哪敢欺骗云兄啊!”
“是吗。”
云汪洋面有得色,说着话不知从哪里抽出把玉铲,就地挖掘,把姜川埋了下去。
白须翁额上冒汗站在一旁,根本不敢多嘴,更不敢逃跑。
云汪洋埋了姜川后在附近选了块山石,拔出飞剑,三下五除二将其削成墓碑,跟着并指成剑,在上面刻下“天河剑派,云汪洋之徒姜川”几个字,字字饱含剑意,望之令人感到森寒,让白须翁见了既惊且佩。
“云兄节哀顺变。”
白须翁一脸唏嘘,从旁劝慰。
云汪洋面色悲戚站在墓前,并不回应,隔了会儿才皱眉问他:“怎么,你还不把我徒弟的飞剑和储物袋还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