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今儿我可出了气了!”
徐记酒馆,鸟爷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地说着。
此时的鸟爷,腰杆儿倍儿直,老脸通红,在那里边说边比划着,大花公鸡跳舞一般。
“苏少说了,‘去给我打回来’!”
“我是毫不犹豫,直接走上前,绕过办公桌,照着那翟副区长的脸“啪!”就是一大耳刮子!
那叫一个出气啊!”
“有苏少在旁边,咱怕他个球啊!”
“苏少可是说了,咱也是国家的公民,咱一没作奸,二没犯科,他谁也不能抓咱、打咱!”
“打完之后,我再一看,哎呦喂,翟副区长愣怔了,煞笔了。”
“他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他会挨我鸟爷一巴掌!”
“脸跟那猪肝似的!”
“我心里高兴啊!”
“马德,小黑屋里敢关我一个晚上,姥姥!”
“苏少又说了,颚同志是我的同事,为咱种花家立过功,受到过组织嘉奖!”
“你也敢打?谁给你的胆子!”
“听听这话说的,硬气不?”
“咱是苏少的同志,还是同事。同事,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那就是一起干大事儿的,那才叫同事!
咱为种花家立过功,受到过组织嘉奖!
多大的份量呢!
鸟爷我从生下来就没想过,咱还能有这精彩绝艳的时候!”
“老叶,你就怂多了!”
又是一指身边的叶老板,“有咱苏少在,你怕啥?”说完,冲着叶老板撇撇嘴,“枉费了你这身板了。”
说着,抬手在叶老板的胸膛上打了一拳。
“我那不是……人家可是区长啊!”
叶老板摸了摸头,“不过,苏少替我打回来了!”看了一眼一旁,在长条板凳上坐着的苏浩。
“您还别说,苏少真爷们,够硬气!”
此时,他也不叫苏浩“东家”了,跟着鸟爷直接改称“苏少”。
“我们被带进办公室,一看苏少那脸黑的,黑包公一样。站在那里,那身形,黑铁塔一样。
一说话,声音响着,闷雷一样!
那官威……那才叫‘官威’呢!
我再看那翟副区长,哎哟喂,那也叫官儿?龟孙子一般。”
“啪!”
“我替他打回来!”
“苏少说完,隔着桌子探身,就是一大巴掌!”
“当时,我都吓坏了。这一巴掌可是替我打的,那翟副区长会不会记恨上我?别说我怂,咱一泥瓦匠,真的惹不起啊!”
“您猜苏少怎么说?”
“苏少说了,‘他们也是国家公民!你没有权利私设刑堂,更没有权利胡乱抓人!’这话一说,我的心里一下子敞亮了。
就如那……那什么来着……”
叶老板说到这里,摸着自己的头。
“漫天的乌云,一下子见太阳了!”
一旁,鸟爷替他说道。
“哎,就这意思!还是鸟爷肚子里有墨水,小时候读书咱就不如鸟爷。”
屋子里陷入了沉静。
一瞬间,鸟爷和叶老板都不说话了。
“你……你们这是咋的了?”
一起问徐惠珍、蔡全无,和那粮囤等人。
这些人,听着鸟爷、叶老板说着,都是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眼如牛蛋,嘴能塞蛋。
说不出话来了。
“颚掌柜,你……真把翟副区长给打了?”
许久,蔡全无才是问着。
苏浩打了翟副区长一耳光,他们不稀奇。但鸟爷也敢打翟副区长,他们就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鸟爷是什么人?跟着苏浩之前,就鸟市一卖瓷器的。
跟着苏浩了,破毡帽换成洋礼帽了;一身短打,换成长袍马褂了,脚下还登上皮鞋了。鸟爷变颚爷。
这都不说。
前两天,还受到嘉奖了。
大红的奖状,20块钱,还是国*部的嘉奖!
这还是不说。
今天,又把副区长给打了。
这行市是“蹭蹭”地往上涨啊!
“掌柜的,你牛逼!”
梁库、梁仓、颚光明、颚鹤庆,四个“外卖员”,不管是儿子还是侄子,都是冲着鸟爷一竖大指。
“我牛逼啥?”
鸟爷却是一瞪眼,“是咱苏少牛逼!”
“去,把这个拿给你们翟副区长看看。”
“砰!”
鸟爷的手往八仙桌上一拍,宛如是惊堂木一般。
“话说当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苏少,拿出了一张纸。那纸方方正正、三寸宽,六寸长……”
“你们猜那是一张什么纸,上面写的啥?”
鸟爷问众人。
“啥?”
众人反问。
“皇上爷的圣旨!”
“我去你的吧!”
众人一起大笑,“把你昔日的主子都搬出来了?那是两个朝代的事儿!”
“是啊,方方正正,还三寸宽、六寸长?你这说话有毛病。”
“就这意思。”
鸟爷却是面不改色,“反正那纸往出一拿,再看那翟副区长,马上就要下跪!你们想想,不是看到皇上爷的圣旨,他跪啥?”
“啪!”
又是一拍桌子,惊堂木再响,“再看苏少,‘别跪!’淡淡一说,眼皮儿都没抬,稳坐沙发之上。”
“您几位瞅瞅,连跪的机会都不给他!”
“说完,‘我们走!’带着我二人,就走了出去……”
静!
徐记酒馆里再次陷入了寂静。
“牛逼!”
“咱跟着苏少,是不是以后就不怕欺负了?”
“咱也可以牛逼了?”
“碰到翟副区长那样的,咱也可以给他一大耳帖子了?”
粮囤等4人,一起问着。
“别!”
鸟爷赶快摆手,“咱还是搞服务的,服务好顾客,是咱的根本。”他似是也知道,今天自己太兴奋了,牛逼吹得有点大。
他怕梁囤等4人出去,到处耍横。
“咱不先动手,真要是遇到欺负咱的,可以揍!”
“一切后果,我给你们担着!”
苏浩的声音响起,“当然,揍别人之前,先要看看,揍得过人家揍不过人家。别揍不过人家,自己反被揍!
我这里可不养怂兵!”
“那不会。”
梁囤一伸自己的胳膊,“你看看,我这嘎达肉!”砰砰,又是敲击着自己的胸膛,“别说,来了咱徐记酒馆,我这身体壮实多了。
我爹都说我可以塞得过他了。”
“我说徐老板啊,你们这事儿干得可不讲究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哟,霍二爷,您这是怎么了?”
徐惠珍赶紧上前,“您是咱这小酒馆的常客,跟着常五爷一起,一直捧着咱徐记酒馆。哪儿不周到的,您直说!”
将那霍二爷迎了进来,擦了擦一个长条凳,“您坐,今儿喝点啥?”
赶快问着。
“今儿啥也不喝,我是来找个公道的!”
霍二爷气哄哄地说着,看了一眼苏浩,“苏少,我们老哥儿几个,可是像常五爷一样的敬您,可您怎么也干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