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另一只手却死死地抠着光滑的木质地板,指尖甚至有些破损。在他手指抠划的地方,用鲜血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模糊的符号——一个巨大的“x”!
“死……死了?!”毛利小五郎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工藤伸壹先生……”小兰捂住了嘴,脸色煞白。
柯南和平次已经迅速进入现场勘查状态,两人眼神锐利如鹰,快速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工藤悠人没有立刻上前,他站在门口阴影处,目光平静地扫过整个凶案现场:紧闭的窗户、拉紧的窗帘、死者惊恐的表情、胸口的凶器、地上的血字“x”、空气中那股怪异的味道……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房间角落那台正在安静运转、发出轻微嗡鸣的立式空调上,空调的出风口正对着尸体方向,强力地吹送着冷风。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仿佛接收到了某种无形的信息。
“是谋杀!”平次蹲在尸体旁,检查了伤口和尸僵,沉声道,“死亡时间大概在半小时到一个小时之前。凶器就是这把刀,直接刺入心脏,一击毙命。”他看向死者抠划出的血字“x”,“这像是……死亡讯息?”
“x……代表什么?凶手名字的首字母?还是某种标记?”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思索。
柯南则注意到了更多细节。他小小的身影在房间里灵活地移动观察:
* 门窗: 房门是从内侧反锁的(被平次踹开前),唯一的窗户也从内部锁死,缝隙处没有撬动痕迹。这是一个密室!
* 现场痕迹: 除了死者挣扎抠划的痕迹和血迹,地板其他地方异常干净,没有明显的打斗或拖拽痕迹。凶手似乎没有留下脚印或其他线索。
* 死者状态:死者穿着睡袍,脚上只有袜子,没有穿鞋。他倒地的位置离书桌有一定距离。书桌上放着一个半空的玻璃杯,里面残留着一点琥珀色的液体(疑似威士忌),旁边还有一个药瓶。
* 异常气味:柯南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那股淡淡的、不和谐的气味——动物毛发?消毒水?还有……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血腥味掩盖的……薄荷味?他看向那台强力送风的空调。
* “x”血字:柯南蹲在血字旁仔细查看。这个“x”画得歪歪扭扭,力道不均,显然是在濒死状态下用尽力气刻画的。但笔画的方向和深度……似乎有点奇怪?
“密室杀人……”平次也皱紧了眉头,显然和柯南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凶手是怎么进来,杀了人,又怎么出去的?难道真的……”他看了一眼死者惊恐的表情,又联想到那封求救信和佣人提到的“诅咒”,脸色有些难看。
“诅咒?别开玩笑了!”毛利小五郎立刻反驳,“肯定是人干的!那个佣人就很可疑!她刚才慌慌张张的,还说什么诅咒又来了!说不定就是她干的!”
瘫软在门口的佣人(后来得知她叫幸子)听到这话,惊恐地抬起头,拼命摇头:“不!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只是听到老爷房间里传来一声闷响,还有……还有老爷好像很痛苦的哼了一声……我过来敲门,里面没反应……然后你们就来了……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她哭得泣不成声。
“闷响?哼声?”柯南和平次对视一眼。
悠人这时才缓缓踱步进来,他的目光再次扫过空调,然后落在书桌那个药瓶上。他走过去,拿起药瓶看了看标签,是某种强效的镇定安眠药物。
他打开瓶盖闻了闻,又看了看那个半空的酒杯,脸上若有所思。接着,他的视线落在了书桌边缘——那里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凹痕,像是被什么细小的硬物磕碰过,凹痕里残留着一点几乎看不见的、透明的晶体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