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
那浪花激起数十米高,如同一头洪荒巨兽,疯狂的吞噬着一切。
在那不可阻挡的自然力量面前,人类是如此的渺小。
那支亚历山大口中,战无不胜的马其顿方阵,此刻全身心都被剧烈的恐惧充斥。
他们就静静看奔流而下的洪水,内心升起了对大自然的恐惧。
跑?
别闹了,脚都软了拿什么跑?
再说了,人类又如何能跑过大自然?
这支南征北战一统大陆的马其顿方阵,刚刚踏足中原片刻,就受到了炎黄一族老母亲黄河的热烈欢迎。
尽管洮河只是黄河上游的一条支流,但…也足够了!
懂不懂肘击中原大地数千年的含金量啊!
知道黄河为啥被称为母亲河吗,因为一发洪水就有人开始喊俺娘嘞俺娘嘞。
《最暴躁的母亲河》
《饿了自己找祭品吃》
《为了活命居然叫我母亲》
《谁规定的河面要比地面低》
《肘击每一个不注重水利的王朝》
以秦国的国力,改道黄河主流域做不到,但改道上游支流之一还是没问题的。
数日的累积决堤而出,平等的肘击着每一位白皮猪、黑哥们。
在大自然的伟力下,没有任何凡人之躯可以抵挡。
他们就像是蜉蝣,任由洪水冲刷着全身,真正意义上的富贵有命生死在天。
仅此一波,亚历山大所率部众就死伤十之八九!
望着眼前这宛若人间地狱的惨状,亚历山大心疼到几乎滴血!
没了,什么都没了!
那战无不胜的马其顿方阵,葬身‘突发’的洪水中!
哪怕侥幸活下来的,也只是大小猫三两只。
反倒是经常被恒河肘击的黑哥们存活率要高一些。
而亚历山大则将造成这一现状的罪魁祸首归结到李崇身上。
若非对方一直率兵阻拦,他又怎会驻扎在此,又怎会遭遇宛若天神之怒的洪水决堤。
一切,一切,都怪眼前的这黄皮猴子!
“li,chong……”
亚历山大生硬的念出李崇名字,然后叽里呱啦的同身后部众说着什么。
紧接着这群衣不蔽体,比蛮夷还蛮夷姑且称之为‘大军’的大军就开始了冲锋。
他们整齐有序,细长的长矛散发着凛冽寒光,带着自信的神情。
而回应他们的,是白起轻轻勾动的食指。
得到命令的东征军齐刷刷一步踏前,发出摄人心魄的轰动,旋即第一排半蹲而下,第二排紧贴第一排。
他们整齐的像是排练过般从腰间取下弓弩,搭箭、拉至满月。
只听弓弦发出一声嗡响,漫天箭雨齐射而出!
呈三角形的箭头如同天底下最锋利的刀剑,轻而易举就穿透了古铜色的皮肤。
巨大的惯力之下,人群像是割稻子般齐刷刷倒下。
可尽管如此,对方仍旧没有停止冲锋。
白起更加看不懂了,同一旁的李崇皱眉道:“这群说鸟语的家伙一贯如此吗?”
“秦国弓弩举国皆知,他们竟敢顶着箭雨冲锋。”
“难道他们头比箭头还硬?谁给他们的勇气?”
“禀将军,”李崇脸上泛起一抹苦涩:“这群不通言语的野蛮人一贯如此。”
“虽人数众多,但完全是靠匹夫之勇,打仗没有任何兵法可言,若非兵器都调往了函谷关,在下仅凭一郡之守备就能玩死对方。”
“沿河扎营兵家大忌,又还天寒地冻、长途跋涉。”
“这就是吃了没读孙子兵法的亏啊!”
李崇啧啧称奇,完全搞不懂这群人的脑回路。
听到这话,刚刚还兴致冲冲的白起一下就蔫了下去。
起初他还以为是什么外敌刀枪炮呢,结果一群屎尿屁。
就这群歪瓜裂枣,别说他了,就是让魏冉来也能灭啊!
白起不耐烦的挥挥手,皱眉道:“停手停手,通知大部队全军出击挽救那些落水之人,白捡的畜牲不要白不要。”
“你们去把对方头头抓来,本将军有事要询问他。”
得到命令的东征军齐齐收起弓弩,然后从中分出数位跑到高地开始挥舞旗帜。
至于剩下的,则从腰间抽出长刀,迎面撞上亚历山大的亲兵团。
整个过程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摧枯拉朽!
在西边无往不利的萨里沙长矛惨遭滑铁卢,甚至连那群黑盔的甲都破不了。
此时此刻,亚历山大的三观受到了严重冲击。
他双眼空洞的看着那支天兵屠杀士兵,任由滚烫的鲜血撒在他脸上。
以至于心中隐隐产生一个念头。
其实…眼前这支族群不是人类,而是神明生活所在地?
不然那坚硬不摧的黑盔作何解释,那突然出现的洪水又如何解释?
是了,是了,一切都说得通了!
哪怕不是神,也一定是神的子民!
我亚历山大败在神的手中,不丢人!
当人遇到无法理解的事物时,总会将其归拢为‘神明’力量。
毋庸置疑,亚历山大就是这样以为的。
见白起步步逼近,亚历山大连忙跪倒在地,意图亲吻对方鞋子来表达自己的效忠。
谁料白起却是一剑抽在他背上,火辣辣的痛感瞬间蔓延全身,亚历山大发出一声惊呼,也应声倒地。
他的脸被白起踩住,亚历山大借着余光望去,恰好对上了白起那双宛若鹰隼的瞳孔。
紧接着,一道让人心底发寒的声音响起。
“说!你的主力部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