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为什么没睡,你心里不清楚吗?”
端景耀轻哼出声。
“是你非要让朕去处理那该死的奏折...若没有那奏折的话,朕早就来寝殿陪你了。”
端景耀如今已经隐隐有成为昏君的前兆了,整日就缠着温时酌,奏折不想批,甚至连早朝都不想上了。
“我可没让你来陪我...奏折都批完了吗?”
温时酌偏头看他,蹙眉。
他倒是希望端景耀安稳待在自己的寝殿,而不是来她这里。
平日里也就算了,今夜他这可还藏了个人呢,这要是偷情让端景耀发现,严泽语就要被这皇帝细细切成臊子了。
“其实没有那么细。”
000在系统空间跟着吐槽。
严泽语若被端景耀逮到,估计得被他扔进火堆里烧成一抔灰。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温时酌回000道。
“你还挺惦记那奏折...这么长时间没见血,有几个大臣不安分,都来和我弹劾你了。”
端景耀批阅了两个时辰的奏折,神色些许疲惫,捏了捏眉心盯着温时酌看。
“弹劾我?我做什么了?”
温时酌指指自己,疑惑。
他连宫都不出,也能让那群老不死的惦记上?
当初若不是他在那极力阻拦,端景耀高怕要再弄死几个大臣杀鸡儆猴。
那群人不对他感激涕零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写折子弹劾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等会就要端景耀把他们全都咬死。
温时酌不满道。
“还能说什么?说你善妒容不得后宫中还有其它人,说朕不选秀就是被你迷惑了,还说你打点不好后宫...”
端景耀垂眸看着温时酌,笑道。
“我何时说不让你选秀了?这群大臣简直是空口白牙就来污蔑我。”
好性子的皇后不知在明里暗里多少次阻止端景耀清算这些大臣。
如今平白无故遭了这么些污蔑,气得脸都涨红了。
是他不让端景耀选秀的吗?
他倒是想让端景耀选秀,选几个宫女妃子进宫。
这样他也就不用整日被端景耀缠着。
分明是端景耀自己不愿意选秀,这群大臣,不敢触怒龙颜就拿他开刀。
“是朕自己不想选秀,你莫要生气,等明日上朝我便让这几个弹劾你的大臣吃点苦头。”
端景耀继位这么长时间。
刚稳固朝纲,不宜再大开杀戒,但随便寻个罪名,让这些大臣吃上十来个板子还是可以的。
毕竟这些大臣的把柄都抓在皇帝的手中。
之前是端景耀看在温时酌的面子上,不同他们一般见识,如今他们都欺负到温时酌身上了。
端景耀自然不能让他们好过。
“那还是算了,他们可能就是随便写写奏折,你没必要同几个大臣一般见识...”
温时酌还当端景耀又要砍大臣们的脑袋。
寻思这点小事还不至于。
“放心,朕不杀他们,只是给他们点教训。”
端景耀拍拍温时酌的手,眼底闪过冷光。
一群老不死的活得不耐烦的话,他就来替他们松松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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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
听到不杀人,温时酌索性也就不管了。
反正就算他说再多好话,也传不进那些大臣的耳朵里。
大臣不会觉得是皇帝的问题。
但他们没办法把自己的女儿孙女塞进宫稳固地位,那就得找个宣泄不满的替罪羊。
温良的皇后就成了他们选中的那个出气包。
之前温时酌在宫中闲逛时撞上那些大臣。
总能感受到他们似有若无的轻蔑目光。
似是瞧不起,他身为一个男人,竟然愿意屈居人下,去当皇后。
但若不是温时酌明里暗里给他们求了十来次情,这群人早被端景耀骗成片了。
“你就是太好欺负,他们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大了,觉得朕为了名声不好解决他们。”
端景耀摇摇头。
这人方才还气得不轻,结果自己一说帮他报仇,温时酌就熄火了。
“再怎么说,也都是老臣了,你说杀就杀,传出来你就得背上暴君的名声了。”
温时酌回道。
他这么做也算是为了端景耀。
端景耀当太子的时候,在百姓间的名声就不怎么好。
后来登上皇位,他轻摇赋税,大赦天下,推行了许多策略。
才在民间博得了点好名声。
“行了,朕知道了这话你天天在我这说,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端景耀笑着调侃。
余光扫过地上,却在温时酌脚边,看到了一小滩灰烬。
他皱眉道,
“这是什么东西?”
温时酌顺着端景耀的视线看过。
该死的,这是方才那封被严泽语震碎的信。
这人上了房梁怎么不知道把这堆粉末打散?
就这样蓄在地上,怪不得会被端景耀注意到。
温时酌还在责备严泽语时,端景耀已经俯下身捻起些许粉末在指尖揉开。
“皇后知道这是什么吗?”
温时酌听到他问,找补道。
“是我方才在烛光下看信时,没把握好距离,让烛火把信点燃了,信烧光后就只剩这么点灰了。”
端景耀闻言,拉过他的手,细看,
“烧到你没有?让我看看伤到没有?”
这本就是温时酌胡诌的,怎么可能会烧到他。
“没事...信着了后,我就把它扔在地上了。”
端景耀把掌心的那双手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确定没烧伤后,严肃出声。
“那信又是鱼安易写给你的吧?我不许他和你见面,你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和他写信暗度陈仓。”
什么暗度陈仓?
这皇帝到底有没有读过书。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你少胡说,我和小鱼书信来往,只聊些琐事,哪有什么暗度陈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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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酌说这话的时候,还微微抬了抬头。
房梁上,一片黑色的衣角垂下。
吓得温时酌赶紧轻咳一声,算是提醒。
严泽语大抵是明白了他的暗示,手一扯,就把衣角拉上来了。
这下他整个人都被房梁遮挡的严严实实。
温时酌也算放了心。
“不算暗度陈仓算什么,那信你也从来都不给朕看,指不定上面写了什么呢?”
端景耀抱怨。
之前他就想过拆开那心里看看,看鱼安易到底给温时酌写了什么。
两三天就是一封信。
到底哪来的这么多话要说?
但温时酌却不让他看。
无论怎么样都不许端景耀去看信。
还说端景耀要是看了日后就不准进他的寝殿。
这话一听就古怪。
若是真像温时酌说的那样,信里都是家长里短的琐事。
那有什么是他不能看的?
但温时酌不许他看,端景耀也没法子。
温时酌倒也不是不想让他看。
鱼安易在信里确实没写什么,只是十句有八句都是在骂端景耀是狗皇帝。
这让端景耀看到,那还得了。
“都说了没什么,陛下这是不信我。”
温时酌出声。
端景耀拿他没办法,无奈道。
“我怎么敢不信?你这信我不是没看吗?急什么?”
说不看,端景耀是真的一眼没看。
他也清楚,自己不让温时酌和鱼安易见面,算是温时酌做出的退步。
那作为回报,端景耀也答应他,任由这两个人书信往来,他是一眼也不看。
总归温时酌和鱼安易连面都见不到,只靠这几封信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时辰不早了,明日朕还要起来上早朝...”
端景耀说的时辰不早了,可不意味着该睡觉了。
又或者说该睡得是别的觉。
“不行!”
严泽语可还在房梁上挂着呢,温时酌可没有喜欢让人听墙角的特殊癖好。
更何况,严泽语能受得了这种气?
估计端景耀正动着,那刺客就从房梁上跳下来,一剑在背后给皇帝捅个对穿了。
温时酌可不想抬头发现自己身上压了个死人。
更不想和端景耀一起被严泽语穿起来,串成糖葫芦。
听到他拒绝,端景耀不解地出声。
面上不动,手却已然顺着寝衣的下摆溜了进去,摩挲。
“为何?你这么晚不睡,难道不是在等朕吗?难不成你还在等别的奸夫?又或者说这殿里还藏着别人。”
端景耀说完这话,就察觉到怀中人的身子猛地紧绷起来。
似是在紧张。
皇帝危险地眯眯狭长的眸,语调不耐,
“你该不会真藏了人吧?敢让朕抓到你背着我偷人,你就死定了。”
温时酌感慨于端景耀的敏锐。
按严泽语如今的水平,端景耀应当是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端景耀能说出这话,全靠猜测,以及他对温时酌的了解。
“没有...我累了而已,再说时辰也不早了,你还要上早朝,老实睡觉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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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端景耀斩钉截铁地回话。
他批完奏折,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可不是为了抱着人干睡觉的。
但端景耀也不觉得温时酌像是有胆子背着他偷人的。
尽管心底怀疑的种子已经开始生根发芽。
皇帝还是不认为他的皇后会背着他找别的男人。
“什么好不好的,给我乖乖睡觉。”
温时酌抓住端景耀的手,抽出甩到一边,出声道。
“谴责一个皇帝?”
000幽幽出声。
紧接着,他就挨骂了,
“你给我闭嘴,没你说话的份。”
000老实了。
但还是在心中替自己鸣不平:辱骂一个系统?那这个宿主很坏了。
不对劲。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温时酌怪异的反应,让端景耀意识到不对。
他摸着下巴,狐疑地环顾了下四周。
他确实没在殿内感受到别的气息。
只是这也不能证明殿内除了他和温时酌外就没别人。
“你不觉得你的反应有些古怪吗?”
端景耀盯着温时酌看,声音些许低沉。
“我有什么古怪的?是你自己太多疑了吧。”
温时酌才不承认。
但他眸底一闪而过的心虚却暴露在端景耀的注视下。
某些猜想被坐实,端景耀冷哼道,
“那我就好好找找,看你到底有没有背着朕偷人。”
一想着自己的皇后有可能背着自己红杏出墙。
端景耀就气血上涌。
刚上头的精虫也被冲没了
他一股劲,只想看看这里到底还有没有别的人。
端景耀先把目标放在了衣柜上。
踱步过去,当着温时酌的面,一把拉开了衣柜门。
“吱呀”一声。
柜子里除了衣裳什么都没有。
端景耀还是翻找了下。
案几下,床上,被子里,床底...
这些地方挨个被端景耀找了个遍。
可都没有看见人影。
皇帝消停了,坐在床边,思索。
就在温时酌以为他要放弃时,这人却猛地抬头。
看向了上方的房梁。
温时酌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要知道,严泽语可就在上面蹲着呢。
好在方才经由温时酌的提醒,严泽语把衣角扯了上来,抬头是看不清房梁上蹲着个人的。
端景耀也只是怀疑。
在找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后。
他便打算放弃了。
他坐在床边,朝温时酌招招手。
“朕就知道,你是不会做这些事的。”
那你知道的可就是错的。
温时酌暗想。
但还是朝端景耀走了过去。
刚才实在是太惊险了。
他经不起这么吓。
还是乖乖听这皇帝的招呼吧。
温时酌还当端景耀喊自己过去,是有什么话想说。
谁料他刚走过去,端景耀就一把拉过他的手,用力往前一扯,顺势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
.....
温时酌眼前的光被遮挡大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见冷冷一道声音,
“从他身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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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差点让小严看上现场版。
那是不行的。
小严看着看着直接从房梁上跳下来,一剑捅端景耀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