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修德起身,走到书房的窗边,“你还是回去吧,那个人的一切我都不感兴趣,还有你,在顾家好好活着过完后半生吧。”
阮素茗咬了咬牙,话锋一转,“我爷爷保险箱的密码,是。”
闻言,阮修德皱眉,这是什么密码?
组合起来不是任何人的生日,难道是随便设置的...
“二叔还记不记得,我爷爷说过,阮家的人,要家庭和睦,团结一心,因为一笔是写不出两个阮字的。”
阮素茗说着,直言道:“7826,用手机九宫格,能打出一个阮字。而末尾的07,二叔,你应该知道,阮家只有谁的生日是在七月。”
“............”
阮修德一愣,困意都醒了几分。
他的生日,正是在七月。
阮文景为什么把装着遗嘱的保险箱设置成这个...
“所以呢?这能说明什么?”阮修德毫不在意。
“既然二叔不想看遗嘱,那我不如告诉二叔,遗嘱其中的一句话。”
阮素茗再次把遗嘱递给阮修德,一字一顿:
“阮家遗产,二子平分。”
“............”
阮修德下意识的神色微变,随即又转念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已经嫁到顾家了,你拿这个骗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说,是顾家让你来做什么?”
“二叔,你想多了。我来,只是以阮家人的身份,把当年你知我知的事说出来。毕竟你为了不让我开口,为了给阮晴欢和阮易商铺路,不惜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十八年,这真相,我必须让你知道。”
阮素茗说着,又提醒道:“二叔,你还记得吧,阮晴欢和阮易商的名字,也是爷爷取的。
那句‘任它桃李争欢赏,不为繁华易素心’,不仅有我和顾繁的名字,还有一个‘欢’和一个‘易’字。爷爷认为这两个字好,一个欢喜,一个事事容易,因此取了名字。
你和我爸的名字也是一样,怀善、修德,爷爷无时不刻提醒着你们,阮家,永远是一体。”
“............”
阮修德被这样一提醒,也想起了阮文景在世时,挂在屋子里的书法,正是‘任它桃李争欢赏,不为繁华易素心’,只不过当时他还没有孩子,而他的大嫂,怀着被定下名字的阮素茗,他也就只看到一个‘素’字。
“这遗嘱,二叔要是不看,一定会后悔的。”
阮素茗说着,察觉到阮修德面上犹豫。
“............”
最终,阮修德接过遗嘱,半信半疑地翻开。
在那些清晰的条条例例中,阮修德看懂了他和阮怀善财产分配的比例。
“这怎么可能...”
阮修德一手撑着落地窗,难以置信地看着复印件上的内容,背过身,不想让阮素茗看到自己的表情。
他的手颤抖着,一页页往后翻,细细地看着每一行字。
「怀善我儿,长兄如父,务必与修德相互扶持,不可心生嫌隙。
修德才能出众,更胜一筹,且去大胆走脚下的路,做出一番事业,天塌了也有你大哥撑着。
愿,家庭和睦,事业顺兴,世代繁荣。」
“虽然是复印件,二叔应当也认得出爷爷的字迹,还有印章...”
阮素茗说着,右手不易察觉地摸向轮椅扶手下面。
“不会的...怎么可能...”
阮修德来来回回翻看着遗嘱,自言自语:
“他活着的时候明明让大哥管理公司的一切,死了怎么可能把财产分给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仍旧自欺欺人似的,反复地看着遗嘱复印件上的内容,脑海却诚实地回忆起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
以至于,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他沉浸地看遗嘱时,身后的阮素茗从轮椅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