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宸最敬重的就是父皇,此刻听到太后这么说,顿时觉得他一直以来都活在了笑话之中。
眼神慌乱,神情带着一丝痛苦,“不可能,绝不可能,父皇怎么会这么对我,你骗我,一定是你骗我。”
“事到如今,你觉的我还有必要骗你吗?是本宫察觉到这是你父皇的手段,这才故意挑拨周太妃,让你父皇觉得,我没有发现他的计划,这才让你活了下来。”
“没有哀家,你以为你能活这么久。”
“不可能,我不相信,父皇若是真的恨我,又怎么会把皇位传给我。”
“你到现在还以为你父皇把皇位传给了你吗?告诉你,这皇位是成王的,是哀家和沈相找了天下第一造假大师,伪造了圣旨。”
“你胡说,父皇,明明临终前也说了传位于我。”
“你还真是蠢啊,实话告诉你吧,当日召集各部官员进宫之前,你父皇已经死了。我们设了帷幔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然后找了个擅长口技的模仿你父皇说话,如此,才造成你父皇还活着的假象。”
随着太后把当年的秘辛说出来,齐墨宸只觉得天昏地暗,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太后看着齐墨宸失魂落魄的样子,仰天大笑了起来。
“齐墨宸,哀家是输了,但你以为你赢了吗?没有哀家,没有沈家,哀家就等着你下台的那天。”
说完,太后转过身,闭上眼,继续敲起了木鱼。
齐墨宸眼神凶狠的看着太后,“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太后默念着往生经,根本不搭理已经疯狂了的齐墨宸。
“你们一个个都在骗朕,都想朕死,那朕就把你们都杀了。”
话说完。
齐墨宸拿起一根绳子,走到了太后身后。
趁着太后不注意,直接从后面勒住了太后的脖子。
片刻之后。
齐墨宸眼中的血红色消退而去,松开了手中的绳子。
太后的尸体倒在了地上,眼睛突出,嘴巴张大,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一般。
齐墨宸看着尸体,大口喘着粗气。
“死的好,你早该死了,朕乃天命所授,跟你和沈家没有半点关系。”
齐墨宸站起身,拍了拍手。
然后拿着佛台前点燃的蜡烛,扔在了太后的尸体上。
望着火焰升腾起来。
齐墨宸才转身离开。
冷宫本就僻静,直到整个大殿都烧着了,才有人发现。
随着一阵敲锣之声响起。
大家慌忙开始救起了火。
长春宫。
燕清欢半夜被叫了起来。
“主子,大事不好了,废后居住的冷宫着火了。”
燕清欢忙穿了衣服,头饰什么都来不及戴,简单挽了个发髻,就出了门。
到了现场,火已经烧的非常大了。
“废后呢?有没有人看到她。”
“主子,您别急,奴婢这就去打听打听。”
白芷拉了一个救火的侍卫问道,“冷宫里的人呢?”
“这么大火,怕是都死在里面了,反正我们是没看到有活人出来。”
燕清欢问道,“皇上呢?皇上知不知道这事?”
“我们已经派人去太清宫通知了,应该早就得了消息了。”
“好,快救火吧,莫要让火势蔓延开来。”
没等多久。
齐墨宸也来了。
燕清欢上去打了个招呼,齐墨宸无动于衷,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就在边上等着大火熄灭。
直到天亮,大火才彻底灭掉。
侍卫从火中找到一具烧焦了的尸体。
“皇上,废后殁了。”
齐墨宸点了点头,“没想到废后这么想不开,居然自杀了,此事有损皇家颜面,对外就说暴毙吧,让礼部以寻常富贵人家的规格安葬吧。”
“是,奴才遵命。”
废后病死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此事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尸体草草埋了,就连葬礼都没举办。
当天下午,齐墨宸就大病了一场。
他先是穿着单衣从锦澜宫跑出来,受了凉,然后又被太后的一番话,受了刺激,最后亲手杀了太后,受了惊吓。
更重要的是,皇后的药也开始发挥了作用。
太医轮番的进出太清宫。
燕清欢带着众妃嫔在外屋守候着。
姜妃有些心虚道,“好端端了,怎么就生病了。”
她怕齐墨宸是因为她昨晚的事情,才生了病,此刻害怕极了。
吴才人开口道,“就是,皇上身子一向康健,太医到底查出什么病了没有。”
祝贵妃看了看坐在上方,从进来到现在,都一言不发的皇后,“皇后,您倒是拿个主意,就别绣您那个虎头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怀了孩子。”
皇后手中的针线停了一下,然后继续绣了起来,“本宫又不是太医,拿什么主意,皇上的身子如何,自有太医照料,祝妹妹就是心急也没用。”
祝贵妃本来想挑拨下皇后对燕清欢发难,没想到碰到一个软钉子。
不满的轻哼一声,坐了下来。
太医院院判走了过来,神情凝重道,“皇后,皇贵妃,皇上恐是昨日受了风寒,又突闻废后的死讯,这才染上恶疾。”
“既然查清病因,那还不赶紧医治。”
“是,臣立马就为皇上开药方,不过这病来的凶猛,怕是好的没这么快。”
“能好就行,你们快去医治吧,”
“是,那臣告退。”
太医院的人退了出去。
祝贵妃开口道,“皇上怎么会受了风寒,李全,昨晚皇上在哪?”
李全不敢隐瞒,说道,“昨夜皇上去了姜妃宫中?”
祝贵妃看向了姜妃,“姜妃,皇上在你宫里,又如何会染上风寒,你就是这么伺候皇上的吗?”
“皇上昨夜来我宫里不假,但皇上突然说有要事处理,便从我宫里离开了,前后待了半炷香时间都没有,这怎么能怪我。”
祝贵妃又看向了李全,“皇上从姜妃那离开之后,又去了哪里?”
李全被问的汗如雨下,支支吾吾道,“奴才也不清楚。”
“放肆,你是大内总管,皇上在哪,你能不清楚?”
“贵妃恕罪,皇上离开锦澜宫后想一个人静静,不让奴才们跟着。”
“好个狗奴才,我就说皇上怎么会生病,原来都是因为你们这些狗奴才照顾不周,皇上千金之躯,怎能让他独自一人在外面。”
李全惶恐道,“奴才该死,奴才有罪。”
祝贵妃眼睛一转,看向了燕清欢,“皇贵妃,如今是您掌管六宫,这教训奴才的事就由您来吧。”
众人目光齐齐落在了燕清欢身上。
燕清欢眼眸闪过寒光。
这祝贵妃好歹毒的心思,今日她要是惩治了李全等人,那就是得罪了齐墨宸身边最亲近的奴才,说不定还会惹得齐墨宸不快。
要是不惩治李全,那就是放任奴才们犯错不管,说出去,好像她怕这几个奴才,这往后更没法管理后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