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将经文怒摔在地上,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屠嬷嬷见状,忙上前扶住太后,“太后娘娘,别生气,您身体不好,实在不宜劳心。”
太后咳嗽了几声,脸色有些苍白,“去把刁嬷嬷给哀家叫我。”
屠嬷嬷将太后扶着坐下,然后便转身去喊了刁嬷嬷。
没一会儿,屠嬷嬷便领着刁嬷嬷进了屋。
刁嬷嬷这几日差事不顺,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赶忙上前讨好道,“太后,老奴又想到了新的招数,明日一定能让长春宫的那位吃上苦头。”
太后心道,这刁嬷嬷到现在还还在做戏,真当她老了,人就傻了不成,
心中这么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往后也都不用去长春宫了。”
刁嬷嬷本来就觉得燕清欢身上有邪性,不想再去长春宫了,太后的话正合了她的心意,当即惊喜道,“是,老奴遵命。”
太后见刁嬷嬷这么高兴,更加确信刁嬷嬷已经被燕清欢收买了,“刁嬷嬷,哀家不让你去长春宫,你似乎很开心?”
刁嬷嬷暗道糟糕,刚才表现的太明显了,忙跪下道,“老奴就是太后的狗,太后让老奴去哪,老奴就去哪。”
太后眼尖,此时,看到了刁嬷嬷手上露出的镯子,“刁嬷嬷,把手上的镯子给哀家看看 。”
刁嬷嬷下意识的就想遮住手上的镯子。
一边的屠嬷嬷见状,抓起刁嬷嬷的手,就把镯子脱了下来。
屠嬷嬷把镯子递给太后,太后接过镯子仔细端详起来,这镯子倒是翠绿通透,成色极好,便是她手中也没几个镯子有这个好。
随后太后凑到灯下看向镯子的内部,果然见到一个“燕”字。
“刁嬷嬷,这镯子哪来的,倒是十分稀有。”
刁嬷嬷慌了神,她哪敢让太后知道这是燕清欢给她的,便随口诌道,“这是奴才的家人从宫外带给奴才的。”
刁嬷嬷要是实话实说,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但到了现在,她还在撒谎,那就彻底绝了生路。
太后顿时觉得不用再问下去了,便道,“刁嬷嬷,你跟哀家多少年头了?”
刁嬷嬷想了想回道,“有二十多年了。”
“这么久了吗?往日哀家疏忽了对你家人的照顾,哀家记得你有个侄子,明日哀家会让丞相给他安排个县官做做。”
刁嬷嬷没想到自己差事没办好,太后还对她这么好,当即感动道,“老奴谢太后娘娘。”
太后此刻有些心灰意冷,“这镯子你拿回去吧,既然是你家人给你的,别弄丢了。”
刁嬷嬷上前接过镯子,顿时千恩万谢。
太后摆了摆手,“你下去休息吧,哀家乏了。”
等刁嬷嬷走远,太后回到佛堂之中,对着屠嬷嬷道,“毕竟跟了我二十年,让她走的轻松点,别太痛苦。”
“老奴有分寸。”
“只有你办事,最让哀家放心了。”
屠嬷嬷离开佛堂,准备了毒酒去祝贺刁嬷嬷的子侄当官,刁嬷嬷根本没有怀疑,饮下毒酒,立刻便毒发身亡。
次日,慈宁宫中便传出了,刁嬷嬷心梗突发暴毙而亡的消息。
长春宫中一切如常,燕清欢早就预料到了刁嬷嬷的结局,太后可是垂帘听政多年,若不是身体不好,也不会放权给皇上,她可是个狠辣的角色,绝不会放过背叛她的人。
刁嬷嬷的死活,本来齐墨宸是不会去关注的,但今日燕清欢被太后免了学规矩,他才知道是因为刁嬷嬷死了,太后伤心过度,这才免了燕清欢的规矩。
齐墨宸问李全道,“刁嬷嬷怎么死的?”
“慈宁宫那边说是的是晚上突发心梗,走的突然,直到早上才被人发现。”
“尸体查了吗?”
“太后一早便让人把尸体运出宫,送给刁嬷嬷的家人了。”
“既然太后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就罢了,还有太后既然免了长春宫学规矩,往后那边就不用再盯着了。”
“奴才遵命。”
齐墨宸吩咐完李全,便重新投入到国事中,蛮王即将入京,这可是头等大事,当初燕国入侵,他为了稳住蛮王,答应蛮王,只要蛮王不联合燕国同时入侵。
便举办两国比斗,比斗内容由蛮王决定,以此来定夺往后两国边境的榷场归属。
榷场乃是两国互市交易场所,利益惊人,若是由蛮王掌控,往后交易的商品和价格都由蛮王说了算,对齐国来说,这可是影响深远的一件事。
相比于蛮王入京,后宫的事情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祝贵妃也得到了刁嬷嬷去世的消息,在宫中骂道,“真是个废物东西,她死了也就死了,还白白便宜了长春宫,让太后免了学规矩。”
吴才人在一旁劝道,“刁嬷嬷毕竟陪伴了太后多年,突然猝死,伤心难过也是难免的,哪还有心情再管长春宫。”
祝贵妃一边拿着水壶朝着盆栽浇水,一边说道,“原本还以为太后能帮着咱们对付长春宫,现在看来,只能靠咱们自己了。”
吴才人惊喜道,“贵妃娘娘有什么办法?”
她被燕清欢指着鼻子骂成狗,现在都已经成了宫里的笑话,整个后宫最想要对付燕清欢的非她莫属。
祝贵妃放下了水壶,把盆栽移到了窗台边,不回答吴才人的话,反而问道,“妹妹,可知道本宫养的这是什么草?”
吴才人哪有心思管这草是什么品种,粗粗看了一眼,便道,“我瞧着与外边的野草也没什么区别。”
祝贵妃笑了笑,“妹妹可别小看这一株草,它只生长在蛮族,而且就算在蛮族也是极为珍稀的物种。”
吴才人心道,一株草就算再怎么珍惜也就那样了,起不到任何作用,便道,“贵妃娘娘,您还有心思伺弄花草,要是让那燕清欢在后宫里站稳了脚跟,往后我们可就更难对付她了。”
祝贵妃指着窗台的草轻声道,“要对付贤妃,我们可就全靠这株草了。”
一株草就能对付贤妃,吴才人是不信的,但看祝贵妃说的十分认真,吴才人疑惑道,“这一株草怎么能对付的了贤妃?”
“妹妹可知即将蛮王入京?”
“这事便是齐国的三岁儿童都知道,如今整个皇宫都在为蛮王入京做着准备。”
“蛮族有三奇,虎王,狼兵和蛇女,虎王就是蛮王,据说每一任蛮王,都必须能独自驯服一只猛虎才可担任,狼兵则是蛮族精锐狼骑兵,一千的狼骑兵便可抵得上数万马骑兵,至于最后的蛇女更是奇特,她们能驱使蛇,与蛇共舞,这次蛮王入京,本宫得到消息,蛮王会携带蛇女入宫,为皇上献艺,妹妹可要好好观赏一番才是。”
吴才人越听越糊涂了,刚还说着草的事情,怎么又说到了蛇女身上,“贵妃娘娘,说了这么多,您都没说到,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对付贤妃。”
“妹妹,你也太心急了,等本宫话说完啊,这草名叫蛇腥草,对蛇类可是有着致命的吸引,若是捣成了汁,在宴会上洒些到贤妃的身上,你说那是个什么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