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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瞅,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真大牌,不愧是‘研究院’里的‘图书馆管理员’,这肯定也是哪个大人物的亲戚。
沈曼毫不犹豫转身回到院子,不期然在院子的角落里看到一堆斧头,长柄短柄,尺寸有大有小,她也不管那么多,瞧着一把顺眼的拿起来就开始搬柴。
木柴堆那里立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细则。
粗的不行,太细的也不要,每根只得是成年男人手指粗细,也就是差不多一到两厘米的样子。
出题人还贴心的画了示意图,更是明确了最后要怎么捆扎。
当真是...在出乎意料的地方相当有想法。
但是,作死的,这她真能干吗?
她想说自己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样的粗活!
是是是,她沈曼一直主张自己从小就是孤儿,被父母抛弃,从小到大孤苦伶仃,是个苦命娃,要钱没钱,要权没权。
但她毕竟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一个工业化的时代。
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帮助大家减少了百分之八十的体力劳动。
哪怕是住在村子里的人现在都很少有人上山砍柴了,都用煤气或者说是天然气,沼气。
从小到大,她没下过田,也没上山砍过柴,就是水都没挑过。
体力活这个概念...几乎没有!
奶奶年轻时候常干那些体力活,什么挑水啊,打猪草啊,种田啊,诸如此类的事情十分繁重。
她老人家经常说现在的孩子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但凡有机会去过几天她以前的日子就知道如今的生活是多么幸福了。
沈曼对此深以为然,她奶奶的腰背就是因为常年干体力活干的已经产生了病理性弯曲。
以前在路上,经常听到有些大哥哥大姐姐讨论事情,他们都说什么情愿吃体力上的苦,不愿意干脑力活。
其实想想也挺好笑的,真要你吃上两天体力的苦,你未必还能说出那些话。
所谓的体力活,头一号就是要伤害身体,得不怕痛才行。
几十斤的东西压在手心,压在肩膀上,压到脊椎上。
城里那群娇嫩成年人哪真吃得了这个苦。
提个十斤重的食用油走个一百步就开始叫累,骑个自行车就当是省钱的那批人。
唔,想想就不太行。
反正沈曼知道自己吃不得,所以她从来不说那种废话。
吐槽完这一遭沈曼出现短暂的头脑呆滞,一脸木然。
须臾!
瞧着脚边那一堆柴火,瞬间回归现实。
唔姆...躲不了!
沈曼漫不经心的扫过周边几个考生,能看出他们水平高低,有的人做起事来有模有样,而有的人也不太会。
斧头挥了几次都没砍到木柴,稍不慎的斧头砍到泥还能闪到腰。
他们一脸懊恼神色,看着斧头再看看自己的手,表情瞧着十分呆滞。
是吧,应该挺难的。
沈曼斗胆拿了一根摆在面前拿着斧头试了试,一下,偏了,再试,中了,但力道不够,木头只开了一个口子,就那点口子还是斧头外加自由落体的结果,沈曼出力零。
废了,就两下,她觉得自己的胳膊开始发胀。
心里暗叫不好,完了完了。
按照这样的进度,她何时能砍完?
不行,这得想个法子!
俗话说得好,磨刀不误砍柴工,偏现在沈曼缺的不是一把好刀,她缺一把子力气。
请恕她无能,五十斤的柴火砍完她估计也没时间和没体力找天青蓝。
有些苦可以吃,但有些能却不能硬逞。
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正是沈曼想要另找他法的时候,外面走进来两个人。
他们去了屋里头,不过几秒也是出来看了看墙角的斧头。
最后只看其中一位摇摇头,指示另外一位跟着他走。
两人贼兮兮的走出院门,神情略显急切。
嘿...瞧他们那样...
沈曼在一边看得清楚,这准保是有法子的。
之前齐老和她透露说之前从浮山学堂离开的下人有人将学堂的消息卖了出去,为此傅荣卿好一顿发火,并且寻了法子对应。
眼前这两人说不定就是其中的买家。
心思一动,只见沈曼慢悠悠的放下斧头,然后假意去外面伸懒腰。
“哎哟,这斧头忒沉了,刚好像闪了腰,哎哟...疼疼疼...”
等出了院门,一溜烟开始跟在人屁股后面小跑。
她倒不是说要占便宜啊,她就是想看看齐老说的傅荣卿他们的应对之法是什么。
顺便她手疼...压根不想再碰斧头。
等着吧,她再去做做心理建设。
“郭兄,当真是往这边走?”
“你信我,气界相关的题大差不差,最后基本都在这一块,家里使了点关系,特地请了之前浮山学院做工的下人问的,准保错不了。”
“那感情好,我刚瞧着他们在劈柴,真等劈好了那不知是要到猴年马月。”
“就是,咱们都是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里还真能去干苦力活。”
小路崎岖且绵长,沈曼目测好距离跟在两人身后,一听那心里是欣喜万分,还真的给她猜对了。
都说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在一个地方混得好的人他永远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就怕是按死理一本正经去做。
大家水平都差不多,那为啥有些人能骑在你头上,诶,靠的就是这些旁门左道。
“诶呦,小侠士饶命。”
她想得正欢呢,忽然前方传来一道哀嚎声把沈曼的思绪拉回现实。
出于警觉她速度的蹲下身子,一眼去瞅发生了什么事。
就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书生面前多了一道人影。
那人影腰身纤细,宽肩秀臀,不用看正脸就知道这人一定很好看。
那人压着书生的胳膊,说话亦是深沉。
“你们如何到这里来的?”
“我们...自是要考试。”
“撒谎,这个入口已经被封了,你们定是提前从哪里买到了消息。”
这话一出,两人一脸慌张。
沈曼默默摇头,这位哥,你出现早了,人都说捉贼拿赃,你没有证据,这事肯定会被推掉。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两人就有了说辞。
“不不不,小公子误会了,我们是要考试,但想着这边风景秀美,就不自觉的上山走走,纯只是想看看风景。”
“是是是,就是这样。”
沈曼一边蹲着眉头轻挑,到底是会走旁门左道的人,脑子转得就是快。
“看风景?”
青年虽然疑狐,但他手头没有证据,听二人这么说也只得放人。
虽看不见他脸,但从他声音不难听出他言语中的懊恼。
“此处已是考场禁地,不是你们可以看风景的地方,速速离去。”
“诶,好好好,我们这就走。”
沈曼一看两书生要返回,怕被两人发现,一把将身子压得更低。
待两人走远忍不住朝着不远处的空旷看去,青年摆摆衣袖‘咻’的一下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四周无人,也就是说他现在人可能在高处...
沈曼一个心惊下意识赶紧伏地身子往回跑。
站得高看得远,起初有那两货遮挡他没注意到自己,这次可不好说,别被人误会以为她也是要作弊。
一口气好不容易拉远了距离,沈曼捂住胸口不停地大喘气。
这日子过得,一日比一日精彩。
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手心,红还是红,只是已经不疼了。
罢了,劈吧,还有时间,慢慢劈就是。
沈曼回到书社的小院子一看又多了几人,之前那两人也在,这次两人十分本分,看神情且都带着懊恼神色。
就刚刚那一下子,他们应该也被吓得不轻。
能被吓到最好,就怕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
吐槽完别人再看看脚边。
死柴...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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