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浩然立于原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眸底闪过一丝冷冽:“是时候给曹敬安排下一个任务了。”
话音刚落,一道机械音骤然在曹敬脑海中响起:“叮——检测到宿主存在未了结血仇。
武神传承空间法则:有仇必报,且需光明正大,师出有名。”
曹敬猛地一怔,眉宇间满是疑惑:“有仇未报?
我没有与人结下死仇呀!
莫不是系统出错了?”
“叮——启动记忆传输程序。”
下一秒,零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入曹敬脑海:二十年前,父亲捧着一盏流光溢彩的夜光神杯,眉眼间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暗巷里,郑丰的父亲突然从阴影中窜出,淬了毒的短刃直刺父亲后心;
父亲倒在血泊中,神杯被夺走时发出的清脆声响,与郑家后来蒸蒸日上的产业新闻在记忆里交织重叠。
“轰!”
曹敬周身气血翻涌,双目赤红如燃,拳头攥得指节发白,牙缝里挤出的话语带着刺骨寒意:“原来郑家的泼天富贵,全是从我家偷的!
郑丰,你爹当年欠我家的,我定要让你百倍偿还!”
他强压下即刻寻仇的冲动,先去市井寻了位手脚麻利、心细如发的老妈子,将孩子安置在自家老宅。
临走前,他从怀中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银子递过去,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这孩子就托付给你了,若有半点差池,我唯你是问。”
老妈子见他眼神凌厉,忙不迭点头应下。
安顿好一切,曹敬反手抽出背上的火鳞剑,剑身红纹如活物般闪烁。
他足尖点地,施展凌波微步,身影如鬼魅般在街巷中穿梭,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已停在郑家朱漆大门前。
而此刻的郑丰,正瘫在城东赌坊的红木赌桌上,面前的筹码早已输得见底。
他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骰盅,嘶哑着嗓子喊:“开!
我就不信这把还输!”
可骰子开盖,点数依旧与他押注的数字天差地别。
身旁的赌徒们见状,纷纷发出嗤笑,他却像没听见般,伸手就要去摸腰间最后一块玉佩——那是他仅剩的家底。
“郑老匹夫!滚出来受死!”
曹敬的吼声如惊雷般炸响在郑府门前,震得门楣上的铜铃嗡嗡作响。
他剑指朱门,字字泣血:“二十年前,你抢我爹寻得的夜光神杯,不仅暗下杀手,还将他丢进枯井!
若不是老天开眼,他早已成了井底冤魂!
可他活下来又如何?
如今神志不清,疯疯癫癫,这桩桩件件,皆是你造的孽!
你这般丧心病狂,今日我定要为我爹讨回公道!”
话音未落,曹敬手腕猛地一沉,火鳞剑嗡鸣出鞘。
一道赤红剑芒如熔岩裂地般斩出,裹挟着灼热的气浪直扑门楣——“哐当”一声巨响,郑府那块鎏金匾额应声而断,摔在地上碎成数片,金粉混着木屑溅了一地。
不等府内人反应,曹敬足尖点地,凌波微步施展开来,身影如一道赤色闪电窜入府中。
火鳞剑在他手中舞出漫天剑花,廊柱被拦腰斩断,花架被劈得粉碎,名贵的瓷器从架子上滚落,摔在青砖上碎裂的声响此起彼伏,整个郑府瞬间被搅得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内堂里,郑老爷正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颤,滚烫的茶水洒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二十年前的事……他怎么会知道?”
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当年暗害曹敬父亲、夺走神杯的画面在脑海中翻涌。
正是靠着那神杯,他才聚敛了万贯家财,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不行!
绝对不行!”
他猛地拍案而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的财富,我的地位,谁也不能抢走!
曹敬这小子,必须死!”
“护院!
都给我出来!”
郑老爷的嘶吼声从内堂传出,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话音刚落,府内四面八方瞬间冲出数十名精壮护院。
他们身着短打劲装,腰间佩刀,步伐沉稳如磐石,裸露的臂膀上青筋虬结,一看便知是常年习武的练家子,绝非寻常看家护院可比。
曹敬见状,非但没有半分惧色,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怎么?
派这些人出来,是怕我戳穿你当年的丑事,急着灭口了?”
内堂的郑老爷听得咬牙切齿,隔着屏风厉声道:“都给我上!
不择手段也要拿下他!记住,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谁能当场斩了曹敬,赏百两黄金!”
“百两黄金!”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在护院们耳边。他们眼中瞬间迸发出贪婪的光,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寻常护院一年俸禄不过几两银子,百两黄金足够他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刻哪还有半分犹豫?
领头的护院大喝一声,率先抽出腰刀,带着寒光直劈曹敬面门。
其余护院也各展手段,或挥刀砍杀,或拳脚齐出,密密麻麻的攻势如潮水般涌向曹敬,将他周身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曹敬却依旧从容。
他足尖轻点地面,凌波微步瞬间施展,身影如风中柳絮般飘忽不定,护院们的刀光拳脚尽数落空,甚至有几人因收势不及,差点误伤同伴。
就在护院们怔愣的瞬间,曹敬眼神骤然一凛,火鳞剑再度嗡鸣。
他手腕翻转,霸道凌厉的蚀日剑法顺势而出,一道道赤红剑芒如烈日坠地,带着焚毁一切的气势横扫而出。
“噗!”“啊!”
惨叫声接连响起。每一道剑芒落下,必有一名护院捂着伤口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郑府的青石板。
不过片刻功夫,原本围堵的护院便倒下了大半,剩下的人看着曹敬手中滴血的火鳞剑,眼中只剩下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