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谁又会知道呢?
而且按照沈军那种抓手性格,虽然他爱赌,但是他人不笨。
他会通过这次这个机会,认识一些人脉资源,以后就可以自己自力更生,也用不到沈幼鱼了。
沈幼鱼今生只是把前世的事情,提前了几年而已。
不过,这件事情还得通知沈军一声才行,要不然,他只会认为这些是他自己努力的成果,然后去赌博的时候,家里人劝他收收手,留点钱吃饭,沈军会直接给你来一句。
钱都是我凭本事挣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关你什么事。
能把人气到吐血。
沈幼鱼打开手机通讯录,看着沈军的联系方式,随后拨打了出去。
嘟~嘟~嘟~
片刻后,电话接通了,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喂,爸爸。”随着沈幼鱼的声音传出,隔了一秒后,里面才传出沈军的声音,“是幼鱼啊,晚上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就在沈军说完话后,里面静音的场景才突然变得喧闹起来,几个男人,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沈军似乎在大排档之类的和朋友吃饭喝酒。
而且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还让沈幼鱼有些耳熟。
电话里的这一幕幕,听的沈幼鱼有些汗颜,不过她也没说什么。
恐怕是因为上次,他满心欢喜的接电话,以为是女儿想她了,给她打电话。
哪知道是婆婆的声音,还把他给臭骂了一顿,恐怕是留下了心理阴影。
沈幼鱼也没有多唠叨家常,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我今天认识一个人,他是部南县,平安镇的,在黔省做总包。”
远在黔省,吃着烧烤的沈军没有打断沈幼鱼的话,这要是放在以前,沈幼鱼要是说这些和学习无关的事情,他这时候已经忍不住骂两句了。
你一个小孩子,你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什么都不要管,能在家里帮老人洗洗碗,做做饭,砍点柴火就行了。
但是经过了这大半年的时间,沈军好像突然明白,他不能再拿沈幼鱼当一个小孩子看待了。
主要是,她有事真给她婆婆说啊。
顶不住,顶不住。
加上成绩好,未来的成就肯定比自己高,所以他心里,已经不自觉的将沈幼鱼放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不过,总包?】
【这种级别的大老板,幼鱼怎么会认识的?】
沈军看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和对面的几个工友,抱歉的说道,“我女儿打电话过来,她说这边太吵了听不清,我走远一点。”
“等我回来自罚三杯。”
然后起身,稍微走远了一点。
他一直想包活做,想做老板这个事,他这些朋友也知道,不用说,猜都能猜得到,毕竟都是活了几十年人精,在工地上混了这么久,一眼就看出来了。
虽然平时大家都说说笑笑的,但是沈军心里清楚,如果大家都穷着,互相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一旦你要富起来了,第一个抓住你,不让你起来,落井下石的也是这些人。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他亲眼见过。
一个小老板本来都要签合同了,他的同乡却在外面找到他的贵人,说了几句坏话,说他人品不好,做事情不踏实,不地道,以次充好,然后事情就凉了。
具体是不是真的人品不好,做事靠不靠谱,沈军也不知道,反正结果就是这样的。
事以密成这个成语,沈军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的。
电话里再次传来沈幼鱼的声音,“他叫罗峰,做工程没钱垫资,我给他介绍了一个出资的人,作为帮助他的回报,他答应我,给你两栋楼的砌砖的活给你做。”
“工程的名字叫:会展中天城,他拿到的是b3和b4组团,总共有十六栋楼,答应给你的是b3-1和b3-2,明天签完合同,他就会去黔省了。”
“到时候你去火车站接罗峰一下,互相认识认识。”
沈军闻言一愣,会展中天城,他知道,是最近贵市预计开发的大工程,听说土方开挖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下个月就可以开始干活了。
本来他打算和几个老乡一起去打工的,好方便接触一下新的老板,毕竟小包工头也是包工头,以后他要是做大了,还记得自己,到时候给自己一点汤汤水水喝,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没曾想到,自己苦苦追寻这么久的贵人,竟然被远在老家读书的女儿给找到了?
而且听她的语气,似乎是一副很轻松,就像是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要知道这可是总包,总包老板,不是那种小包工头啊。
“爸爸?”随着电话里传出沈幼鱼的声音,沈军立马反应了过来。
“好,我知道了,一会你把他的电话号码发给我,我联系他。”
说话间带着些许不自信,自己这个女儿自从去年成绩变好以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再像以前那样怕自己,说话之间也变得有理有据,条条框框的,一个不注意,就落入到她的陷阱里。
搞得自己和女儿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的了。
“后面的事情,你跟罗峰谈吧,他那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了。”
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沈幼鱼挂断了电话,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心里陷入了沉思。
【原来父亲和那个女人,早在这个时候就认识了吗?】
至于那个女人是谁,当然是前世的后妈了。
和她待了十几年,沈幼鱼自然听得出她的声音。
想到她的一些所作所为,沈幼鱼不得不承认,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在关爱与爱意上,确实会差很多。
后妈哪有自己的亲妈好啊。
很可惜,近十年过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现在应该也有属于她自己的家庭了吧。
沈幼鱼心中摇了摇头,毕竟她母亲是被打走的,还被坑了那么多次,婆婆也不向着她,毕竟沈军再怎么说也是她儿子,婆婆肯定向着她儿子啊。
所以一来二去的,沈幼鱼明白,她母亲恐怕这辈子都很难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