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同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基本的是非观还是有的。
“老师,您这是分明就是故意在针对季同学呀!您有自己的课代表,为什么要把工作分担给其它同学呢?”
“就是呀,老师,如果课代表连收个作业都收不明白,那干脆换人得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让别人帮忙,那还当什么课代表呀。”
“老师,我提议干脆换掉课代表,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了,总指望着别人帮忙,那以后上了手术台是不是也得指望别人来替他动刀呀!”
……
话越说越上高度,生理学老师也有些受不住了。
几位课代表更是面红耳赤,连连表态自己会做好,不需要别人帮忙。
但是他们的声音太弱,群体的声音响起来,就不是他们三言两语就可以辩解清的了。
事情最终闹大,年级长知道这件事之后,少不了对生理学老师一通批评,当然,因为这样的过错,奖金自然也没了。
“你这就是明显的针对,你也别在我这里解释了,学生们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他们只是年纪小,不是傻!你做的这么明显,还不让人提了?要想维护你老师的尊严,前提得是你自己有!”
生理学老师被斥责一通后,只觉得没脸见人了。
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儿呀,这以后自己还怎么上课?
他是收了许半夏的好处,但是不代表他能料到这后面的发展呀。
他以为自己是老师,学生听老师的话就是天经地意的!
哪成想,这个季晚不按套路出牌,那些学生们竟然也都一力维护她。
自己这老师的面子往哪儿搁?
大家都不是傻子,出了一个生理学老师事件,后面许半夏再找其它人帮忙,便都被拒绝了。
人情归人情,但没有人会为了些许人情而搭上自己的前途的。
生理学老师这事儿一出,看似只是扣了奖金而已,但是实际上,他已经在被上面质疑其师德问题了。
一碗水端不平,这是大忌!
三五年内,他是别想着评职称了。
上面不会同意,学生们也会有抵触情绪的。
事情做得这样明显,这就是他自己该受的!
谢时安虽然不在医学院工作,但是他有熟人呀。
“这个老师还是年轻呀,让人鼓动几句,上去就开始针对人家小姑娘,人家也只是一个大三的学生,招你还是惹你了?现在好了,弄成这样,颜面尽失。”
“事情的确是不算小,那个季晚同学真这么刚?”
“这事儿我问过了,如果是偶尔一次,季晚不至于这么硬刚。听说是打开学就没消停过。不是让季晚帮忙准备课件,就是让帮忙收作业,再不然有些小组作业落后的,也都交给她去帮忙,理由就是她成绩好。”
免疫学老师说到这里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啧啧,你说把针对做这么明显,谁还看不出来?学生的时间就不是时间吗?我听说季晚还在中医院那边有兼职的。这一天天的,光是给这位生理学老师帮忙,少说也得半个小时吧?”
“如果只是收作业,那应该用不了这么久。”谢时安到底是法学出身,冷静理智,随时保持。
免疫学老师也还年轻,但是人家拎得清,知道什么钱能挣,什么钱不能挣呀!
他小声道:“故意为难那位季同学呢,收了作业之后,还要送到老师办公室去,光是走这一段路,来回就得七八分钟,而且他还故意安排其它的课代表先走,听说上回光是送作业,季晚就跑了三趟。交完之后,也走不了,他还要拉着学生问这问那的,还对学生发脾气,你说谁能受得了?”
谢时安没想到季晚竟然会是这样的处境。
“你们医学院的老师都有毛病吧?故意针对一个学生是什么路子?”
免疫学老师急眼了:“你说什么呢!谁有毛病啊?我告诉你,就是他自己收了人家好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怎么没见别的老师为难季晚?”
谢时安眼神犀利:“什么意思?”
“知道许教授吗?”
“嗯?”
“就是咱们医院现在的客座教授许凌霄老先生。”
谢时安眼神微变:“当然知道,他不是退休了吗?”
“是退了。但他的关系网还在呀。这医学院里有多少人都是他学生呢。”
“你的意思是许老在故意针对季晚?”
免疫学老师摇摇头,一脸神秘道:“开学前,我也接到了许老孙女的电话,哦,叫许半夏,现在在交大上学呢。电话里的意思虽然隐晦,但我也听明白了,就是想着让我为难季晚。我没答应,只说是自己的课不多,而且季晚成绩很好,我不可能做有违师德的事。之后她就没有再找我了。”
谢时安秒懂:“所以生理学的那位老师就是在听许半夏摆布?”
免疫学老师立马点头,朝他竖个大拇指:“聪明!”
谢时安都要被气笑了。
这也行?
谢时安对于当初许半夏被关起来的事知道的不多,但许老搭了人情,算是把人放出来了,而且因为这一次的人情,许老以后在自家老爷子面前的分量也没有那么重了。
毕竟,人情这东西嘛,用一次就少一次。
现在,谢时安好像是猜到些什么了。
“许半夏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把手伸到咱们F大来!”
谢时安这话一出,免疫学老师的眼神一震:“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可告诉你,你跟你这边的同事们都说一下,季晚是我罩着的,再有人敢舞到她面前,别怪我不客气!”
朋友上下打量他一眼:“不是,什么意思呀?你不是有老婆嘛!”
“滚!”谢时安笑骂一句:“季晚是我师妹。我开学前才接到老师的电话让我照顾她,转头你们医学院就给我搞事。怎么着,这是冲我的,还是冲我师妹呀?再不然,是冲我老师来的?”
免疫学老师这会儿坐不住了。
“你等会儿!你大学是在京市读的对吧?”
谢时安面无表情点个头。
“那你老师,不会是大学老师吧?”
谢时安再点个头。
免疫学老师的脸都开始变色了:“不会是你经常提的季教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