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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陷入僵局。

薛晚棠缓缓站起身:“既然太妃娘娘看到我,也嘲讽我,那我便不奉陪了,祝娘娘生活愉快,长命百岁。”

薛晚棠看向侯府老夫人:“老夫人,我离开侯府正儿八经通过官府,我劝你一句,别动不动阴阳我,我嫁谁?几嫁?过的咋样和你都没关系,你整日内涵我,多没意思?老夫人这把年纪,应该多晒太阳多吃青菜,多活几年比啥都强,对不对?”

不光懿太妃无话可说,老夫人更是气得微微涨红了脸。

竟让薛晚棠占了上风,侯府老夫人暗暗看向懿太妃。

发现高高在上的懿太妃竟与自己一样,张口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薛晚棠本打算走,几名宫女簇拥着萧芙从月洞门急匆匆走进来。

萧芙看到人群中闪亮的薛晚棠,冲她招招手。

唐沛姗悄悄拉住她,轻声道,“不急着走,看看安平公主送来什么贺礼。”

唐沛姗不经意眨眨眼,薛晚棠来了兴致。

萧芙身后是薛承安。

薛晚棠远远看到哥哥,没好意思打招呼。

现如今哥哥几乎成了萧芙的贴身护卫。

皇上,皇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哥哥自己也愿意,薛晚棠忍住说三道四。

薛承安送萧芙至画舫门口,便止住脚步。

薛晚棠远远看到两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哥哥像傻小子一样挠挠头,点头应承。

萧芙笑颜如花。

哥哥转身离开,还不忘回头叮嘱萧芙。

小姑娘笑得欢喜,两个人难舍难分。

薛晚棠没眼看。

皇后娘娘很高兴,“薛统领人真好,本宫叮嘱芙儿别欺负人家,明儿我得找薛统领谈谈,可不能这么惯着芙儿。”

薛晚棠扶额。

她可没看出皇后娘娘担心哥哥,反倒有一种自家姑娘被呵护的傲娇感。

薛晚棠道,“公主心性纯良,怎么会欺负哥哥。”

此时薛晚棠想到一个问题,假如哥哥与公主成亲,她与皇后娘娘之间该如何称呼?

她一点也不想与皇家搭上关系。

此时萧芙已经走到画舫中央,大家翘首盼着。

纷纷猜测她的寿礼是什么,以至于寿宴都会迟到。

懿太妃果然把怒气转嫁到萧芙身上,脸上明显不快。

不过她没说话,庄妃说话了:“今日也就是寿宴,我才能看见安平公主,公主,宴席马上结束了,你这时候来是什么意思?”

萧芙假装不安,急着解释:“我来晚了?请太妃娘娘原谅我,早早知道娘娘寿宴我寝食难安,只想送个特别的礼物,后来我想啊想,终于想出一件好东西。”

萧芙示意身旁的宫女,几个人抬了一个不小的木箱子走到正桌旁边。

待把箱子放稳,一个宫女打开箱子盖,里面放着一个木质秋千。

秋千平常式样,有些年头,木头两侧斑驳,已经不能坐,完全是个摆设。

这个秋千对懿太妃有何特殊意义?

大家都看向懿太妃。

懿太妃看到秋千的一刻,微怔,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她控制住情绪缓缓问:“这东西你是在哪搞来的?”

萧芙高兴地拍拍手:“这么说太妃娘娘很满意?那就好,不枉我千里迢迢把它寻来。”

萧芙喊人:“把它送到太妃娘娘宫殿,一定安置在娘娘随时能看到的地方,回忆啊,让人多情也无情。”

众人一头雾水。

萧芙欣欣然走到薛晚棠身边,懒洋洋靠在她身上:“累坏我了,从太妃娘娘祖宅把这东西运到京城,我和大熊是怎么做到的?”

萧芙既是感慨也是解释。

薛晚棠心想,怪不得这几日没见到哥哥,原来两个人是去找东西。

“寻就寻,为何不知会一声,多去点人?”薛晚棠问。

萧芙拍拍她的手:“这你就不懂了,知会就没惊喜了。”萧芙偷笑,又来一句:“也可能是惊吓。”

果然,懿太妃见到秋千后一直心神不宁,连庄妃与她说话都置之不理。

这个寿宴她过得不开心。

第三道点心还没上,公公通知男宾那边开始献贺礼,懿太妃才得以脱身。

她在嬷嬷的搀扶下,缓步离席而去。

薛晚棠看向萧芙,“怎么回事?你的寿礼为何杀伤力这么大?”

萧芙只是笑:“皇家这些破烂事,不说也罢,既然太妃娘娘都走了,你去我那玩,这里没什么意思。”

庄妃见两人要走,抬手阻止:“寿宴还没结束,你们这么走了,也不好看,你说呢?皇后娘娘?”

唐沛姗笑着站起身:“本宫身体不舒服,我想太妃娘娘不会介意,你也不会介意,芙儿,你扶本宫回去,薛大夫,正好你替本宫诊个脉。”

庄妃板起脸:“她也配?乡野村妇想给皇后娘娘诊脉?真当自己是当世神医。”

薛晚棠本要走了,听着庄妃的话止住脚步,她又怎么得罪了这尊大佛?两个人平时根本没什么交集啊。

皇后站到薛晚棠身边:“什么配不配的?庄妃这么说话有失身份。大夫治病救人凭的是真本事,谁能治病谁的医术高明,有什么异议?况且本宫信任的人,庄妃娘娘何必动气?”

唐沛姗声音不大,慢声细语让人很舒服。

萧芙笑道:“我薛姐姐就是厉害,谁不服?不服别说我咒她得病,看谁能治!”

庄妃白了萧芙一眼:“好好的公主看看都说些什么话,皇后娘娘,宫里有太医,为什么要让薛晚棠给你诊脉?难道你有什么隐疾?”

庄妃早就知道薛晚棠时不时去坤宁殿。

坤宁殿传出的口风是皇后娘娘看中薛晚棠从江南购置的苏锦,。

可庄妃知道,肯定不是这样,薛晚棠出名的原因是她的医术。

皇后不可能无缘无故宣一个庶民进宫。

最可疑一点,皇后近来气色越来好,像换了一个人。

所以薛晚棠去坤宁殿,肯定有猫腻。可惜她多方打听,没寻到任何信息。

庄妃不甘心。

平安侯府老夫人一直留意这边的动静,刚才她没把薛晚棠摁住,还让懿太妃心里不痛快,早就憋着股郁气。

此时机会到了,老夫人道:“薛晚棠一直是个不安分的人,不知道安平公主和皇后娘娘怎么和这种人搞到一起,我看还是离远点为好。”

萧芙被老夫人逗笑了:“这又是哪家的老太太?这桌数您岁数大,说话怎么像不经脑子?知道您是为我好,不知道,您可是在讽刺我?”

老夫人吓了一跳,赶紧低头解释:“老身没有那个意思,公主别误会。”

唐沛姗上前一步:“行了,我们走。”

宫女排成一队两边侯着,庄妃也拦不住皇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薛晚棠带走,气得使劲把杯子摔到桌子上。

好好的寿宴最后不欢而散。

世家夫人们可不敢公开议论这些事,面上一团祥和,老老实实回家关上门揣测宫里的是非。

薛晚棠这边被萧芙拉走,知道了一件天大的喜事,皇后娘娘有了身孕。

唐沛姗微笑着缓缓道:“我本打算芙儿送过礼物,我便公布这个好消息,谁成想懿太妃先走了,看来还不到公开的时候。”

萧芙劝慰道,“母后不必心急,越早公开不安因素越多,你还是听我的,先稳胎。”

唐沛姗轻抚小腹:“真没想到这把年纪,本宫还能有孩子,晚棠,我真的很感激你。”

萧芙拉住薛晚棠的手:“都是你的功劳,母后之前身体虚弱,经过你的调养才有了皇弟弟,你说吧,想要什么?”

薛晚棠不敢应承,也拿不准萧芙和皇后娘娘怎么就知道怀的这胎是皇子。

萧芙似乎看出薛晚棠的疑虑,肯定道,“你放心,母后心善,皇家需要皇子,所以母后一定会给我生个皇弟弟,守护大胤,守护二哥,守护萧家江山。”

薛晚棠恍然,觉得面前这个洞悉一切,心思通透的姑娘才是真正的萧芙。

萧芙又问,“以后还得麻烦你多进宫,只说找我玩,再替母后多费心号脉?”

薛晚棠答应,却隐隐发现萧芙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

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安平公主好像有心事。

薛晚棠愣神的功夫,萧芙摇上她的胳膊,“那你快说,你为母后付出这么多,我怎么感谢你?”

薛晚棠想不出什么,笑道:“可不可以先欠着,等哪一天我有想要的东西,直接找你要?”

萧芙答应得很痛快:“那没问题,等你下月大婚,我还会送你一份大礼。”

唐沛姗进入内殿去休息,薛晚棠问出心中困惑:“懿太妃怎么回事?为什么看到你的寿礼这般表情?”

萧芙浅笑。

“而且你还说了让人多情也无情的话?什么意思?”薛晚棠很好奇。

薛晚棠,“从我离开平安侯府,便与懿太妃划清界限,如今我是坤宁殿的常客,安平公主,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更亲密无间了吧?”

柳朝明早就说过,萧芙是皇家公主,从小在宫中长大,她可不是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

薛晚棠的话,表明了她的立场,她的立场也暗示柳朝明的立场。

萧芙笑意清浅,认真盯着薛晚棠的眼睛,半晌笑笑,“谢谢你。”

萧芙拉着薛晚棠来到坤宁殿花园,吩咐宫女送来点心茶点,屏退众人,轻声道,“懿太妃是卫国公之女,卫国公陪着太祖打天下,太祖登基后,卫国公镇守乌拉尔,懿太妃就在乌拉尔长大。”

“我从没想过瞒着你什么,因为有些旧事我也不清楚。”萧芙倒了茶水递给薛晚棠,自己夹起一块点心,“懿太妃不喜太祖,也没有子嗣,偏偏她最长寿,太祖驾崩后,只有懿太妃一人还留在宫中。”

薛晚棠喝下茶水,宫中秘事让她紧张,更让她明白,她的选择也是她未来的命运。

“懿太妃不喜母后,父皇成婚后,懿太妃便从母族挑了庄妃进宫,从我记事起,懿太妃便喜欢大哥,这些年越来越不掩饰。”萧芙嘴角冷嘲,有不甘也有不屑。

“你说这些我早有感觉。”薛晚棠道。

想到大皇子和庄妃的行径,薛晚棠摇头,能把大胤的姑娘卖到鞑靼,这样的大皇子,如何能入驻东宫?成为未来的大胤皇上?

“你也看出来了?”萧芙收拢笑容,“如今太子之位高悬,到底是大哥还是二哥,已经是朝中两股势力的较量。”

薛晚棠胆战心惊,“公主不应与我说这些。”

萧芙摇头,“我说便是信任你,免得你胡思乱想,如你所说,我们注定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后来呢?”薛晚棠好奇那个秋千。

“等我发现懿太妃不喜我和二哥原因的时候,发现她不光想让大哥入驻东宫,更是干涉父皇的一些决定。”萧芙眼望天空,陷入沉思。

薛晚棠更不懂了,太妃娘娘干政?

这个问题在于皇上啊,自古后宫不可干政,假如皇上强制这么做,懿太妃还能干什么?

薛晚棠不解地看看萧芙,明白有些东西可能与她想的不一样。

萧芙回过神,接着道,“至于今日那个秋千,我也没想到懿太妃反应那么大,秋千从乌拉尔运到京城,有她入宫前的回忆,听说她在乌拉尔有过一段感情,刻骨铭心,那个秋千就是少年送给她的及笄礼物。”

薛晚棠莫名想到柳朝明,少年的感情不可能随着时间流逝而飘远,她如此,懿太妃也如此。

可是萧芙为什么这么做呢?

她想让懿太妃难堪?

日暮低垂,薛晚棠在萧芙眼中看到一丝落寞。

“薛晚棠,假如有一天我与你想的不一样,你会怎么想我?”萧芙双手拄腮,认真看着薛晚棠的眼睛。

此时的萧芙,不是那个问她喜不喜欢的少女,更不是刚才在寿宴上替她出头的公主,她更像一个有心事的小姑娘,在人前,尽数她的烦恼。

薛晚棠,“你总是让我看见不一样的你,我说不好,至少我不讨厌你。”

萧芙笑得很大声,“我多希望你说喜欢我,而你总是吝啬你的喜欢。”

薛晚棠垂下头,捏起一块点心送入口中,点心甜腻,入口黏住上颚。

薛晚棠得出结论,宫里的点心没有福满园的点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