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回娘家了啊。”段誉果然没多想,点了点头,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丝遗憾,“那真是可惜,还想让娘亲也见见二哥和小昭姑娘呢。我娘做的普洱茶糕可好吃了!”
段正淳脸上的笑容又自然了些,顺着儿子的话说道:“是啊,下次有机会,一定让你娘亲手做给令狐公子和小昭姑娘尝尝。来,坐,别站着。”
他热情地招呼下人上茶点,目光在令狐冲身上转了一圈,心中暗暗点头。
这年轻人气度不凡,眼神锐利,面对自己这位镇南王,丝毫没有寻常江湖人的拘谨和谄媚,誉儿这傻小子,能结交到这等人物,也不知是福是祸。
令狐冲端起茶杯,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厅堂的陈设。
这镇南王府确实气派,但比起皇宫的威严,少了几分肃杀,多了几分风流雅致,处处透着主人的品味。
再看段正淳,面如冠玉,虽然年近中年,但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也难怪能生出段誉这样俊俏的儿子。
只是,刚才提到王妃时,那瞬间的僵硬和不自然,令狐冲可是看得分明。
回娘家省亲?怕不是托词吧。
这位镇南王,风流之名在外,这位王爷怕是后院失火,正焦头烂额呢。
段正淳放下茶杯,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但眼神却在令狐冲身上停留了许久。
这年轻人气度沉稳,那份从容淡定,绝非寻常江湖子弟所能拥有。
“令狐冲……”段正淳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似乎在哪里听过,等等……令狐冲?!
段正淳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猛地想起,就在不久前,一份来自中原的信报。
上面提到了一个名字就叫令狐冲!
华山派的掌门、五岳剑派盟主!
势力庞大明教,也已奉他为主。
甚至……传闻中,行事诡秘的灵鹫宫,也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几重身份,任何一个都足以震动整个中原武林,何况集于一身?!
信报中更是用极其郑重和惊骇的语气提到,这位令狐冲的剑法已经臻至化境,冠绝当代!
不久之前,他更是打破武学桎梏,一步登天,晋入了那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天人之境”!
就连武当派的那位活神仙张真人,全力出手之下,竟也挡不住他随手一剑!
难道……就是眼前此人?!
誉儿这傻小子,究竟是走了什么运,竟然结拜了这么一位神仙人物!
“爹,二哥和小昭姑娘一路劳顿,先安排他们住下吧?”段誉道。
“对对对,看我这记性!”段正淳一拍额头,“怠慢贵客了!来人!”
立刻有管家上前听令。
“快给令狐公子和小昭姑娘收拾两间上好的客房,晚上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宴,我要为令狐公子和小昭姑娘接风洗尘!”段正淳吩咐道。
“是,王爷!”管家恭声应下,随即引着令狐冲和小昭往客房走去。
段誉兴奋地跟在旁边,兴致勃勃地介绍着王府里的景致。
令狐冲和小昭跟着管家穿过回廊,来到一处清幽雅致的院落。
院内花木扶疏,环境宜人。
两间客房相邻,布置得干净舒适,一应俱全。
“二哥,小昭姑娘,你们先休息一下,晚上我来叫你们赴宴!”段誉将他们送到房门口,笑着说道。
“有劳三弟了。”令狐冲点点头。
段誉一走,院子里便安静下来。
管家也识趣地躬身退下了,只留下令狐冲和小昭站在两间相邻客房的门前。
微风拂过,院中的海棠花瓣簌簌落下几片,带着淡淡的香气。
小昭看了一眼令狐冲,又迅速垂下了眼睑,白皙的脸颊上悄然飞起一抹红霞。
这一路行来,她早已习惯了跟在公子身边,但每次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时,心中总还是会像揣了只小兔子般,怦怦乱跳。
令狐冲他目光在两扇雕花木门上溜了一圈,然后慢悠悠地落在了身姿窈窕的小昭身上。
“小昭啊,”他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戏谑,“这镇南王府倒是大方,给了咱们两间这么大的房间。咱们各住一间,倒是显得有些空旷,你说是不是?”
小昭的脸颊“腾”地一下更红了,声音细得如同蚊子哼哼:“公子……自然……自然是各住各的,免得别人说闲话。”
令狐冲目光落在小昭楚楚动人的脸庞上。
她今日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布裙,简单朴素,却难掩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纤腰。
他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小昭正欲转身的手腕。
小昭身子微微一颤,白皙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霞,有些惊慌地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令狐冲:“公……公子?”
令狐冲嘴角噙着一抹坏笑,语气却温柔:“小昭,陪我进屋坐坐,如何?这一路过来,你也辛苦了,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小昭低下头,脸颊更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她虽然早已对这位待自己恩重如山的公子芳心暗许,但如此亲昵的举动,还是让她羞涩不已。
令狐冲满意地笑了笑,拉着她走进了自己的客房。
“砰”的一声轻响,房门被他用脚后跟不着痕迹地带上了。
房间里燃着安神的熏香,淡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陈设雅致,一张梨花木的圆桌旁放着两张锦凳,里间则是一张宽大的床铺,挂着浅色的纱帐。
令狐冲拉着小昭在桌边坐下,却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细细把玩着她柔软的手指。
“这镇南王府,倒也算是个清净雅致的地方。”
令狐冲随口说道,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小昭羞红的侧脸,“不过,比起这里的风光,我还是觉得我家小昭更赏心悦目。”
“公子又取笑小昭。”小昭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怪。
令狐冲伸手将有些局促的小昭一把拉了过来。
小昭“呀”的一声轻呼,身不由己地跌坐在令狐冲的腿上,鼻尖瞬间充斥着他身上独有的男子气息,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
令狐冲感受着怀中温香软玉,鼻尖萦绕着小昭身上淡淡幽香,只觉得心神一阵荡漾。
他环在小昭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柔软的身体更紧地贴向自己。
“公……公子……”小昭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脸颊滚烫,连带着雪白的脖颈也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粉色。
令狐冲低头靠在她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引得她身子又是一阵轻颤。
“怎么?我家小昭害羞了?”
令狐冲轻笑一声,低头吻住她娇艳欲滴的唇瓣。
“唔……”小昭惊呼一声,眼睛倏地睁大。
良久。
令狐冲才微微松开了她。
……
眼看就要突破最后的防线,令狐冲却突然停了下来。
这里毕竟是镇南王府,万一关键时刻被人撞破,那可就太扫兴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好事被人打扰。
而且,小昭这般青涩,第一次总得妥当一些。
想到这里,令狐冲压下了心中的躁动。
他轻轻拍了拍小昭的脸蛋。
“小傻瓜,吓到了?”
小昭迷茫地抬起头,眼眸中水光潋滟。
令狐冲坏笑一声,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他自己也顺势躺在了她的身侧。
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公子……”小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
“嘘,别说话。”令狐冲在她耳边低语,“陪我躺一会儿。”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清香。
小昭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她依偎在令狐冲的怀里。
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脸上依旧烧得厉害。
但心中却生出一丝莫名的安宁。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而卧。
谁也没有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
“二哥!小昭姑娘!晚膳备好了,快出来用膳啦!”
是段誉那略显稚嫩的声音。
怀中的小昭也猛地惊醒,脸上红晕未退,慌忙想要起身。
令狐冲对着门外扬声道:“知道了,这就来。”
然后低头在小昭额上亲了一下。
“走吧,填饱肚子要紧。”
小昭被他逗得耳根都红了,轻轻捶了他一下。
两人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这才打开房门。
酒足饭饱之后。
段誉兴致不减,“令狐大哥,大理夜市极为热闹,我带你去逛逛如何?”
“好啊,那便有劳贤弟了。”
大理城的夜市,果然名不虚传。
街道两旁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行人摩肩接踵,热闹非凡。
与中原的夜市不同,这里的女子似乎更加热情大方。
她们穿着色彩鲜艳的民族服饰,三五成群,巧笑嫣然。
毫不避讳地打量着过往的男子。
甚至有胆大的,还会主动上前搭讪几句。
令狐冲看得津津有味。
这些南疆女子,别有一番风情。
段誉在一旁不停地介绍着各种新奇玩意儿。
令狐冲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突然,令狐冲脚步一顿。
他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循着感觉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女子静静地站在一处灯火阑珊的角落。
她头上戴着道冠,面容被昏暗的光线遮掩了大半,看不太真切。
但那身形,即便裹在宽大的道袍里,也难掩其婀娜。
尤其是胸前,鼓囊囊的,将道袍撑起一个惊人的弧度。
一股清冷脱俗的气质,油然而生。
与这喧嚣的夜市格格不入。
令狐冲眼睛微微眯起。
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竟径直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就在此时,身旁的段誉突然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喊。
“娘亲!”
令狐冲一愣,转头看向段誉。
只见段誉正满脸喜色地望着那走来的道姑。
道姑?娘亲?
那道姑正是刀白凤。
本想着出来寻个俊俏的后生,给段正淳戴顶大大的绿帽子。
也让他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
方才在夜市中,她一眼便相中了令狐冲。
这年轻人面如冠玉,英俊潇洒。
正是她中意的人选。
没想到,刚要上前。
却听到了自己孩儿的声音。
刀白凤看到段誉,脸上的寒霜瞬间消融了几分。
心中的怒气也莫名地退去不少。
“誉儿,你怎么在此?”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
“娘亲,这是孩儿的结拜二哥,陪二哥出来逛逛。”段誉拉着刀白凤的手,又转向令狐冲,“二哥,这是我娘亲。”
令狐冲拱手:“见过伯母。”
刀白凤打量着令狐冲,眼神复杂。
既然儿子在此,报复段正淳的事情,自然不好再提。
她叹了口气,拉着段誉:“夜深了,随我回府吧。”
一行人回到镇南王府。
刚进前厅,便听见一阵莺声燕语从内院传来。
刀白凤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只见段正淳正左拥右抱着两个美貌女子,调笑不止。
那两个女子衣着暴露,媚眼如丝,一看便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
“段正淳!”刀白凤怒喝一声。
段正淳吓了一跳,慌忙推开怀中的女子。
“夫……夫人,你怎么回来了?”
刀白凤看着他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她懒得再与他多说一句废话。
猛地一甩衣袖,转身便走。
只是,她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径直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
夜深了,镇南王府渐渐安静下来。
刀白凤越想越气,胸口憋着一股恶气无处发泄。
段正淳那个老匹夫,竟然当着她的面就敢如此放浪形骸!
一想到那画面,她就恨不得拔剑杀人。
她越想越气。
段正淳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左拥右抱。
凭什么她就要独守空房,受这份腌臢气?
想起在夜市中见到令狐冲,那年轻人的样貌,身材都符合自己眼缘。
比段正淳那个老匹夫,不知强了多少倍。
一个念头,如毒蛇般钻入脑海中疯狂滋长。
既然段正淳不仁,休怪她不义!
她要让他知道,他能做初一,她就能做十五!
心一横,悄无声息地来到客房外。
刀白凤伸出手,轻轻一推。
窗户“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