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倚天剑猛然前刺,剑气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鸣。
他身形一闪,身形消失在原地,速度比之前更快了几分。
太玄经真气涌动而出,他周身环绕着淡金色的气旋,气流激荡之处砖瓦震碎,地上的青砖更是被硬生生掀飞开来。
老者的瞳孔微缩,只觉肩膀一凉,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传来。
低头一看,肩头赫然被割开一道深深的血口,血珠顺着衣袖滚滚滑落。
“嘶——”他猛地吸了口凉气,脸色阴沉如铁。
“这倚天剑,好利的剑锋!”
倚天剑的锋利让他不敢硬接,却又无法避开这诡异的剑招。
他退了几步,死死盯着正嬉笑间持剑立于虚空的令狐冲。
“无知小儿,休得嚣张!”
他大喝一声,脚下猛地一跺,地面层层龟裂,整个人如出膛炮弹般直扑令狐冲。
令狐冲嘴角一勾,手腕轻翻,倚天剑的剑锋倏然调转,迎上老者的扑击。
两人顷刻间交手数十招,剑光与掌罡如雷霆交割,气流涌动,将周围的宫墙和柱子尽数震成粉末。
周围的三百火铳手丝毫不敢松懈,枪口始终对准着令狐冲。
令狐冲的眉头不由得一皱,心底暗自权衡。
“这玩意儿威力不可小觑,以我现在的修为,也不知道能不能抗住这个伤害。”
再看对面的老者,虽然一直被自己压着打,但还是一副准备反扑的架势,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
“哼,真拖下去就有些吃亏了。”
权衡再三,令狐冲心中已有定计。
他倏然斜跨一步,长剑挽出了一个绚丽的剑花。
老者反应极快,立刻发掌阻挡,但只觉眼前人影一晃,令狐冲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
“糟糕!”老者刚想追击,却听耳边忽然传来密集的响声。
“砰!砰!砰!”
三百火铳手同时扣动扳机,顷刻间硝烟弥漫。
令狐冲的身影早已化作一抹金光,瞬息之间闪避到了半空之中。
火铳弹丸擦着他的衣角掠过,有几发甚至在他周身的气旋上炸开,但并未造成任何实质伤害。
“裂空拳!”令狐冲大喝一声,拳锋裹挟着狂暴的拳劲直轰向宫廷的大殿。
“轰隆隆——”大殿的房梁和瓦片在瞬间坍塌,尘土卷席,将整个宫廷吞没。
元帝一个趔趄,刚扶正的龙冠又被掀飞。
“护驾!快护驾!”周围的侍卫们惊呼着将元帝拱卫起来,一个个满脸惊恐。
令狐冲身在半空,俯视着狼狈不堪的众人,嗤笑一声。
“不过如此!”
他的声音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尤为清晰,带着不屑和嘲弄。
城头上的火统手赶紧重新装填弹药,抬起枪口瞄准高空中的令狐冲。
然而等他们抬起脑袋,就看见令狐冲的身影化作一道流云,迅速消失在天际。
“再敢到中原恣意妄为,当心你们的狗头!”
他的声音远远回荡在皇城的上空,漫天硝烟中,一众火统手看着令狐冲踏着云层渐行渐远。
元帝的脸色阴沉得滴出水来,而老者则满脸铁青,右手依然发抖地按在肩膀的伤口上。
天际的残云渐散,只留下一片死寂的皇宫废墟。
元人皇城被毁的消息如惊雷般迅速传遍中原各大门派和江湖市井。
最先得知消息的少林寺空闻大师在大雄宝殿里合掌默诵佛号,叹息道:“成也乱世,英雄也。”
竹简上的细节让这位禅门高僧久久无法平静。
武当山,紫霄宫内。
张三丰看完信报后,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脸上却蕴着一丝笑意,“剑破千军、立退元廷,果然后生可畏。”
丐帮总舵,群雄拍案而起,“好小子,竟敢挑了鞑子皇城!咱们丐帮竟比不上一个独行侠?”
整个议事厅瞬间热烈起来,弟子们纷纷议论,有崇敬、有叹服,更多的,是一种边塞枭雄崛起中引发的热血沸腾。
昆仑山,明教总坛光明顶。
大厅内,火光摇曳,照亮了一张张面色激动的脸庞。
杨逍朗声大笑,“教主以雷霆万钧之势摧毁元廷皇城,这不仅是扬我明教之威,更是为天下受压迫的愤民出了一口恶气!”
坐在一旁的范遥,也笑着说道:“教主这一战,堪称江湖之英雄魁首!从今往后,我看谁还敢说我们明教是魔教!”
黛绮丝那张绝美的容颜上,也勾起了抹笑容。
殿中议论纷纷,每个人或拍桌击案、或振袖而起,无不为令狐冲一举摧毁元廷皇城的大气魄而感到自豪。
华山。
宁中则手中拿着密报,“这死孩子,尽惹事!”
身后,岳灵珊兴奋地抱着宁中则的胳膊,“娘,大师哥好厉害啊!”
而江湖之中,茶馆酒肆间似乎每一个人的谈资都离不开“令狐冲”这个名字。
“听说了吗?令狐冲独闯皇宫,不仅毁了大半个宫廷,还全身而退!”有人一脸激动,仿佛亲眼见证了那一幕硕大恢宏的场景。
“何止全身而退?据说皇帝都被吓得差点跪下认错!”
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以讹传讹,言辞里满是快意恩仇的畅快。
“这人何等气魄,当真侠之大者!惹得大元朝廷不敢再踏中原一步!”
传言越传越玄,不但描述了令狐冲踩着火铳逃出生天的英姿,还说他当场大骂元帝,被辱得体无完肤。
而在一众肆意传颂之中,某些少女的芳心,也悄然颤动了起来:“若得见这英雄一面,便是生死无憾矣……”
出了元大都,令狐冲带着韩素素,一路往西南下。
这厮压根没把皇城那点破事放心上。
他正忙着呢。
两人共骑一马,韩素素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媚眼如丝。
“公子,这几天素素感觉力气好大,丹田总有一股气流暖暖的。”
“那是因为公子帮你打通了任督二脉,让素素也有了修行的机会呀。”
令狐冲伸手探入衣襟,
“素素,我再帮你疏通疏通经脉。”
韩素素吐气如兰。“公子……”
“哪有这般………”
几天下来,韩素素对令狐冲的态度愈发温柔体贴,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
这倒不是装的。
自从知道自己也能修炼,她对令狐冲的感情便与日俱增。
从前只是为了活命,如今却看到了成为人上人的希望,这滋味,岂能一样?
令狐冲自然乐得享受这温柔乡。
“素素,想去哪儿玩玩?”
韩素素眼波流转,“都听公子的。”
令狐冲骑在马上,怀中佳人柔若无骨,韩素素不时低声娇笑,眼波流转间满是依恋。
沿着林间小路行了数里,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嘶喊与笑骂声。
抬头望去,只见一座破旧的山寨矗立在山坳间,寨门上有个歪倒的牌匾——“清风寨”。
“哟,这倒是有趣了。”令狐冲嘴角一挑,带着几分兴致。
韩素素抬起头,看了一眼歪斜的牌匾,“咱们这是撞上山匪了么?”
令狐冲轻轻拍了拍马的脖子,“公子带你乱杀。”他一抖缰绳,马儿悠然前行。
“什么人?”一个粗犷的声音喝道。
没走几步,山寨门前的几名彪形汉子登时注意到,两人一马的身影映入他们的眼中。
这些山匪个个膀大腰圆,皮肤黝黑,有的满脸横肉,有的赤裸着上身,露出壮硕的肌肉,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
马儿还未停稳,韩素素却忽然倚向令狐冲,装作乖巧又胆怯的模样,低声说道:“公子,他们看上去好可怕。”
山匪们顿时笑声四起。
这娇滴滴的模样,更是激起了这群山匪的兽欲。
“小娘子别怕,跟哥哥们回去,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这大雪天的,小娘子跑来山里,是来给咱们兄弟送温暖的吗?”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眯起眼睛,直接无视了令狐冲,目光死死地黏在韩素素身上。
“老子就说这几日晦气,今儿总算转运了,竟有美人送上门啊!”另一个汉子啧啧出声。
中间一个笨拙地搓着手,“嘿,小娘子长得真嫩,估计一撕就……”
说着,一只脏手就朝韩素素伸了过去。
他话未完,忽然剑光一闪,那搓手的家伙惨叫一声,拇指连着一蓬血飞了出去,跌进雪地里。
令狐冲懒洋洋地摆了摆剑,炫目的剑光宛如雪下流星,出了匣却又无声无息地暗藏杀意。
“不会都这么怂吧?”令狐冲轻咳一声,眉毛都不动一下,“清风寨的各位大哥,谁头铁,来给我露一手呗?”
其他汉子见状,顿时愣住了。
这细皮嫩肉的公子哥,竟然有如此功力!
“你……你是什么人?”一个像是头领的汉子颤声问道。
令狐冲笑而不语,晃动了一下手中的倚天剑。
“杀了他!”
不知谁喊了一声,这群山匪一拥而上,挥舞着手中的刀斧,朝令狐冲砍去。
剑光如雪,飘飘洒洒。
转瞬之间,惨叫声戛然而止。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山匪,一个个死不瞑目。
只剩下一个抖如筛糠的山匪头子,跪在地上,裤裆里湿漉漉的,一股骚臭味儿直冲鼻孔。
“啧……”令狐冲嫌弃地掩了掩鼻子,一脚把那寨主踹飞,“就这点胆子,也敢学人做山贼?”
令狐冲一脚结果了那山寨头子,摇了摇头,拍拍衣袖,回身翻身上马。
韩素素依偎在令狐冲怀里,娇笑道:“公子,刚才那寨主的脸色真好笑。”
“他明明被您吓得腿都软了,还非要强作镇定,真是…噗嗤…”
韩素素抿嘴笑道,笑靥如花,几缕青丝垂在她白皙如玉的颈侧,煞是动人。
令狐冲伸手,轻轻划过韩素素的锁骨,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素素刚才装的柔弱模样,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呀。”
韩素素脸颊微红,娇嗔道:“公子又笑话人家!”
说着,她轻轻捶了令狐冲一拳。
“哈哈哈,”令狐冲朗声大笑,“素素这小拳头,打在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公子就会欺负人!”韩素素嘴上抱怨着,身子却往令狐冲怀里靠了靠。
两人调笑着,一路前行。
雪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令狐冲和韩素素策马奔腾,马蹄踏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公子,这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咱们得找个地方避避。”韩素素的声音被风雪吹散,断断续续地传到令狐冲耳中。
前方白茫茫的雪地里,隐约现出一个黑点,逐渐变得清晰。
那是一间孤零零立在山间的小客栈。
槛门上的横匾写着“来往驿”,笔力苍劲,带着几分江湖的野气。
令狐冲扬了扬嘴角,翻身下马,将韩素素从马上抱了下来,揽着她的腰,低声道:“素素,先进去躲躲风雪。”
韩素素乖巧地点点头,却没有直接进门,而是站在客栈门口,看着令狐冲将马匹拴在一旁。
令狐冲系好马,拍了拍手上的雪,推开了客栈的大门。
瞬间,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带着木炭燃烧的干燥香味,以及隐隐的酒菜香,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哟,客官里边请!”一个店小二模样的汉子迎了上来,满脸堆笑。
客栈不算大,只有三张方桌,其中两桌坐满了人。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盯了过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上首的一位妇人。
妇人年约三十余,眉眼天成,虽不施粉黛,却美得夺目。
她身上穿的虽是素衣,却掩不住一种天生的高贵气质,让人瞬间移不开目光。
只是她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郁气,似乎有什么心事。
抬起眼看了一眼令狐冲,令狐冲略带笑意,与她四目相对。
她眉头轻轻蹙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即恢复了冷然。
她旁边坐着的几个男子目光冷厉,盯着令狐冲和韩素素看了几眼,又迅速移开。
但手上却已悄然摸上了腰间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