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离没来的急给小孩准备换洗衣服,让江隅先去一趟商场,给小孩买几套能穿的衣服再回去。
江隅看着后视镜里抱着小姑娘的温清离,不死心地说:“阿离,你坐前面也没什么事的嘛,她看着挺乖的啊。”
温清离顺着镜子瞪了回去,“开车。”
小姑娘确实很乖,坐车也很乖,就那样靠在温清离身上,一只手抓着她的食指,另一只手撰着她的袖口,是对新鲜事物感到好奇,也是对陌生环境的紧张。
温清离看着怀里的小孩,手被小姑娘的紧紧握着,想来还是不习惯,她又将怀里的小人搂得紧了些,问她:“小宝,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小人摇了摇头,轻唤了她一声:“妈妈。”
温清离嗯了一声,还以为这孩子有什么事要和她说呢,没想到就叫了这么一句便没了下文。
前座的江隅听到这话哼了一声,笑道:“小家伙,撒娇呢?”
被拆穿心思的小孩抬头看了看温清离,似怕温清离觉得自己麻烦,想从温清离眼神里找到一点不耐烦。
可温清离只是很温柔地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说:“她戳穿了你的心思,等会下车了,你揍她。”
恰好赶上一个红绿灯,江隅摘下面具回头看了眼小姑娘,就一眼,小姑娘已经被吓得泪眼汪汪了。
坏心思得逞,江隅大笑起来,“就这破胆量,还揍我呢。”
“妈妈……”小姑娘把脸埋进温清离的手臂里,躲开江隅的视线,她没有不喜欢江隅,只是觉得这个人很可怕,但抱她的时候又不是这样的。
大人的心思真难猜。
还是妈妈好。
“不害怕,她逗你的。”温清离动了动身,让小姑娘抱得舒服点。
这一动,小姑娘埋着的位置就从手臂转移到了胸口,她闻到了妈妈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也或许,是头发的香。
妈妈整个人都是香香的。
“这小屁孩……还真会撒娇。”看着小姑娘的动作,江隅嘟囔着说了一句。
“你还说,对她那么凶干什么?”
温清离冷斥了她一句,许是好久没听到温清离用这样的声线这样对她说话,江隅笑得更开心了,“小姑娘胆子要大点,不然有得被我吓的。”
死猪不怕开水烫。
温清离脑子里闪过一句这样的话。
江隅倒也没那么不怕开水烫,要是温清离真生气起来,那今晚可能又要把她关在门外了,本来天气热温清离就不爱被她抱着睡。
所以后半程江隅都安静如鸡,老老实实开车,时不时回头看看俩母女在干什么。
她对这个身份接受的还挺快的,或者说,哪怕温清离领养回来一只猴子,江隅都会开开心心说这是我女儿,我老婆领养的,厉害吧!
和温清离一起养什么东西。
一听就是很幸福的事,那个人或者物,有她们的影子,是她们的结合体。
江隅光想想都是开心的。
周五,市中心的商场客流量还是挺大的,江隅把车停好,下车抱起小屁孩,右手紧紧牵着温清离,对小孩道:“以后在外面,我抱你,你妈妈呢,要好好照顾,要是我不在,你就自己走,好不好?”
温清离不知道这人把自己当什么了,不过是看见自己发病了几次,她怎么就是个残疾人了?还不能抱孩子了?
“妈妈可以抱,没事的。”温清离摸了摸小孩的脸,现在病都好了,有什么不能抱的,就是江隅太敏感了。
“不想妈妈累,”小姑娘把头埋在江隅肩膀上小声道,“我会听话的。”
“怎么?怕你不听话我给你送回去啊?”江隅觉得这孩子思维还挺活跃的,小小年纪能想那么远。
“不会的。”温清离实在看不下去这人胡言乱语了,领养的小孩子心思多脆弱这人是真当不知道?今晚真的要好好给她科普一下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
“大妈妈说过,妈妈是很好的人,养我是我有福气,大妈妈还说,妈妈已经把我变成她的宝宝了,就像从她肚子里出来一样,分不走的。”小姑娘磕磕巴巴地回答江隅的话。
说这么老半段话,模糊了好几个字,江隅听得有点费劲,猜着把这段话听完了。
江隅到底是对这个孩子讨厌不起来,牵着温清离的手碰了碰她的脸,笑说:“小机灵鬼,还吓不到你呢。”
童装店在五楼,到的时候江隅将人放在了地上,大手一挥甩出张黑卡,“她看上的都给我……”
包圆了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温清离就从她手中拿过了那张黑卡,换成了自己的卡,让她继续说,自己则带着小姑娘选衣服去了。
江隅有些懵,这是什么意思?嫌她穷了?
不过家里的财政大权在温清离手上,既然温清离拿卡给她刷,那刷就好了。
购物欲是很容易被激起的。
一排排可爱又粉嫩的小裙子面前,温清离根本招架不住,只要是小姑娘选了的,她都叫人装了起来,最后就是江隅提着一大袋的东西从商场里出来。
一手提东西,一手抱孩子,她都没手牵温清离了,她和小姑娘说:“你牵紧妈妈,不要让她走丢了。”
小姑娘朝温清离伸出一只小手,这样听话,又得到了温清离的摸摸,“不用担心我,不会走丢的。”
小姑娘本来还想再挣扎一下,看着温清离挽上了江隅的臂膀,想来应该也不会走丢了。
“妈咪,我很重吗?”江隅抱了她一路,她觉得自己是有点重的,不然为什么她自己抱不动自己。
“小屁孩,你才几两,我能扛起一个成年人还抱不动你?对不对?老婆?”江隅戏谑地问道。
“老婆?”小姑娘学着她一起说。
“哎哎哎,”江隅连忙打断她,“你可不能这么喊,她是我老婆,你叫妈妈就好了。”
温清离轻笑了声,在她手臂处轻掐了下,让她老拿自己开玩笑,又怕自己掐重了,轻轻揉着自己掐过的那一片。
“有想好她叫什么名字吗?”上车的时候,温清离问了江隅一句。
江隅张口就来:“温隅,温江……实在不行,叫她温大白,一听就是我温小白的女儿。”
好了,江隅起名天赋为零,她的方案可以不采纳了。
温清离在后座问小姑娘,“想和妈妈姓,还是和妈咪姓呢?”
“我姓温,温度的温,她姓江,江河的江,你喜欢哪个呢?”
“我要和妈妈姓。”妈妈名字好听一点。
“那你就叫砚舟,温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