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鸾还真认真思考起来。
没一会儿抬起头,她提议。
“清蒸怎么样?”
皇帝皱起眉,想也没想就拒绝这个吃法。
“不好,换一个,太过寡淡。”
孟清鸾挠挠脸,有些苦恼,一连抛出数十种吃法,结果都被对方一一否决。
孟清鸾没辙了,表情疲累,问道。
“皇上想怎么吃?”
皇帝见她终于放弃自己出主意,问自己,双唇扬起。
“原汁原味才是最好,当然是将沈夫人生吞活剥才不会浪费了你这样的美味。”
孟清鸾皱起眉。
“生吃?多脏啊。”
皇帝伸出舌头,昏暗的环境中,桑老无力的舌头舔过嘴唇,像一只饿昏头的恶狼。
“不脏。”
他说着,眼神死死定在对方的脸上,眼睛像不知疲惫,眨都不眨,不肯放过她脸上每一帧细微的表情。
渴望从她丰富多变的表情中搜寻到一丝害怕的情绪,或是伪装出的冷静被击垮,哭喊求自己放过。
他的大脑不断脑补出自己想要看到的画面,血液在体内疯狂流动、沸腾,刺激到他的眼球发红,涎液分泌在嘴角。
他看到,孟清鸾听到他的话很快地皱起眉,不大的脸上满是无奈。
她付之一叹,扬起头,长如鸦羽的上睫扑闪扑闪,黑色的瞳任满是认真地看着他。
“皇上既然喜欢咸口的,那就尽管来吧。”
说完,她迅速将袖子处的衣服拉开,露出两只细腻如玉的藕臂,小臂精致的肌肉无一不昭示着胳膊的主人是多么的年轻。
多么的美味……
光是看着,皇帝便感觉一阵口干舌燥,身体中的年轻因子在这一刻疯狂滋生。
他看着她一副从容就义的表情,不急于享用美食,好奇强压下他一口将她吞掉的冲动。
“你就不好奇,朕为什么想吃掉你?”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臣妇还是明白的,普天之下皆是圣上之所有,我这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孟清鸾回答得铿锵有力,话语掷地有声,不知道的一定以为这是哪个忠心耿耿的开国老臣说出的话。
“你倒是伶牙俐齿,懂得还不少。”
“皇上过奖了。”
“不过,有一件事你没有回答对,”皇帝冷下表情,指着自己的心脏,“这天底下并非所有的事物都是朕的所有物。”
“怎么会呢?”
孟清鸾听到他的这番话抬起头,双眼满是疑惑。
皇帝眯起眼,一字一句的回答。
“寿命。”
“不过没关系。我的寿命有限,可天底下的人都是我的子民!他们的一切,包括他们的寿命皆属于我!”
皇帝越说越兴奋,他张开双臂高举起,又放下,双手紧紧握住孟清鸾的肩膀,力道很重,掐得她肩膀生疼。
“他们都太过劣质,精气难吃的要死,甚至只能做到最简单的维持寿命,哪怕是最鲜嫩的婴儿,效果也微乎其微。”
“还好有你,沈夫人,你太美味了。”
“只要吃掉你,朕不仅可以与天地同寿,甚至还能重返青春!”
“到时候,你同我的血流动在同一具身体内,你也得到了永生。”
孟清鸾嘴巴微张。
“婴儿?”
她联想到来到京城前,镇上总是丢失婴儿,大多都是一岁以下,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不论男女。
京城,诸如此类的事件也是数不胜数。
沈砚??刚就任大理寺少卿时,就曾因为调查不出幕后的凶手时被针对。
皇帝在当时震怒,甚至还发誓,抓住凶手后定要将那个混蛋栽种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左右脑互搏。
孟清鸾也从未将这件事怀疑到皇帝头上,她甚至将这件事安到七皇子厉展麒头上,也没有想过幕后凶手竟然是皇帝。
皇帝回味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咕咚”吞咽了一大口口水。
“朕需要那些年轻的血肉来滋养自身,婴儿便是最好的药材。”
“他们应该感激我,应该庆幸。出生在布衣之家,没有碌碌无为的过完一生,而是被我这样的人吃掉,这是他们八辈子都换不来的莫大的荣幸。”
“……”
皇帝说着,似乎是被自己的话勾起了馋虫,大把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挂满嘴角,滴落在黄袍中间的五爪金龙。
黏糊糊的口水糊了他满脸,眼睛死死地盯着孟清鸾。
“来吧!来吧!来成为朕的食物!”
“你可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话?”
孟清鸾拉下衣袖,将被寒风蹂躏到发红的胳膊重新遮住。
她终于有了动作,开始后退,面若冰霜地问道。
“什么?”
皇帝见她后退,有了逃跑的迹象,越来越兴奋,口水分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伸出手。
“如若发现掳走孩子的混种,必将他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身后本应该被合上的大门又被重新推开,发出沉闷地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