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指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的手指。
孟清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手指不太好看,被他一直盯着,总感觉哪里奇奇怪怪的。
她缩着手指,想要收回去。
动了动,却发现他依然抓着。
她羞窘地开口问道。
“还抓着干什么?快放开我。”
沈砚??的脑袋忽然俯下,接着,她感觉自己的指腹有一道温热落下。
她的指尖犹如触电般地颤抖一瞬,身体僵直。
沈砚??的吻落在指腹,游走在她的骨节,每一处都被他的轻吻无微不至地照顾到。
他仰起头,眼中笑意与泪光交织,认真地说道。
“不丑,好看。”
他在回答她刚才抛出的玩笑话。
孟清鸾怔下的表情被他的笑容感染,嘴角勾起轻缓的弧度。
两人无言对望。
他们之间想说的话太多,想表达的感情也太多,多到,任何言语都无法说出。
所以当眼中倒映出彼此的瞳孔,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片刻,孟清鸾率先移开目光,她拿起放在一旁的蛋糕,上面的小羊还勾着嘴角笑着。
她拿过提前准备好的勺子,递给沈砚??一个。
沈砚??手中抓着勺子,却舍不得动。
孟清鸾抬了抬下巴,道。
“你属羊的,所以特意给你做了一个小羊出来。寿星要先吃属相,你用勺子舀着吃就可以。”
沈砚??握住勺子,迟迟不肯下手。
孟清鸾一眼便看出他心中所想,道。
“我告诉你哦,这里面可是藏着惊喜的,你若是不吃,连惊喜都没有了。”
沈砚??闻言很心动,可他还是舍不得。
“我想把小羊保存起来。”
鸾鸾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也是他记事以来的第一个生日。
他不想破坏。
如果可以,他想让时间在这一刻定格,永远存在在这一夜。
孟清鸾说:“小羊是我用牛奶做成的,放得太久会化,到时候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下了。”
她继续道。
“你若是吃到肚子里,它便永远是你的,对不对?”
虽然拉屎拉出来就没有了。
可至少也在他的胃里存在过呀。
沈砚??一听,将小羊放在勺子中,鼓起劲,一口吞掉。
绵密的牛奶味道在口中化开。
很甜,甜得他每一根头发丝都仿佛被蜜浸过一样,眼眶又湿润了。
沈砚??舌尖一抿,忽然感受到一个硬物,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枚硬物。
他抬起手就着,吐出。
不是一枚铜板,是一个类铜板的原装硬物,银制而成,上面刻着字。
一面刻着沈砚??,另一面刻着孟清鸾。
他指尖摩挲,发现中间也有凸起,翻过来看去,中间的夹层处刻着两人的生辰日期。
“小寿星一定是小福星。”
“我爱你。”
沈砚??刚说完,脸便被捧住,柔软的唇瓣贴在他的唇上。
轻柔,探入,深吻。
沈砚??眸底的泪珠溢出得更多,打湿眼尾,融入发丝消失不见。
他一言不发,低头同样热情的回应。
一吻结束,两人已经衣衫不整地陷入被褥中。
孟清鸾眼神迷蒙,头发散乱,她红着脸,不知该如何去做下一步。
沈砚??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低下头轻轻用自己的唇瓣描摹她嘴唇的形状。
就当她准备放松下来时,沈砚??对准她的眉心落下一吻,随后抱起她调整好睡姿,盖上被子。
他安静地躺在她的身旁。
孟清鸾愣了两秒,空气中的躁动都被平息,身旁的人呼吸甚至都变得平稳。
依然没有动作。
她愣了两三秒,转头一看。
人睡着了。
孟清鸾眸色垂下,她明明感受到他都已经……
他又在怕什么?
孟清鸾无声地喟叹,随后转个身子,将手塞入他的手掌中,很快被他回握握紧,
她额头抵在他的肩头,安眠入睡。
夜色中,沈砚??睁开眼,垂眸落在自己肩头上的小脑袋。
他低头轻轻碰在她的脑袋上。
可以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做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奢望?
可祝清安同自己讲完一切。
他却不敢了。
他害怕,她回去之后若是身体受到的一切也被同样带回去。
她若是想开始新的生活,嫁为他人妻,若是那人古板愚蠢,那个世界封建腐朽。
她被自己拥有过,又该如何开始新的生活。
他不能这么自私。
现在,已经足够了。
…
孟清鸾再次睁开眼,是被一阵吵闹哭喊声吵醒的。
“废物!通通都是一群废物!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老爷!当时情况太紧急,那伙人来势汹汹,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们已经将我打晕,我再醒来的时候少爷便已经不见踪影了。”
“别在这里给我强词夺理的找理由,少爷丢了,你们几个贱蹄子一个都别想活!既然连一个人都保护不了……”
“老爷!夫人!奴婢真的知错,求您们二位大发慈悲,就放过奴婢这一条贱命吧。”
“来人,将她们都拖下去。”
“是。”
“……”
求饶声越来越远,孟清鸾也差不多搞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祝清安被人绑架了。
“怎么办?你说,小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两人又有什么脸回去见鸾鸾?”
孟母哭到脱力,整个人虚弱无力地倚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孟父双手背后,面色阴沉。
“不会的。那些人定是为了钱财才绑走他,静等他们来给我们传信吧。”
“……”
孟清鸾眼前一黑。
她才刚过来,祝清安这小子就被绑走了。
孟父的话果然没有说错,焦灼的等待不过片刻,很快便有家丁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老爷!老爷!有人雇乞丐送信来了。”
“快!快拆开拿来!”
孟母一听,急得从椅子上坐起来,抬起手挥舞道。
家丁刚把信封拆开,孟父便一把抢过举到眼前看。
孟母拖着疲软的身子走过来,两人死死地盯着信上的内容。
孟清鸾急的团团转,两人脑袋太大,她挤不进去。
没办法,孟清鸾踩到椅子上,骑到孟父的肩膀上,弯下腰同样凑过去看。
反正他们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孟清鸾看完,眉头直皱。
绑匪狮子大开口,竟然要二百两的黄金,并且只限今晚之前。
孟父看完,二话不说,直接转头吩咐。
“快,快去准备二百两的金子,派人押送到这个地方。”
小侍为难。
“老爷。银库中暂未有这么多现存的黄金,还需要去钱庄换,这么晚了,最迟也要明天才能换出。”
孟父雷厉风行道。
“加钱!我加钱,派人送给赵员外八十两白银,让他即刻替我换出金子。”
“快去!”孟母急的不行,“若是耽误了时间,你们的腿也别想要了!”
“是!小的这就去办。”
家丁一听,哪里敢继续耽误时间,拔腿就按照孟父的命令办事。
毕竟,刚才两个丫鬟的悲惨下场还历历在目。
孟清鸾也站在一旁干着急。
不说时间来不来得及,她更担心,既然敢绑架住祝清安,那就说明这些人生性凶残,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若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那一定是最让人乐见的结果。
若说…
他们收到钱不把人交出来,收钱还撕票……
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的。
孟清鸾急得抓耳挠腮,她想去按照那个地点去找,可她京城都没认全,更别说从未踏足过的西域了。
猛地,孟清鸾灵光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