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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武镇山河:开局被退婚 > 第170章 金狼王·拓跋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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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情司深处的地牢,空气凝滞得能拧出血来。

浓重的血腥味、铁锈味和一种皮肉烧焦的糊味顽固地盘踞着,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带刺的冰渣。

火把在石壁上投下跳跃的、扭曲的影子,如同无数挣扎的恶鬼。

被俘的金狼部头目巴图,被儿臂粗的铁链呈“大”字形死死捆在冰冷的石质刑架上,浑身褴褛的破烂皮袄早已被血和汗浸透,紧紧贴在虬结的肌肉上。

他耷拉着脑袋,粗重的喘息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前那道深可见骨、被粗糙缝合的恐怖刀伤,那是林风在野狼谷给他留下的纪念。

旁边一个稍矮些的俘虏挂在另一副刑架上,气息微弱,像条离水的鱼。

沉重的铁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打开,一股更阴冷的气息涌入。秦烈走了进来,一身玄黑常服,步履无声。

他没看刑架上的人,径直走向角落一张擦拭得发亮的铁木桌,桌上整齐摆放着几件形状怪异、闪烁着冷光的刑具。

林风紧跟在侧,甲叶在死寂中发出细微的铿锵,如同催命的鼓点。阿依娜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另一侧阴影里,墨绿劲装,脸上蒙着特制的薄纱,只露出一双冷静到近乎漠然的眸子,手里把玩着一个不起眼的青瓷小瓶。

“咳…呸!”巴图猛地抬起头,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浑浊的眼珠死死盯住秦烈,里面燃烧着草原狼般的凶悍和怨毒,“镇北王的小崽子…别白费力气了!草原的雄鹰…宁折不弯!要杀…给个痛快!”

林风一步上前,铁钳般的大手闪电般掐住巴图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骨头。

“雄鹰?”林风的声音冷得像北疆冻土,“老子剁的就是你们这群披着狼皮的秃鹫!说!谁派你们来的?拓跋宏想干什么?”

巴图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林风,满是挑衅,硬是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秦烈终于转过身。他没看巴图,目光落在旁边那个气息奄奄的矮个俘虏身上。

“你。”秦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清晰地压过巴图的喘息,“名字。”

矮个俘虏浑身一颤,惊恐地抬起头,对上秦烈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睛,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抖得更厉害了。

“我…我叫…乌恩…”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哭腔。

“乌恩?”秦烈拿起桌上一个形似弯钩、布满倒刺的刑具,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尖刺,动作随意得像在把玩一件艺术品,“很好。乌恩,告诉我,野狼谷那批精铁锭和药材,准备运回金狼部哪个营地?是靠近鹰愁涧的前哨,还是黑水河畔的辎重大营?”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问今天的天气。

巴图猛地挣扎起来,铁链哗啦作响,目眦欲裂:“乌恩!闭紧你的狗嘴!想想你的家人!”

“家人?”

秦烈终于抬眼看向巴图,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残酷的意味,“金狼王拓跋宏,连亲叔叔都能喂狼,会在乎一个喽啰的家人?”

他转向乌恩,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冰锥刺骨,“说!或者,我让你尝尝‘抽丝剥茧’的滋味,看着自己的肠子被这钩子一寸寸拉出来,再喂给你最敬爱的头领巴图下酒!”

“不!不要!我说!我说!”

乌恩的心理防线在秦烈精准的恐吓和那狰狞刑具的视觉冲击下瞬间崩溃,发出凄厉的尖叫,“是…是黑水河大营!大王…拓跋宏大王说…说那是打造兵甲、喂养战马的根基!那批药…是给萨满大人配药的!”

“乌恩!你这懦夫!叛徒!”巴图狂怒咆哮,挣扎得刑架都微微晃动,伤口崩裂,鲜血汩汩涌出。

秦烈眼神微动,林风立刻会意,一拳狠狠砸在巴图腹部!

“呃!”巴图所有的咒骂被这一拳硬生生砸回肚子里,身体痛苦地蜷缩,像只煮熟的虾米,只剩下粗重的倒气声。

“根基?”

秦烈踱步到巴图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因剧痛而扭曲的脸,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剜进他的灵魂,“拓跋宏刚在秃鲁花的尸体上舔完血,就迫不及待地伸出爪子,劫掠商路,筹集军资…他想干什么?统一那散沙一样的草原?还是…剑指我大夏北疆?”

巴图强忍着剧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满是血沫的嘴唇咧开:“怕了?小崽子…大王雄才大略…岂是你们这群…圈养的绵羊能懂?草原…迟早是大王的牧场!你们…都是待宰的牛羊!”

“雄才大略?”秦烈嗤笑一声,那笑声在阴森的地牢里格外刺耳,“靠着装成马匪,劫掠商队来筹集军资的雄才大略?拓跋宏的‘宏图霸业’,看来起点也不怎么光彩。”他语气中的轻蔑如同实质的鞭子,狠狠抽在巴图那点可怜的骄傲上。

巴图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羞怒交加,嘶吼道:“你懂什么!大王…大王是在积蓄力量!等待…神狼的指引!”

“神狼?”秦烈捕捉到这个关键词,眼神骤然一凝,如同黑暗中亮起的寒星。他猛地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轰然压下!那是初具雏形的铁血之势,混合着战场尸山血海淬炼出的杀意,狠狠撞向巴图的精神!

“说!什么神狼?在哪里?!”

巴图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眼前瞬间发黑,秦烈那双冰冷的眼睛在他视野中无限放大,如同深渊巨口要将他吞噬!

灵魂深处传来难以言喻的恐惧,比任何肉体的痛苦都更让他战栗!他下意识地就想张口,但残存的忠诚和对拓跋宏的恐惧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阿依娜动了。她如同幽灵般飘到乌恩面前,青瓷小瓶的塞子不知何时已经拔开。

一股极其淡雅、却带着一丝甜腻异香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她纤细的手指在瓶口轻轻一拂,几点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粉尘飘向乌恩的脸。

“啊!我的脸!痒!好痒!痛!烧起来了!”

乌恩突然发出杀猪般的惨嚎,疯狂扭动身体,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在扎他的脸皮,又像千万只蚂蚁在骨头里钻爬啃噬!他涕泪横流,拼命想用手去抓挠,却被铁链死死锁住,只能徒劳地用头撞击着冰冷的刑架,发出咚咚的闷响。

“痒骨粉。沾上一点,痒入骨髓,痛如火烧,无药可解,除非…”

阿依娜的声音清冷平静,如同在陈述一个简单的药理知识,“除非用滚烫的烙铁,把沾染处的皮肉…一寸寸烫焦、烫熟,才能止住。”她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旁边烧得通红的炭火盆,里面插着几根烧红的烙铁。

乌恩的惨叫戛然而止,变成极度恐惧的呜咽,身体筛糠般抖动着,裤裆瞬间湿了一片,腥臊气弥漫开来。

他看着那通红的烙铁头,又看看阿依娜毫无波澜的眼睛,最后绝望地望向秦烈,眼神里只剩下崩溃的哀求。

巴图目睹这一切,听着乌恩非人的惨叫和那“痒骨粉”的描述,看着阿依娜那平静得可怕的侧脸,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女人…比那些拿着刑具的汉子可怕一百倍!他第一次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

“狼…狼神山…”

巴图的意志在双重碾压下终于出现裂痕,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在…在狼神山…古祭坛…”

“狼神山…”

秦烈重复了一遍,眼神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巴图,“具体位置?拓跋宏在那里搞什么鬼名堂?”

巴图艰难地喘息着,眼神闪烁挣扎。

“不说?”秦烈眼神一厉,那股铁血威压再次增强,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巴图彻底淹没,“林风!把他右手食指的皮,给我一寸寸剥下来!让他也尝尝‘抽丝剥茧’的味道!”

“遵命!”林风狞笑着,一把抓起桌上那柄带着倒刺的锋利小刀,大步走向巴图。

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刀锋逼近自己的手指,感受着秦烈那几乎让他窒息的恐怖压迫,巴图最后一丝抵抗彻底崩溃!

“我说!我说!”

他嘶声喊道,声音带着哭腔,“狼神山…在…在鹰愁涧西北…三百里…三座最高的雪山环抱…谷地中央就是祭坛!大王…大王上个月…秘密带走了族里珍藏的…十三块祖传的…苍狼祖骨!还有…还有九个最强壮的俘虏…说是…说是要在月圆之夜…用最古老的血祭…唤醒沉睡的狼神之力!获得…获得神狼的指引和力量!”

祖骨!血祭!唤醒狼神之力!

这几个词如同惊雷,狠狠劈在秦烈心头!他眼中精光爆射,瞬间联想到狼神山那诡异的能量波动和拓跋宏一统草原的野心!这绝非简单的祭祀!这疯子是在玩火!是在试图撬动某种超乎想象的禁忌力量!

“月圆之夜…还有几天?”秦烈追问,声音低沉而急促。

“五…五天!”巴图瘫软在刑架上,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只剩下恐惧和绝望,“就是…五天后…”

地牢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乌恩压抑的呜咽,以及巴图粗重绝望的喘息。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恐惧和那个即将到来的、充满不祥的血祭日期,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