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日、下午、轻策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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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常！你这家伙可算出来了……」昌虎因为债务处理人丢他一个人在这里、本来有些不知所措——但见到常九爷出现、立马又摆出一副凶狠的表情。
「唔。怎么是你……」常九爷把拿在手里的石珀样品偷偷揣进了长衫的口袋里。
「好了、你们几个——接下来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没你们的事儿了。快走吧。能让愚人众退缩确实有点本事……但之后出什么意外可和我没关系啊？」昌虎对我们说。
「等等。虽然我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你这不是在强买强卖吗？」派蒙好像看清了事态的发展。
「还把愚人众当靠山……我觉得不太好。」重云说。
「都说了跟你们没关系了！别逼我发火……」嘴上这么说，实际也能看出来他在我们几个面前已经变得没有底气了。
「不过啊……不得讲个先来后到吗？我正和常九爷谈生意呢。」还是在这里帮他一把吧。真的让他亏得啥也不剩的话……我会可怜他当出去的那些绝版藏书的。
「就你？」
「这是枫丹沫芒宫的官方文件——我是来自枫丹的商会会长。你有什么意见吗？」
「而且这位是——」派蒙想把行秋的身份也报出来，但被行秋捂住了嘴巴。
「嘁。行吧，今天真是碰上硬茬了……你们先谈就是！我在旁边站着等，总可以吧。」
「你请便。」
说罢，昌虎就倚在老戏台的柱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常九爷。这是在施压呢。
「呃……几位、那个……」他看看昌虎，又看看行秋重云，再看看我们。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话题。有昌虎盯着，恐怕他不敢直接谈石珀的事情。
不过、他貌似从派蒙的神情里看出了之前的谎言已经被识破……所以有一种听天由命的淡淡的死感。
好吧，那就我先开口吧。
「我不管你手里现在压了多少货、我全都可以按市场均价收购。」
首先放出王炸。
「啊？」昌虎最先忍不住，差点脚滑摔一跤。「你是认真的？这老东西没什么审时度势的眼光、手里可都是些没人要的烂货。就连石珀、质量都是最差的那一批。你非找他干什么？」
「你……」常九爷本来听了我的话、眼里突然冒出些光彩来，这下又瘪下去了。
「无关人员别打岔。」我朝昌虎做了个驱赶的动作。「总之，我确实可以全数收购——但相应的我也有附加条件。」
「请、请说。」
行秋也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法了吧，就像上周目那样。这次如果由我出手的话……其实也不冲突。
「那就是……和轻策庄的居民好好相处。什么时候你能得到全庄居民的认可了、什么时候你再考虑做新的生意。如果我收购了你所有的货品，这笔钱足够你在轻策庄无忧无虑生活到老吧？只要别再想着投机的话。」
「这、这个条件……」
「或者……你来我手下做事？在我这里你不管是写书还是藏书、都随你喜欢。二选一吧。」
「请容我考虑一下……」
「还有个家伙在这盯着你呢，你可得想快点。」
昌虎听后「哼」了一声。
其实我感觉、我这两个条件都不是常九爷能真心接受的。他的愿望一直都是回到璃月港做他的闻名绯云坡的大商人。
可说实话、璃月从来不缺经商的天才。就算他当年有能坐到那个位置的能力或运气，以现在的状况来看……也不太可能了吧。
昌虎或许也很了解常九爷、似乎也认为他不会接受我的这两个条件——所以表情还有些余裕。
「如果我跟你走，你能保障我的人身安全吗？」
哦对哦、还有这一张筹码。确实，这还算是个比较诱人的条件——如果能摆脱这种被人惦记、提心吊胆的生活的话。
「当然可以——前提是你自己不去作死。」
「那我选择第二个条件。这穷乡僻壤我也住够了——去外国住几年也不错。哈哈……」
喔，他或许以为我的驻地在枫丹了。其实是须弥……说是穷乡僻壤的话，露米恩庄园所在的地方也不遑多让。但这部分现在还没必要让他知道。既然他到现在还这么嫌弃轻策庄这块地，让他去那边适应一下也不错。
不过、向往名利与更繁华的生活环境本不是过错——如果他真的有相匹配的实力的话。当然、我也确实有些为轻策庄的居民鸣不平的意思就是了。
「等等。老常、你这是铁了心要逃跑了？」
「什么逃跑。如果我手里一件货品都不留的话，这件事还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受够了你们这些人了！」
眼看事情有所转机，常九爷心里积压的不满也要爆发。总之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作为璃月人，好歹也得等契约签好了再开香槟吧……万一我只是说着玩玩的呢？
算了，也没必要折腾他——就这样吧。想必他的全部货品加一起也不会很贵，甚至不需要我去额外清理地脉淤积点。
但是话又说回来，既然露米恩商会是个正经的受监督的组织……那财务方面就不能太马虎。年底审查时进账一栏总不能写「从地脉之花获取一亿摩拉」这种奇怪的内容吧？所以还是得有具体的经营活动的。
这次就当是试试水吧。
「那二位就这么说定了？既然时是外国人、那契约就我来帮忙起草吧。」
「交给你了、行秋。」
昌虎皱着眉头盯着我们签完契约。
「剩下的就是到总务司去公证了……明天一早就能办完。」
「啊、啊……」常九爷有些恍惚。说实话我也算有点逼迫他的意思——如果不是在茂才公逼着他出手石珀的这个当下、恐怕这两个条件他哪个都不会答应。
「然后……行秋，常九爷转卖给我的石珀、我再全部转卖给你——我一分钱利润都不要。至于你再把石珀用什么价格卖给谁……我就不管啦。」
「哦？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哦——」行秋好像也懂了我的意思。
我朝昌虎轻蔑地笑了笑。让茂才公找飞云商会谈去吧——这回依旧是行秋的胜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