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一个洞口里温念一路用手护着头往下滚,最后被卡在了一个岔口处才停下来了。
整个人被撞得散架了,她捂着头看了一下这个地洞,里面只有微弱的灯光,整个洞穴都很窄,大概是一个之字型的走向。
她抬起手活动了一下肩膀后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又捂了一下腰忍不住骂道:“这都是些什么破玩意儿,摔死我了。”
秦泽也那死变态上辈子是个Npc投胎吧,这么爱在地下室修密室,不仅在蓉城的糖果厂里修,在泰兰德也修。
温念缓了一阵子拿着她的高跟鞋一点点的往前爬,越往前爬坡就越陡,猜测这是一条通往上一层的道路。
通道里还时不时传来呼呼的声音,旁边的管道还发出声响,听着像是金属敲击的声音。
这里应该不会突然出现个什么Npc吧?
她握紧了八厘米的高跟鞋,要是来个贴脸杀就用这来对付他。
“秦泽也,你这把戏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这真的很累你知不知道?”
“别给我装死啊,我知道你听得到,赶紧给我个回应,要怎么才能出去?”
通道里雀鸦无声,根本就无人回应她。
只好顺着管道一路往上爬到顶,停下来敲了敲头顶上的墙壁,发现里面是空心的,像是一层隔板,兴许能从这逃出去。
温念迅速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打开双腿后用脚作为支撑点踩住两边的墙壁,紧身裙子早就被撕裂到大腿边,但在逃生面前顾不得任何形象了。
她吃力的拿着高跟鞋开始往上凿,慢工出细活还真就被敲出了一个小洞,透过洞眼可以看到上一层的空间,整层都透着昏暗的红光,不见得会比这里安全,但应该好过待在地洞里当地鼠。
但是她现在有点体力不足了,早知道昨晚就听劝吃饱一点了。
温念不死心地再次问道:“秦泽也,你就真让我在这自生自灭了?”
还真是个王八蛋。
听人劝吃饱饭,她不听非要闹绝食,现在自食其果了。
但这是唯一可以逃出去的道路了,只能用笨办法慢慢地一点点凿了,把那块木板当成是秦泽也,一直敲打着。
……….
一个小时前。
总控室内的秦泽也通过监控视角看着陆祈年选择了死门进入通道,走廊上出现了原本没有准备的Npc。
很快就意识到有内鬼,庄园已经不安全了,索性就利用密室的轨道迅速地将温念移动到地下室的中心区域。
总控室里涌入了十几个雇佣兵,椅子上的男人被十几把枪指着,背对着他们举起手表示投降。
一名亚裔女人从中间走了出来,穿着一件黑色紧身皮质便行衣,面相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Is he mr.qin?”
一名雇佣兵回:“Yes.”
秦泽也戴着一顶礼服帽,一袭白色的西装坐在位置上,被十几把枪指着却一点都没有被挟持的感觉,转过身后还对着她吹了个口哨:“身材不错嘛。”
她从腰间拿出一把枪对准他的太阳穴,用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说:“沈翊在哪里?”
他突然卡顿了一下,“不认识。”
亚裔女人露出凶狠的眼神警告他,“少废话,不想死就告诉我沈翊到底在哪里。”
“什么?你要给我十亿?”座位上的秦泽也突然站了起来,“那多不好意思啊,我们这非亲非故的,干嘛要给我这么多钱,对吧?”
旁边的雇佣兵随着他站起来再一次举起枪对准他,亚裔女人明显也被气着了,一枪打在了他的腿上,“砰。”
秦泽也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帽子跌落后头顶上发出滴滴的声音,躲在远处操控的秦泽也手机上显示着:“warning.”
“不管用的玩意儿,也就撑了五分钟。”秦泽也远程操控把总控室的大门给强行上了锁。
“Shit !”当她看到那名机器人秦泽也倒地的时候就知道被骗了,周边的雇佣兵发现门锁打不开,用枪扫射也不管用。
总控室里喷出了浓浓的白烟,里面的人吸入之后便渐渐地都晕了过去。
秦泽也解决完这群废物之后,打开监控看了一眼还在凿洞的温念,于是在陆祈年的必经电梯上动了些手脚。
虞麋:“温念还在里面,万一里面还有余孽怎么办?”
“要是他在这种环境都护不住温念,那后面的事有他没他都一样了。”
“你这是用她的命去赌。”虞麋知道他们最终的计划是复仇,可是这过程很难,要牺牲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了温念。
“你会后悔的。”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会后悔吗?
无数个念头浮现在眼前,可他早已没有了回头路。
潜艇的螺旋桨搅动着冰冷的海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庄园,驶向了另一个平洋。
………..
电梯门的中间放着一只断臂,两边的门不断的夹击它,总是开了关,关了开。
整个走廊充满了血腥味,空气中飘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头顶上的灯泡一闪一闪的,墙壁上印满了鲜红的血手印,
他现在还不太确定刚刚的杀手是不是秦泽也安排,那些人能盯上他一次那么就能有第二次。
而温念还在这里面,不知道会不会也被盯上了。
他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上前,对着不远处的摄像头说:“杀手是不是你安排的?”
摄像头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频频地闪着红光,陆祈年的眼里充满了不耐烦,“你要是还想有联手合作的机会,最好能确保她是安然无恙的。”
机械声的声音传来,“有请玩家进入下一家,否则会被毒气袭侵。”
陆祈年按了一下耳麦问:“龙三,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少爷,他们好像出现内斗了,现在是我们攻进去的最好机会。”
“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他踢开那只断臂走进了电梯里,每个楼层都按了个遍却只能显示去四层。
这不吉利啊。
“一切准备就绪。”
“好,你让那批雇佣兵攻进去,你带着我们的人听我报方位准备爆破。”
“收到。”
既来之则安之,电梯的轨道开始运行,不是往上走而是向左边滑行。
“叮,恭喜进入新区域。”
陆祈年迈出一只脚,这里消毒水的味道更加的浓烈,整层照射着辐射红、紫光灯,巨大的玻璃罐子里还泡着很多个裸体标本,看得他头皮发麻。
悬梁上倒挂着很多个粽子,全是用白色塑料膜裹着,由于刚刚和杀手交过手,走路都格外的小心谨慎,从药柜里顺了一瓶硫酸防身,慢慢地走进了里面。
侧身走的时候,后面的一个粽子突然往下坠,他立刻转身看去,然后又迅速地回头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都放下心。
他走到掉下来的粽子身旁,发现是原本悬挂在墙的钩子因为被凿了个洞才会掉下来的。
而且这个洞还在不断地扩大,陆祈年意识到不对劲儿,推过一旁的柜子爬了上去,透过小小的洞眼查看。
地洞里的温念听到了对面的声响,立刻往洞眼查看,被突然鄹入的“怪物”吓了一跳,“啊…….”
“妈呀,还真的有贴脸杀啊!”
陆祈年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通过洞眼问:“温念,是你吗?”
咦,这声音怎么有点像陆祈年?
要不是对面的人一直在拍打着墙,温念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激动地贴着墙面去问他,“陆祈年,是你吗?”
“温念,温念,是我。”
她哽咽地道:“呜、真的是你,陆祈年你快点帮我把这洞给凿开,我快撑不住了。”
“好,好,我去找工具,你别怕啊,我马上就救你出来。”
陆祈年跳下去后找到了一把斧头,“你往后退,找个安全点的区域待着。”
她往后退了大概有十米远,那面空心墙很快就被暴力破开。
他的半个身子钻了进来,“温念,你在哪儿?”
“陆祈年,我在这。”她从拐角处慢慢移动到出口。
见到她的那一刻,心里像是被人用刀子捅了一样疼,终于找到她了。
他的眼角泛着泪光,“手给我。”
温念伸出了手,陆祈年很快就将她拉出了洞口,直到把人抱在了怀里心里才感到了踏实。
他低声喃喃道:“没事了。”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呜~”
哭的他心碎。
两人都恨不得要将对方揉进骨血,陆祈年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宝宝,没事了。”
两颗曾经走远的心,历经了这次的磨难后又渐渐地重新依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