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宁欢先忍不住了，他将眼皮掀开一条缝，偷偷瞄向面前的男人，就见黎川柏果然正望着自己。
“不喜欢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黎川柏的声音淡淡的，又恢复了一贯的强势，“年纪小？没玩够？”
没有回应。
“那我再给你两年，你好好想想这事。”他斟酌了一下，又来了句，“在我三十之前给我答复。”
宁欢怔了片刻，一抬头，刚好和男人四目相对。
他想了想，忽然爬到了对方身上，又用膝盖轻轻顶了下他的腿间，“那要是不结婚，还能和你做爱吗？”
宁欢问得一脸无辜，眼神清澈得像在问“吃了没”，让黎川柏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耍自己。
“可以。”黎川柏沉默片刻，最终在男孩挺翘的小屁股上捏了一把，以示惩戒。
“那还结什么婚。”宁欢顺手从旁边抽过一个枕头，垫在对方的胸口，又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直挺挺地趴上去，将他当成了床垫。
宁欢晃悠着两条腿，一副赖定了的模样。
“行。”黎川柏抓过他那截白生生的胳膊，在上面亲了一口，又挑了挑眉，“老子明天就操别人去。”
“是吗？”宁欢拖长了音调，抽回胳膊，伸手夺过黎川柏放在枕边的手机，“我看看是谁。”
“四个八。”黎川柏嗤笑一声。
宁欢用下巴砸了下他的胸口，“少偷我的密码！”
他一边说一边试，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几下，果然解了锁。
男人的壁纸是宁欢在摩天轮上的自拍。
“你怎么不用那张p过的？”宁欢不满地嘀咕了一句，“这脖子上还有印儿呢！”
黎川柏勾了勾唇角，没回应。
宁欢又顺手点开了微信，却见聊天界面干干净净的，只有一个对话框。
他瞥了眼头像，是他自己，还被黎川柏置顶了。
而对方给他备注居然是“小王八蛋”。
宁欢哼了一声，随意划了两下屏幕，这才发现对方微信背景图居然也是自己的照片。
照片里的自己，正坐在床上笨拙地缝着什么东西。他又凑近仔细瞧了瞧，忽然认出来，当时他正在补被黎川柏撕坏的小熊，“你让宋叔偷拍我！”
黎川柏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不承认也不否认。
宁欢不满地撇撇嘴，直接点进备注设置，把“小王八蛋”改成了“世界格斗冠军”，改完还冲黎川柏晃了晃屏幕。
黎川柏：“哎，你……”
宁欢：“嗯？”
他的语调里带了些威胁的意味，倒像只牙都没长齐的小猫，却先学会了冲人哈气。
幼稚且没有杀伤力。
黎川柏失笑摇头，乖乖闭了嘴。
宁欢得意地扬起了下巴，顺手翻起他的好友列表，但凡看到头像年轻的，立刻指着问这是谁。
黎川柏挑眉，故意逗他：“以前的炮友。”
哪知宁欢居然没计较，继续往下翻，而他这一翻，就看到了江屿知。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点了进去。最后一条消息的日期，赫然是江屿知在公馆住的那两天。
黎川柏瞥了宁欢一眼，嘴角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
他捏了下宁欢的脸蛋，算是默许了。
映入宁欢眼帘的，是黎川柏一大串婆婆妈妈的话。他起了好奇心，往上一划，看见了一段自己格斗时的视频。
宁欢点了进去，发现视频居然还被保存了。他立刻偷偷瞄了眼黎川柏，后者撇过头只作不见。
宁欢嘿嘿一笑，继续往上翻，可这一次，他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江屿知：欢欢说给他下药的还有他同事，你处理了吗？
黎川柏：哪个同事？
江屿知：小洋。
黎川柏：知道了。
隔了几个小时，是黎川柏发来的两个字：晚安。
宁欢艰难地盯着屏幕，好半晌后才抬起头，“小洋他……”
“活着。”黎川柏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像是在斟酌用词，“只是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京淮了。”
宁欢闻言，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回到男人身侧。他说的没错，有些东西，自己还是少知道为妙。
“怕了？”黎川柏盯着宁欢的发旋。
宁欢却忽然仰起脸，冲黎川柏笑了一下。
那笑容怎么说呢，可可爱爱的，一双桃花眼弯得像月牙，“我是怕哪天把我抓去审问，我忍不住把你卖了。还不如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至少将来你真要是……我也能对得起你。”
黎川柏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胸口起伏间，连带着宁欢垫在上面的枕头都跟着晃，像地震了一样，“你少想这些没用的，老子守法公民，听见没？”
“对对对，”宁欢瞥了他一眼，故意学他的语气，“我也真拿了格斗金腰带。”
黎川柏笑了好一会儿才歇住，他摩挲着宁欢两条冰凉的胳膊，喉结微微滚动，“宝贝儿，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招人疼呢？”
“那你怎么就这么招人烦呢！”宁欢抽回胳膊，往他身下挪了挪，把脸埋进枕头里，“我要睡了，不许烦我！”
“好你个小王八蛋。”黎川柏骂了一句，却怎么也听不出生气的意味。
宁欢不耐烦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掌心，与他十指相扣。
不过那个握法，不太像是情侣之间，倒像是安抚刚进新家的小猫小狗。
黎川柏盯着被握住的手，唇边再度漾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