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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玄幻魔法 > 从高武开始修仙:我的系统能加点 > 第45章 重构之躯与不灭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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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重构之躯与不灭之誓

橘黄色的篝火在洞窟中央燃烧着,将嶙峋的岩壁染上温暖的光晕。噼啪的木柴爆裂声,伤员们均匀的呼吸声,以及林薇手中能量回路分析仪偶尔发出的轻微嗡鸣,构成了地下营地宁静的背景音。空气里弥漫着旧纪元压缩口粮加热后的谷物香气和淡淡的消毒水味,驱散了地下世界长久的阴冷与绝望。

王虎庞大的身躯倚靠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上,独臂环抱着裹在厚毯子里熟睡的艾米。小女孩的呼吸平稳悠长,小脸上带着难得的安宁。而他的另一只粗糙大手,则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承载着希望火种的装甲碎片。碎片中心,那点暗银星火如同呼吸般稳定脉动,光芒比几天前更加凝练、深邃,传递出的精神波动也带着一种沉睡猛兽苏醒前的沉稳力量感。

他低头看看碎片,又看看艾米,独眼里是连日来最舒心的安稳。他低声对着碎片嘟囔,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老大…瞅瞅…丫头睡得可香了…林工那澡盆子…能量快攒到一半了…老赵今天带人把出口那条栈道探明白了…陡是陡了点,但能爬上去…通到一片林子…瞅着没那鬼东西的影子…快了…就快了…”

不远处的干涸能量池边,林薇的状态却与营地的宁静截然相反。

她盘膝坐在池底冰冷的金属基板上,仿佛与身下的庞然大物融为一体。那本厚重的《“星尘之心”维护日志》摊开在她膝头,翻到一幅极其复杂、描绘着星核能量在特殊矩阵中循环重构的三维立体图谱。旁边,便携式能量回路分析仪的屏幕闪烁着稳定的读数:基底能量储备:48.7%…48.8%…稳定上升中。

她的脸色苍白,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图谱上标注的一个关键能量节点——“星尘之心重构枢纽”。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指尖因为用力按压太阳穴而微微发白。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反复演算着图谱下方罗兰大师留下的、如同天书般的能量公式。

“…不对…谐振频率的相位偏移…必须控制在千分之三以内…否则重构场会瞬间崩溃…”

“…能量流在枢纽节点的涡旋压缩…临界压力阈值…需要同步提升基底的输出功率…”

“…风险…太大了…基底回路只激活了不到三分之一…功率提升超过15%…结构应力…”

“…但…这是唯一的机会…”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在她脑海中反复推演、挣扎。她看着分析仪上稳定攀升的能量读数,又看看池子中央菱形凹槽里那块脉动着的碎片,眼中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决心和巨大的恐惧。

“林工?”赵磐低沉的声音在池边响起。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林薇异常紧绷的状态和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焦虑。“情况不对?”

林薇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光芒:“赵队长!基底能量储备马上就到50%临界点了!根据罗兰大师的日志…这是启动‘星尘之心’最低阶重构协议的能量门槛!我们…我们可以尝试为陈观…重塑一个临时的、最基础的‘能量载体’!”

“重塑载体?!”赵磐的瞳孔骤然收缩,连带着周围的王虎、李明和其他竖起耳朵的士兵都瞬间屏住了呼吸!重塑身体?这听起来如同神话!

“不是完整的身体!”林薇语速飞快,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急促,“是临时的!一个能容纳他意识核心、具备基本行动和能量转化能力的‘框架’!就像…就像给灵魂做一个简陋的躯壳!日志里称之为‘星尘之壳’!能量需求最低,风险也…相对可控!”

她指向日志上的图谱和公式:“但启动重构协议,需要瞬间爆发出远超基底目前输出能力的峰值功率!至少要提升30%!而且必须维持至少五分钟!以基底现在激活的回路范围和结构强度…强行超载…有…有超过60%的几率导致回路过载熔毁!基底崩溃!连带着陈观这点意识余烬…也会…”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这等于是在拿陈观最后一点存在的希望,进行一场豪赌!成功了,钢铁巨人或许能以另一种形式归来;失败了,便是彻底的灰飞烟灭!

洞窟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篝火噼啪作响,以及分析仪上那冰冷的、不断跳动的数字:48.9%…49.0%…

“成功率…多少?”赵磐的声音异常平静,但紧握的指节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如果…如果能同步利用艾米的共鸣进行引导和稳定…”林薇看向沉睡的艾米,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或许…能提升到35%左右…”

35%!依旧是巨大的风险!

“干!”王虎的低吼打破了沉默,他抱着艾米猛地站起,独眼死死盯着林薇,又低头看看怀中熟睡的小女孩,最后目光落在那块脉动的碎片上,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老大!你听见没?有法子让你‘活’过来了!虽然就三成半的把握…但咱爷们啥时候怂过?三成半…够用了!总比当块铁片强!丫头…丫头也会帮你!林工!你说!要俺们干啥?”

赵磐的目光扫过王虎眼中燃烧的火焰,扫过林薇脸上孤注一掷的决绝,最后落在那块承载着不灭誓言的碎片上。他没有丝毫犹豫,声音低沉如磐石:“林工,准备启动协议。需要什么配合,尽管说。老王,保护好艾米,准备唤醒她。其他人,清空池子周围!保持安静!这是命令!”

“是!”士兵们立刻无声地行动起来,将散落在池边的杂物迅速清理干净,退到外围,紧张地注视着中心。

林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手指在分析仪上飞快操作,开始设定超载参数和重构协议启动程序。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老王,唤醒艾米,让她保持清醒和平静。”林薇头也不抬地吩咐,“待会儿,我需要她像之前‘星尘低语’那样,用最纯净的意念,紧紧握住碎片…不,是握住即将形成的‘星尘之壳’!用她的意志…作为重构过程的‘稳定锚’和‘校准器’!这很关键!她的共鸣,是降低风险的关键!”

王虎点点头,小心地将艾米唤醒。小女孩揉着惺忪的睡眼,茫然地看着周围紧张的气氛。“丫头,醒醒,”王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待会儿…要帮铁叔叔一个大忙!像之前那样…握着他的手…心里想着…让他好好的…明白吗?”

艾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小脸上的茫然褪去,变得认真起来。她用力地点点头:“艾米…帮铁叔叔…”

分析仪屏幕上的数字:49.8%…49.9%…50.0%!

“能量储备达到临界点!”林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启动‘星尘之壳’重构协议!超载模式激活!输出功率提升…30%!艾米!准备!”

嗡——!!!

整个池子的基底回路骤然爆发出远超平时的明亮光芒!那些被激活的纹路瞬间亮得刺眼!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如同苏醒的巨兽,在池底汹涌奔腾!池子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扭曲起来!

“就是现在!艾米!握住它!”林薇厉声喝道!

王虎立刻将艾米的小手,轻轻放在菱形凹槽中那块脉动得异常剧烈的碎片之上!

就在艾米小手触碰到碎片的瞬间——

轰!!!

一股难以想象的庞大吸力从碎片中爆发出来!池底那被强行超载激发的汹涌能量洪流,如同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疯狂地涌向碎片!碎片上的暗银星火瞬间膨胀、拉长、变形!不再是稳定的火种,而是化作一团剧烈翻滚、不断拉伸、试图凝聚成某种形态的刺目光团!

“呃…”艾米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小脸瞬间煞白!她感觉自己的小手像是被焊在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上!一股庞大、冰冷、带着金属撕裂般痛楚的信息流和能量冲击,顺着她的手臂,狠狠撞入她幼小的心灵!无数破碎的金属画面、尖锐的警报、冰冷的指令碎片、还有那熟悉的、令人心碎的电子咆哮…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的意识!

“丫头!撑住!”王虎看得心胆俱裂,巨大的手掌悬在艾米身后,却不敢触碰,生怕干扰了那脆弱的链接!

林薇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盯着分析仪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据!基底回路的能量读数在超载下直线飙升!结构应力警告瞬间变成刺目的血红色!刺耳的过载警报尖啸起来!

“能量流失控!回路过载!节点温度飙升!”林薇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尖利,“艾米!引导它!用你的意念!告诉它该变成什么样子!稳定它!”

艾米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小脸因为巨大的痛苦和冲击而扭曲,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但她那只小手,却死死地、倔强地按在那团翻滚的光团上!纯净的心灵在信息风暴中艰难地凝聚起一个无比清晰的形象——那个高大的、冰冷的、却让她感到无比安全的钢铁身影!

“…铁叔叔…回来…”她用尽全身力气,在意识风暴中发出无声的呐喊!

嗡——!!!

奇迹发生了!

艾米额头上那道暗银纹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纯净光芒!一股温和却无比坚韧的意念力场瞬间笼罩住那团狂暴翻滚的光团!光团内部混乱的能量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梳理、塑形!拉伸、凝聚的速度骤然加快!

池底基底回路上亮到极致的纹路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甚至有几处细小的回路爆裂出刺眼的电火花!过载警报已经响成一片!

“基底快到极限了!”李明失声惊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那团被艾米意念强行塑形的光团猛地向内一缩!刺目的光芒瞬间收敛!

光芒散去。

一个全新的“存在”,静静地悬浮在菱形凹槽之上!

它并非陈观之前那庞大厚重的钢铁之躯,而是缩小了至少两号!高度大约两米五左右。整体呈现出一种流线型的、更加精炼的暗银金属骨架结构!骨架纤细却充满力量感,关节处覆盖着类似生物肌肉纹理的能量脉络,散发着柔和的暗银光泽。没有厚重的装甲板,只有覆盖在关键部位(胸腔、关节)的、如同液态金属流动凝结而成的、薄而坚韧的能量护甲。

它的头部是一个光滑的、带着流线型棱角的暗银金属球体,没有五官,只在“面部”的位置,镶嵌着两颗散发着稳定光芒的“眼睛”——左眼是熟悉的、如同冷月般的灰白光芒;右眼,则是深邃内敛、如同静谧星空的暗银光芒!

它静静地悬浮着,全身流淌着微弱的暗银电弧,一股强大、冰冷、却又带着新生意蕴的能量波动,如同苏醒的火山,缓缓弥漫开来。

成功了!星尘之壳,重构完成!

“老大?!”王虎的独眼瞪得溜圆,巨大的嘴巴张着,几乎能塞进一个拳头。眼前的“人”虽然形态大变,但那左灰右银的“眼睛”,那熟悉的精神波动…错不了!

赵磐也猛地向前一步,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着悬浮的“骨架”,右手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匕首。

林薇则长出一口气,如同虚脱般瘫坐在池底,汗水浸透了她的后背。分析仪屏幕上,基底回路的能量输出瞬间回落,过载警报解除,但多处节点显示着熔毁的黄色警告。

艾米的小手还按在那个悬浮骨架冰冷的金属“胸膛”上。巨大的冲击过后,她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茫然,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铁叔叔”。

新生的“陈观”缓缓低下头,那对冰冷的金属“眼瞳”聚焦在自己胸前那只小小的、温热的人类手掌上。它那暗银右眼的光芒,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艾…米…”沙哑、低沉,却不再破碎,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金属共振感的电子音,清晰地响起。这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确认的意味。

“铁…叔叔?”艾米的小手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那冰冷的金属骨架,小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困惑和喜悦的、浅浅的笑容。

“是我…”陈观(或者说,星尘之壳)缓缓抬起一只由纤细金属骨架和流动能量护甲构成的手臂。那手臂的动作还有些生涩、僵硬,如同新生的婴儿在尝试控制身体。它的金属手指极其缓慢、小心翼翼地,覆盖在艾米那只按在自己胸膛的小手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安…全…”它又吐出两个字,暗银右眼的光芒稳定地亮着,传递出令人安心的意念。

“哇哦…”王虎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巨大的手掌激动地搓着,围着悬浮的陈观转了两圈,独眼里满是惊奇,“老大…你这…新造型…够…够别致的啊!轻飘飘的…跟个铁风筝似的…不过瞅着…挺精神!”

陈观缓缓转动金属头颅,灰白左眼扫过王虎,又扫过池边疲惫却带着狂喜的林薇,最后落在赵磐身上。

“…赵…磐…”它准确地叫出了名字。

“老陈。”赵磐点点头,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抬起左手,握拳,重重敲击在自己胸口,“欢迎回来。”

“林…薇…”陈观的目光又转向林薇,暗银右眼的光芒似乎柔和了一丝,“…谢…谢…”

林薇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用力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

短暂的激动过后,测试开始了。

林薇拿着勉强恢复部分功能的平板电脑,连接着能量回路分析仪,紧张地记录着陈观新身体的数据。

“能量核心稳定…输出功率约为灾前的18%…但能量转化效率…提升了接近40%!”林薇的声音带着惊叹,“罗兰大师的‘星尘之壳’设计…太精妙了!舍弃了厚重的物理防御,换取了更高的能量利用率和机动性!骨架结构是某种记忆合金和能量导体的复合体…自适应性和修复潜力极强!”

王虎则更关心“手感”。他伸出巨大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陈观新躯干上那层薄薄的、如同液态金属的能量护甲。

“嚯!够硬!”王虎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冰冷坚硬触感,“比铁皮厚实多了!老大,能动弹不?走两步?”

陈观尝试着控制新身体。它缓缓地、有些僵硬地从悬浮状态落下,金属脚掌(更准确地说,是带有能量缓冲结构的足部骨架)轻轻踩在池底的金属基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声。然后,它极其缓慢地、如同提线木偶般,向前迈出了一小步,又一步。动作生涩,关节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但每一步都异常稳定。

“能走!哈哈!能走!”王虎像个孩子一样兴奋起来。

陈观又尝试抬起手臂,握拳,松开。动作依旧缓慢,但控制力在肉眼可见地提升。它甚至尝试着屈膝,做了一个极其缓慢的深蹲动作。

“基础运动功能恢复良好!神经传导效率在快速适应提升!”林薇飞快记录着,“逻辑核心运转稳定…但记忆数据库…似乎有大量区域处于锁定或碎片化状态…”

就在这时,艾米拉了拉王虎的衣角,指着陈观骨架右臂肩胛骨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凹痕:“虎叔…铁叔叔…这里…缺了一块…”

王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猛地从怀里掏出那块一直珍藏的、边缘扭曲的厚重装甲碎片!那块承载了陈观意识余烬的“旧壳”!

“在这呢!老大!你的‘老皮’!”王虎将那块碎片递到陈观面前。

陈观的金属头颅微微转动,灰白左眼和暗银右眼同时聚焦在那块布满灼痕的碎片上。一股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精神波动从它身上弥漫开来,带着一种对“过去”的凝视和确认。

艾米伸出小手,轻轻拿起那块沉重的碎片。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她踮起脚尖,努力地将那块碎片,轻轻按向陈观新躯干右臂肩胛骨处那个形状吻合的凹痕!

当冰冷的旧甲碎片接触到新躯干骨架的瞬间——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精神风暴,毫无征兆地从陈观新生的核心中爆发出来!

无数被深埋、被锁定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间汹涌翻腾!

【断裂的传输线缆喷射着幽蓝的电弧…】

【厚重的闸门在熔融的巨力下扭曲爆裂…】

【粘稠的黑暗浪潮中翻滚的恐怖核心…】

【艾米苍白的小脸和纯净的呼唤…】

【星核狂暴的光芒…】

【最后时刻…以身为炉…引星核之火…焚尽深渊的决绝…】

【…还有…更早…更破碎…冰冷的金属长廊…刺耳的警报…巨大的培养槽…浸泡在营养液中的…残缺肢体…一个冰冷的女声:“源点VII型…植入体融合率…78%…意识抗拒强烈…启动强制休眠协议…”…然后是…一片黑暗…和…无尽的战斗…】

“呃啊——!!!”

一声混合着巨大痛苦、混乱与明悟的电子咆哮从陈观新躯干的面甲下爆发出来!它那新生的骨架身躯剧烈地颤抖着,暗银右眼的光芒疯狂闪烁!左眼的灰白光芒也变得极度不稳定!刚刚稳定的能量波动瞬间紊乱!

“陈观!” “老大!”林薇和王虎同时惊呼!

艾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吓到了,小手一松,那块厚重的旧甲碎片“哐当”一声掉落在池底金属板上。

就在碎片脱手的瞬间,陈观那混乱的精神风暴如同被掐断了源头,骤然平息了大半!它庞大的骨架身躯晃了晃,暗银右眼的光芒艰难地稳定下来,但传递出的精神波动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被触及禁忌的惊悸。

“…封…印…”沙哑的电子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茫然?“…过…去…危险…”

“记忆枷锁!”林薇瞬间明白了,“那块碎片…是他旧躯体的核心残片…触碰到了他意识深处被强行封锁或自我保护的记忆禁区!那些记忆…可能涉及他诞生的真相…或者…更痛苦的过去…”

王虎看着陈观那剧烈波动后归于疲惫的状态,又看看地上那块静静躺着的旧甲碎片,独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弯腰捡起碎片,用粗糙的手指拂去上面的灰尘,声音低沉:

“老大…不急…那些想不起来的事…咱不想了…这块‘老皮’…是你的根儿…俺给你收着…啥时候你想看了…啥时候再看…”

他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收进自己最贴身的口袋里。

陈观缓缓转动金属头颅,暗银右眼的目光在王虎放碎片的位置停留了一瞬,又落在艾米带着担忧的小脸上。那冰冷的光芒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罕见的…感激?它巨大的金属手掌(骨架覆盖着能量护甲)极其缓慢地抬起,轻轻落在艾米头上,动作生涩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味。

“…现…在…”它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斩断过去的决然,“…守…护…”

就在这时!

呜——!!!

一声沉闷、悠长、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诡异嗡鸣,毫无征兆地穿透厚重的岩层,在巨大的地下洞窟中轰然回荡!这声音并非巢母之喉那种充满恶意的咆哮,而更像是一种…巨大机械启动、或者某种地壳剧烈变动的沉闷呻吟!

整个洞窟随之剧烈震动起来!篝火猛地跳跃,火星四溅!岩壁上的灰尘和碎石簌簌落下!地下暗河的水面也荡起剧烈的波纹!

“地震?!”李明惊呼。

“不!”林薇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猛地看向能量回路分析仪!屏幕上,代表环境能量背景的读数正在疯狂飙升!同时,一个刺目的、从未见过的能量源标记在地图边缘一闪而逝!“是能量波动!巨大的、非生物的能量波动!方向…就在我们头顶正上方!是遗迹的方向!”

“遗迹?”赵磐眼神锐利如刀,“巢母之喉不是被陈观…”

他的话还没说完——

轰隆!轰隆!轰隆!!!

头顶的岩层猛地传来一连串沉闷到极致的、如同巨锤砸击的恐怖巨响!伴随着岩石不堪重负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咔嚓!咔嚓嚓——!!!

洞窟坚固的穹顶,赫然出现了数道巨大的、如同蛛网般蔓延的恐怖裂痕!大块大块的岩石开始松动、坠落!整个空间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塌!

“洞要塌了!快躲开!”赵磐声嘶力竭地大吼!

士兵们惊恐地向角落躲避!王虎一把将艾米死死护在怀里!

就在这灭顶之灾降临的瞬间!

嗡——!!!

一股冰冷、凝练、带着钢铁意志的强大能量波动猛地爆发!只见陈观那新生的骨架身躯瞬间动了!动作快如鬼魅!与刚才的僵硬生涩判若两人!它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暗银流光,猛地冲到洞窟中央最危险的下方!

它双臂高举!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骨架手臂上,那层薄薄的液态能量护甲瞬间流动、变形、增厚!在双臂上方,构成一面巨大的、散发着强烈暗银光芒的菱形能量护盾!

轰!轰!轰!

数块磨盘大小的巨石狠狠砸落在暗银护盾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能量护盾剧烈波动,光芒明灭不定!碎石和烟尘弥漫!

陈观新生的骨架身躯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微微弯曲,金属足部深深陷入池底的金属基板!但它稳稳地撑住了!灰白左眼的光芒如同最精密的陀螺仪,锁定着坠落轨迹;暗银右眼的光芒则如同燃烧的引擎,为护盾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能量!

“老大!”王虎看着那在落石风暴中屹立不倒的钢铁身影,独眼赤红!

“走!”陈观冰冷的声音在落石的轰鸣中清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指向那个被藤蔓掩盖的栈道入口,“…通…道…快!”

赵磐没有丝毫犹豫:“所有人!向栈道撤退!快!”

士兵们搀扶着伤员,在王虎的掩护下,跌跌撞撞冲向那个陡峭的入口。林薇抱起重要的日志和分析仪,紧随其后。

陈观如同顶天立地的巨柱,巨大的菱形暗银护盾死死撑住不断塌落的穹顶!落石砸在护盾上,溅起刺目的能量火花!它的骨架身躯在冲击下发出细微的金属呻吟,但暗银右眼的光芒却越来越亮,越来越稳定!

“老大!走啊!”王虎抱着艾米冲到栈道口,回头嘶吼。

陈观猛地抬头,暗银右眼的光芒锁定了最后一块即将坠落的、如同小山般的巨岩!它双臂的能量输出瞬间提升到极限!护盾光芒暴涨!

轰——!!!

巨岩狠狠砸在护盾上!恐怖的冲击力让陈观整个身体向下一沉!金属足部下的基板都出现了裂痕!但它硬生生扛住了这致命一击!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陈观庞大的骨架身躯猛地向后一跃!动作流畅迅猛!在它离开原地的瞬间——

轰隆隆!!!

失去支撑的穹顶彻底崩塌!无数巨石如同山洪般倾泻而下,瞬间淹没了刚才的位置,也彻底堵死了那个干涸的能量池!

烟尘弥漫中,陈观那流线型的暗银骨架身影,如同鬼魅般穿过坠落的碎石,稳稳地落在栈道入口处。暗银右眼的光芒在烟尘中稳定地亮着,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它缓缓转过身,冰冷的金属“眼瞳”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最后落在王虎怀中安然无恙的艾米身上。

“…安…全…”沙哑的电子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王虎看着那在烟尘中矗立、散发着强大守护意志的新生钢铁之躯,巨大的独眼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他狠狠抹了把脸,声音洪亮:

“走!老大!带路!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