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五
我很高兴,阿爹没了,我感觉很孤单。现在我和三哥有了新家,但是就我们两个人还是很冷清的。我激动的坐起来看着三哥,“三哥,你快说,我们怎么生孩子,我要生孩子,生多多的孩子。”
三哥被我说的脸通红通红的,我有些纳闷。凑过去双手捧住三哥的脸,“三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难道你发烧了吗?”
三哥看着我近在咫尺的脸,终于忍不住亲上了我的嘴。我开始反应不过来,不过慢慢的跟着三哥的节奏觉得这个还挺有意思的。
然后,我与三哥尝试了很久,后来三哥告诉我,“翠翠,你现在真正的个我的女人了。”
我很累,不想再听三哥说话了,可三哥抱着我一直说一直说。迷迷糊糊的时候,我感觉三哥又压上来了。
总之,之后我和三哥不下地干活的时候,就是在家里折腾着怎么生孩子。七里沟的冬天来的很快,我们都穿上了棉袄。棉袄里是我以前家里的兽皮。
我和三哥没有钱买棉花,不过穿兽皮也很暖和的。有一天早上三奶奶来我家看我,我不知道闻到了什么味道,突然感觉很反胃。
跑到门口吐了半天,但是什么都没吐出来。三奶奶站在我身后给我拍背,三哥很着急,他吓坏了,怕我生病了。因为我们没有钱治病,他很担心我的身体。
等我终于好了,三奶奶笑着问我,“你的月事有多久没来了?”
其实我一直都不准,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不记得了。可三哥记得,他一下子说了日子。三奶奶算了算,“嗯,应该是有了,快两个月了。老三,你要当父亲了。”
巨大的惊喜一下砸过来,三哥有些招架不住。我看着三哥蹲在地上又哭又笑。这时候我已经懂了很多事情,我也很高兴。我和三哥的家终于要迎来新的家人了。
三奶奶叮嘱了我不少事情,尤其训了三哥一会,让他以后别招惹我。三哥连连答应。
从那之后,每天晚上三哥只是抱着我睡,就算我想跟他亲热一下他都不肯。就这样熬了半年。春种的时候,我正在地里点种子,突然感觉肚子疼的厉害。
三奶奶就在我身边,这段时间三哥根本不想让我下地,可是七里沟所有妇人带着孩子的时候都要下地干活。大队长也不让请假。
三哥没办法,只能让三奶奶跟着我。他那边的活一干完就立马过来帮我。
我脸色煞白的被三哥抱回了家里。肚子疼的我说不出话来。疼,真的是太疼了。我从小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疼过。
我想到了家里的奶奶,那时候每次奶奶打我我都觉得疼死了。可是跟现在相比,我想着那时候我真的很幸福。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疼了多久,接生婆高兴的大喊出声,“生了生了,是个大小伙子。”
我迷迷糊糊的睁眼,就看三哥正抓着我的手哭。三奶奶把孩子包住,接生婆帮我清理身体。她朝着我的肚子按了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赶紧说。
“老三家的,可别睡。我咋瞧着这肚子里好像还有一个。”
一下子,屋里人都惊住了。谁也没想到,我的肚子里一起揣了两个娃。我心里是欢喜的,原来这样就可以多一个家人。那行,就算再疼我也能忍着。
于是,我再次按照接生婆教的办法使劲儿,终于又生了一个小子出来。
这次接生婆谨慎了甚多,直到确定肚子是真空了后才再次帮我清理身体。
从那以后,三哥干活更卖力气了。但是他每天脸上都挂着笑容。我和三哥都是有力气的。春夏秋跟着生产队下地,冬天就进山里打猎。日子渐渐的好了起来。
三哥的老娘就是看不惯我和三哥过几天好日子。隔三差五的就要到我家里来闹一闹,家里有点精细粮食就得被她拿走。
有时候趁着我和三哥不在家,她还会悄悄撬开我家的锁到我家来翻钱翻物。
我终于受不了了,就跟她大吵了一架。结果她在村里到处宣扬我不孝顺,然后让两个嫂子一起来我家教训我。有孝道压着,我过的憋屈极了。
三哥也拿他老娘没办法,不过从那之后我们也变聪明了。值钱的东西就再也不放在家里了。家里的日子是从什么时候越来越差的呢?
哦,对了,是自从生下我们的小闺女玥玥以后。接连生了三个小子,我和三哥都有了执念,就想要一个可心的闺女。
许是老天听到了我和三哥的愿望,第三胎的时候,我终于生下了闺女。可是怀着闺女的时候,婆婆总拿各种借口磋磨我,加上刚闹过饥荒,那时候吃饭是真困难。
不知道是因为我亏了身子还是饿的,总之生下玥玥时,孩子就很小很干巴。我和三哥吓坏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弱?
接生婆也皱眉头,“这孩子怕是不成。”
这年头,哪家没往西山梁岗上扔过几个死孩子。接生婆也是见怪不怪了。可我和三哥怎能愿意?这可是我们盼了很久的闺女。
接生婆看我和三哥都坚持,只说,“那就带去县城里看看吧。这孩子要不精细着养恐怕不行。”
第二天我就跟三哥一起抱着玥玥去了县城。医生给玥玥详细查了查,最后也是叹息着说,这孩子恐怕活不了几年。
我再也忍不住的抱着玥玥哭起来。三哥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他咬咬牙,“医生,麻烦您给看看,这孩子咱们应该怎么养?”
许是看我和三哥真的很想要养活这个孩子,医生动容了。最后给我们开了最温和的滋养身子的方子。可这方子是真花钱啊。我跟三哥悄悄藏起来的钱不到半年就花完了。
好的是玥玥一直活着,可是这孩子醒的时候极少。纵使我们很努力的给她吃的好一点,可是这孩子就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再也没办法跟三哥一起上山了。玥玥身边离不开人,三哥小子渐渐长大一点。家里实在困难,我就白天下地,晚上照顾孩子。
而三哥,白天要下地,晚上就要漫山遍野的跑,不仅要打猎,还要挖一些玥玥能用的上的药材。噩耗就在不知不觉间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