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森林都算得上是我的一部分，怎么不算公平？”
长岁一个突刺上去，右脚一蹬，回旋踹向程曜。
“那你看他们让不让你用就完事了。”程曜抬起腿，接下长岁的踢击，随后迅速一个勾脚，将他的腿夹住。
侧翻带倒，虽然长岁很快找回了中心，但一瞬间的空挡还是让程曜的亢龙锏抽在了他的面门，发出一声沉闷的断裂声。
“嘶……”场外的月泠和丹轮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感觉有点幻痛。
下一发连招很快杀到眼前，长岁的鼻血滴在泥土中没入地里，随后迅速侧身躲避。
“簌簌簌……”地面逐渐长出网状的植物，向外扩散蔓延，藤条上似乎鼓起一个小包，像是要长出什么东西似的。
程曜下意识手中汇集出火灵，周围的温度一瞬间被拔高了一些。但程曜顿了下，又忽然将火灵收回。
这一瞬的温度差也足够催化那些寄生藤蔓。
“啵啵啵！”藤蔓上生长出十几个小花苞，迅速绽放，释放孢子。
“靠！”程曜赶紧捂住鼻子，倒退十几米远离孢子的攻击范围。
可惜还是慢了些，孢子扩散的速度极快，已经有一些被程曜吸入体内。
眼前的场景慢慢开始变得模糊，但还没到要昏迷的地步，顶多就是看东西重影。
“是需要特定的温度才能生长的植物吗？”丹轮站在战场之外，孢子飘过来被他身旁的火焰烧干净。
月泠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托着腮蹲在地上看两个小孩打架。
“记住了小程曜的攻击套路，知道他忌惮烧毁植物也能释放孢子，在释放火灵后提高温度催生寄生藤。”
程曜撕下一截衣服，用身上的水壶打湿后裹在脸上。
“我的孢子穿透力可是很强的。”长岁站起身，将自己被打歪的鼻梁骨按回去，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程曜并没有理会，直接冲了上去。
长岁也伸手控制着孢子的走向，孢子雾包裹住程曜，让他几乎看不清前路，却依旧在前进。
“抱歉啦程曜兄，是我赢了。”长岁的五指收紧，将孢子聚拢在程曜的头部。
下一秒，孢子们忽然被层层的水墙包裹。面罩上的水像是活了过来，追着孢子们将其裹了起来，最后变成了一颗内部全是催眠孢子的水球。
普通的面罩的确挡不住他的孢子，但可惜程曜那个并不是普通的面罩。密度极高的水灵形成了完美的防御墙，那些肉眼可见的孢子根本透不过去。
“什么？！”长岁没想到程曜还能掌控水属性，接着被程曜一拳锤在脸上。
程曜的手上蔓延红色的纹路，一路向着心脏前进。
他身上的气息瞬间爆开，霸道的灵力冲击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好家伙，搞临场突破啊。”丹轮眯起眼，戴上了护目镜，实在没想到这小子整这出。
月泠倒是一脸得意，虽然丹轮看不见他，但他还是要臭屁一下。
“这几天他拼命稳固根基，并且将凤冠给的凤凰花大部分灵力抽出来，积压在丹田。只要到合适的时机就能全部爆发形成临场突破。既不会破坏了根基，又能稳固经脉，一举多得~”
程曜这两天在树洞里可没闲着，将丹轮和烛猎者给他提供的固本培元丹药能吃的都吃了，加速炼化稳固经脉。顺便在意识世界里和月泠学习武技。
但这个行为实际上非常危险。
程曜突破时也捏了一把汗，万一突破时把原本稳固好的地基冲垮了，那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就是一场赌博，赢了他就和长岁在同一阶级，输了那就一败涂地顺带实力倒退。
一般大家只会用两个词来形容程曜这种人。
赌怪。
月泠也问过他，玩这么大吗？
“哈，当年我在公司里赌我的好亲戚手里全是烂牌拿下全公司的民心，现在我用凤冠的礼物赌一把进阶，不是问题。”
“悟道跳级进阶得到，很牛逼啊这操作。”丹轮现在只能在场外扣6，除了做一个吃瓜群众，他想着一会绝对要抓着程曜检查一番。
程曜左手亢龙锏右手长剑，双管齐下，本就在速度和长岁不相上下，进阶后更是进入了下一个level。
长岁被两面包夹，只能在如雨点般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衣服在沾上程曜方才打出来的火焰后一直无法扑灭，简直见了鬼。
长岁的皮肤已经被烧的变了形，隐约闻到了肉香。
“长岁兄，都到这份上了，不如就此认输？我们点到即止。”程曜的亢龙锏压在他肩头，将长岁整个人压得跪在地上。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长岁突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程曜的身上，眼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如果，”长岁的声音很轻，但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压迫感，“你的家人都被领主杀了，即便你成功地离开了这个领域，或许也没有人会记得你了。那么，你会怎么做呢？”
程曜的身体微微一震，他显然没有预料到长岁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程曜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我会杀死领主，然后和我的家人团聚。这对我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既然家人们都交代了让我好好活着，我总不能让他们失望吧。”程曜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快了些。
“活的更好，活得更久，替他们看看他们没见过的风景。虽然回头看时还是会觉得很难过。”
长岁没有作答，只是安静的听着。程曜知道仅凭几句话肯定没办法让他改变想法。
“你知道那些木灵为什么不愿意被你召集吗？”程曜收回了亢龙锏，长岁也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有人能拦得住我了……”长岁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尾音微微颤抖。
“真是的……都死了就别管那么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