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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呆萌萝莉总裁的隐婚虐恋 > 第367章 糖纸折成的船不会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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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糖纸折成的船不会沉

第七日的晨光斜斜地洒进悦糖坊二楼书房,灰尘在光柱里缓缓浮游,像无数微小的星尘。

那本泛黄的账本静静躺在书架深处,封面磨损得恰到好处,仿佛十年光阴都沉淀进了纸页之间。

萌萌踮着脚翻找旧绘本时,指尖无意碰到了它。

账本滑落,啪的一声轻响,夹在其中的那张泛白图纸飘了出来——《未来糖果铺》设计图,苏悦亲笔手绘,线条稚嫩却充满奇想:旋转的彩虹糖柱、会唱歌的机、屋顶上用巧克力瓦片拼成的“家”字。

他蹲下身,盯着看了许久,眼底慢慢亮起一种近乎通灵的光。

没说话,也没叫爸爸,他抱着图纸一溜烟跑进厨房,翻出彩纸、剪刀和胶水。

小手笨拙却坚定,一片片折出屋檐、窗棂、门框,连招牌都不忘贴上——“今日特供:妈妈的味道”。

最后,他把它轻轻放在朝南的窗台上,正对初升的日头。

夜来风云突变。

狂风撕扯着老街的雨篷,暴雨如注,敲打得青石板噼啪作响。

陆寒站在楼梯口望了一眼窗台,没去收那座纸屋。

他知道,那是孩子的心意,也是某种冥冥中的等待。

可第二天清晨,天刚破晓,他推门扫水时怔住了。

纸屋安然矗立,滴水未侵,仿佛被无形之力庇护。

而四周积水之上,漂浮着九十九艘微型糖纸船——红橙黄绿青蓝紫,色泽斑斓,每艘船底压着一张折叠整齐的小纸条,展开只有三个字:

我想你了。

没有署名,没有痕迹来源。监控里昨夜风雨交加,空无一人。

陆寒沉默良久,转身走进仓库,从最底层取出一套尘封已久的金属模具。

那是苏悦当年设计的老式柠檬糖压花模,她曾笑着说:“这个花纹像心跳,咬下去会有回音。”可因为量产难度高,最终未能投产。

他擦拭干净,装入机器,按下启动键。

“咔……哒。”

第一颗柠檬糖成型,表面浮现出细腻藤蔓纹路,中央一圈波浪形凹痕,宛如声波震荡后的余韵。

陆寒拿起糖,对着阳光看了很久,终于低声说:“她回来了。”

与此同时,百里之外的山村,白芷正推开木窗,迎着湿漉漉的空气呼吸。

村民送来一篮野莓,篮底压着张孩童涂鸦:一朵大花长着笑脸,花瓣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像是回应什么人的话语。

花下站着三个小人,分别标着“我”“妈妈”“白奶奶”。

她心头猛地一颤。

昨夜梦中,似有轻语拂过耳畔,一句极轻极柔的“白姐姐”,像极了苏悦幼年唤她的声音。

那时她还不是护工,是唯一肯抱那个被遗弃在祠堂门口女婴的人。

她推着轮椅来到院角那株“糖魂草”前——传说中能听见思念开花的植物,叶片形如耳朵,每逢雨夜会微微震颤。

她颤抖着手,从抽屉里取出一张淡粉色糖纸,折了一只小小的船,在船心写下三字:

我也想你了。

轻轻放入花前水盆。

当夜暴雨倾盆,监控画面显示,所有纸船竟逆流漂动,穿过庭院水沟,越过门槛,一路向村口桥头而去。

清晨,几个上学的孩子蹲在桥边拾起它们,默默塞进书包,一句话没说。

而在城市另一端,程远坐在社区活动中心外的台阶上,望着一群孩子围拢过来。

他们手里举着一份手抄乐谱,是他多年前在“心声亭”项目试运行时即兴弹唱的一段摇篮曲变调。

“老师说你是从‘声音尽头’回来的人。”最小的女孩仰着脸,眼神清澈,“你能把歌送到听不见的地方吗?”

他心头剧震。

那段旋律,是他在苏悦失踪后某个雪夜里写下的,从未发表,仅存在于几台废弃录音设备中。

他没接乐谱,而是蹲下身,与孩子们平视:“你们想让这首歌去哪?”

“给怕黑的人!”

“给回不了家的鸟!”

“给睡不着的星星!”

他笑了,眼角泛起薄雾。

然后从口袋掏出那支旧口琴,在晨光中闭眼吹奏——节奏笨拙,音符断续,甚至有些走调,却带着熟悉的温柔底色,像一双迟迟未归的手,轻轻抚过童年窗台。

围观家长震惊发现,这段旋律,竟与自家孩子入睡时常哼的小调惊人相似——那调子,从来没人教过。

同一时刻,悦糖坊的柜台前,陆寒将新制的柠檬糖装进玻璃罐,标签手写:“第七日·回音款”。

门外风铃轻响,一封信悄然滑入投信口。

信封空白,只在背面用铅笔淡淡画了一朵会写字的花。

而在遥远城市的某间教室,苏怜翻开点名册,目光停在最后一个名字上。

那个总坐在第一排、戴着助听器的小女孩,已经三天没来了。

讲台上,阳光正好,粉笔灰在光里浮动如尘。

但她忽然觉得,这教室太安静了。

第三日清晨,悦糖坊的铜铃尚未响起,晨雾还缠在屋檐角,陆寒已站在柜台后擦拭玻璃罐。

他的动作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昨夜那片卡在通风口的褪色糖纸,此刻正静静夹在他每日记账的笔记本里,边缘微卷,如一片被风带回的落叶。

他没看它一眼。

自那晚萌萌说“风刚才说了句话”,陆寒便知,有些东西回来了,不是以声音的形式,而是以痕迹、以温度、以无数细碎到几乎不可察觉的方式渗入生活。

那张糖纸的出现并非偶然,它是某种回应,是穿越十年风雨仍未沉没的证词。

但他没有急着拆解它的内容,就像当年苏悦从不解释她为何总在雨天留下一扇窗——有些话,要等心真正准备好才能听见。

他将新一批“妈妈的味道”柠檬糖装瓶,标签上依旧手写着那句:“给长大后的你们。”这一批共七十七罐,每一颗糖都带着波浪纹的心跳印记。

阳光斜照进店铺,糖罐折射出淡淡的虹光,仿佛整间屋子都在低语。

萌萌蹲在门口摆小石子,嘴里哼着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调子,节奏断续,却与程远昨夜吹奏的口琴旋律隐隐相合。

陆寒望着儿子的侧影,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苏悦抱着刚出生的萌萌躲在店后小巷,浑身湿透,发丝黏在唇边,却仍笑着把一颗柠檬糖塞进他颤抖的手心:“别怕,甜还在。”

那时他还未懂这句话的重量。

如今,它成了某种宿命般的回响,在每一场雨、每一张糖纸、每一个孩子无师自通的哼唱中悄然浮现。

傍晚收摊前,陆寒照例检查通风口。

栅格干净,再无异物。

可当他转身欲走时,余光忽觉不对——柜台角落的玻璃罐下,压着一张极薄的纸片,原先绝无此物。

他缓缓走近,指尖微颤地掀开罐底。

是一小片糖纸,玫瑰红色,边缘烧灼过似的焦黑一圈,像是从火中抢出。

图案残缺,只剩半个笑脸,而背面,用极细的笔迹写着一行字:

“第七日,我在听。”

字迹清瘦娟秀,是他十年来刻在骨血里的笔锋。

陆寒呼吸一滞,掌心骤然收紧,却又生生克制住翻找冲动。

他将糖纸轻轻夹进笔记本,放在那张旧纸旁,合上封面,如同封存一个不敢惊动的梦。

窗外,暮色四合,风掠过街角心声亭的檐角,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颤,仿佛谁在远方,终于接住了那艘漂了千山万水的糖纸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