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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内页,落款赫然是“周陵。”

“群英会?”姜淮微微蹙眉。

“我听过,这可是京城有名的文会!”周良平在一旁道,“请的都是今科有望高中的才子。”

“是啊,姜解元,您是洛城解元,我们公子特意给您也发了帖子。还有周公子,这是您的!”那小厮又拿了一份过来。

他们两个只好都接过。

此时站在茶楼二楼的苏平却看到这幕。

“既然他已经收到了,也省的我费一番力气想着怎么把他请去诗会了,这个周陵帮了我大忙!”苏平笑。

“少爷,你想做什么?”一旁一个小厮问。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看看他实力,我已经在现场买通了几个学子要他好看,让我看看这小三元到底什么水平,煞煞他威风!再看下一步怎么办?”苏平摇着折扇,脸色冷沉道。

一旁的小厮点点头。

站在他身后的阿茗听到了,也将这事儿暗暗记在心里。

“既然如此,替我谢过你家公子,三日后,我准时赴约。”姜淮道。

“好,那小的就在城东的荷花轩恭候两位公子了。”

“好!”

“小的告退!”

之后那小厮恭敬的退了下去。

等小厮走后,周良平侧头看向姜淮,“景行,你真要去?我听说这会虽是文人雅集,但每年都会有人被当众难堪,甚至有人因此离京弃考。”

姜淮点点头,“无碍,这是京城诗会,大家都是要参加会试了,我谅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

“行,我和你一起。”

“好。”

之后姜淮回去了。

谁知,当天晚上,姜淮就见到了一个侯府旧人。

是阿茗。

阿茗夜半敲开他们的宅子。

姜淮听到“咚咚咚!”的声响,以为有什么人有急事。

他惺忪着眼,披着衣服走到大门口。

一旁的孙鸿早就已经打开门。

姜淮往外一看,就看到阿茗。

姜淮正要说什么。

就听到阿茗急匆匆道,“淮少爷,那个诗会你最好不要去,我听说二少爷找了人特意刁难你,我是特地来告诉你这个消息。”

说完,他就跑了。

“淮少爷,我不能出来太久,不然会被发现的。”

说完,姜淮还没跟他告别,他就转头走了。

月光下,他的背影迅速踉跄,和四年前甚为相似。

只是阿茗也长高也大了一些。

姜淮想到四年前,那个仆从要跟着自己离开侯府的场景,他说少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后面虽然没走成,但如今他冒这么大的风险通知自己这个消息,也算圆了他们那些年的主仆之情。

姜淮站在原地,对阿茗的背影挥了挥手,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了句,“谢了!阿茗!”

等目送阿茗彻底离开,姜淮才又关上门。

一旁孙鸿见了道,“少爷,明日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诗会,也好保护你。”

姜淮摇摇头,“不必,这次诗会是太常寺之子作东,马上会试了,我不认为他会担着失去会试资格的风险暗害我。”

再说,都是学子,不过才学上互相讨论刁难一下。

他可是四元。

没在怕的。

三日后,姜淮换上一件半旧的靛青色直裰去诗会。

虽不华贵,却洗得干干净净。

他将头发束得一丝不苟,腰间挂了一枚青玉坠子。

荷花轩坐落在城东一处幽静之地,四周古木参天,轩前一条小溪蜿蜒流过,环境清雅。

姜淮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笑声。

“姜解元道!”有门童高喊。

随后大门打开。

姜淮走进去,只见厅中摆放着十余张矮几,学子们或坐或立,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声音的方向。

正中的主位上,周家公子周陵一身灰色锦袍,正含笑看着他。

“姜兄,久仰久仰!”周陵连忙起身相迎。

姜淮当即拱手行礼:“周公子客气了。”

“来,姜解元,我为你引荐一下。”

说完周陵把他拉到一旁,介绍各位学子。

“这位是江南才子段文渊,这位是燕城解元袁志,这位是京城名士王皓,这位是...……”

周陵一个个介绍,一圈下来,姜淮心中有数了。

在座的各位不是当地有名的才子,就是京城权贵子弟。

他们个个衣着光鲜,气度不凡。

“姜兄连中四元,在我们这一众学子之间,甚是出类拔萃。听说当时洛城鹿鸣宴,姜兄的一首魁星诗出了名的才思敏捷,卓尔不群。”

姜淮拱了拱手,“不过一首拙作,难得周兄看中。”

“好,既然今日咱们难得相聚,不如我们先饮一杯?”

随后有小厮端上一瓶瓶美酒。

周陵拿了一杯递给姜淮。

姜淮不动声色接过,用大袖挡着闻了闻,没有其他异味。

之后他轻轻浅浅饮了一口,还挺香,之后仰脖一饮而尽。

一杯而已,不至于醉倒。

“好酒量!”周陵见了抚掌笑道,“既然大家饮了酒,不如我们开始今日的正题,按照惯例,我们先探讨一下经义如何。

姜兄连中四元,又远来是客,作为我们举子间才学之首,不如由姜兄开始?”

姜淮放下酒杯,扫过厅内众人。

大家面露期待,听姜淮怎么说。

“既然周兄盛情,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他缓缓起身,走到厅中央,“不知可有命题?”

随后,席间一位瘦高男子突然发问:“姜兄,在下柳绍,有一问一直不解。”

“哦?何问?”

“《春秋》中“郑伯克段于鄢”一事,姜公子如何解读?”

姜淮一怔,这叫柳绍的学子出题好生刁钻。

这是一个陷阱问题,这个问题千百年来都在争论。

《春秋》对此事的记载也极为简略,历代注疏众说纷纭,是极易引发争论的一题。

姜淮不慌不忙:“左传言 “不言出奔,难之也”,是说郑庄公故意纵容弟弟共叔段,待其罪恶满盈再一举克之,有失兄长风范。

其实在下细读经文,“克”字用得极妙——非“伐”非“杀”,而是“克”,暗指共叔段确有反叛之心,庄公不得已而为之。”

他顿了顿,看向提问者:“不知这位柳兄以为如何?我想听听柳兄的见解!”

柳绍没料到他不仅回答周全,还能反问回来,一时语塞。

一旁又一个矮个学子见状,立刻插话,“姜兄果然博学,不过读书人最重气节,不知你对“贫贱不能移”作何理解?”

这问题问的越发犀利,直指姜淮如今的处境,暗含讥讽。

厅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