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67章:牧星之牢·火种重燃
>祭坛深处并非实心,而是被亿万根搏动如血管的暗红神经束贯穿掏空,形成巨大的腔室。
>弟弟陈砚白被悬吊在腔室中央,四肢被四根粗如手臂、流淌着星光的锁链贯穿,锁链另一端深深没入周围蠕动的神经束内。
>他低垂着头,银灰色制服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上覆盖着蠕动生长的暗红色神经网。
>陈墨白的弦能塑形刀斩断第一根锁链的刹那,整个腔室如同被惊醒的巨兽般剧烈痉挛,穹顶碎裂,巨大的古神脊椎骨刺裹挟着岩石轰然砸落!
>弟弟的身体在锁链崩断的瞬间猛地抬起,那双本该空洞的眼睛,此刻却燃烧着某种刻骨的恨意与疯狂,他如挣脱囚笼的恶鬼,将半截断裂的锁链狠狠刺穿了陈墨白的腹部。
>“哥哥……”冰冷的、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在陈墨白耳边响起,如同死神的低语,“你才是钥匙!”
>温热的鲜血顺着冰冷的锁链流淌,滴落在下方搏动的神经束上,如同滚烫的油滴入冰水。整个祭坛底层,瞬间被一种沉闷、压抑到极致的搏动声所充斥——那是沉睡了亿万年的古神脊椎,被牧星者之血唤醒的恐怖心跳!
---
祭坛顶端,白光凝聚的弟弟影像,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探针,死死锁定在陈墨白身上。那悬停在猩红按钮上的手指,仿佛悬停在整个宇宙命运的咽喉之上,只需轻轻一按,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时间似乎被冻结了,又似乎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流淌。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弟弟……”陈墨白喉咙干涩,几乎发不出声音。巨大的震惊和冰冷的恐惧冻结了他的思维,只剩下那个苍白而漠然的影像烙印在视网膜深处。
“墨白!”一声虚弱但带着急切的声音将陈墨白从僵直中惊醒。
是凌霜。她挣扎着从冰冷的骨面上撑起半边身体,冰蓝色的长发被冷汗粘在苍白的脸颊上。剥离暗影弦姬的痛苦烙印还残留在她的右半身,皮肤上大片灼烧般的暗红痕迹触目惊心。她的左眼,那枚缩小的归墟黑洞周围,血丝密布,深邃的黑暗不安地旋转着。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祭坛平台中心那个刚刚投射出弟弟影像、此刻光芒正迅速黯淡下去的符文阵列。
“核心……在下面……他……可能……”凌霜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烈的痛楚,剥离带来的巨大消耗让她几乎油尽灯枯,但她眼神中的急切却无比清晰——那白光并非单纯影像,它投射的位置,就是能量共鸣最强烈的点,也是祭坛真正的核心所在!
陈墨白猛地回神!凌霜的话如同闪电劈开了他脑海中的混沌!影像只是信号,是某种远程操控的接口!弟弟的本体,一定就在这祭坛的深处!那悬停的手指,那冰冷的眼神,其源头就在脚下!
“守钟人……他最后……”另一侧,暗影弦姬那虚幻缥缈的声音也幽幽传来,比之前更加虚弱,怨念凝聚的躯体边缘不断有黑色粒子在消散。她空洞的目光扫过守钟人化为灰烬的地方,又落在那符文阵列上,“他点燃自己……驱动剥离……也……短暂照亮了……这囚笼的入口……”
囚笼!入口!
这两个词如同重锤砸在陈墨白心上。他不再犹豫,颈后的牧星者纹章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光芒!全身的弦维感知如同无数无形的触须,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和精度疯狂探出,瞬间覆盖了整个符文阵列平台!
嗡——!
弦维感知触及符文阵列核心的瞬间,一股强大而混乱的吸力猛地传来!那并非物理力量,而是空间层面的扭曲!平台中心,那刚刚投射出弟弟影像的符文位置,空间如同融化的蜡一般向内塌陷,形成一个急速旋转的、深不见底的幽暗漩涡!漩涡边缘是混乱的时空乱流,散发出冰冷、死寂、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生命的气息!
那气息……虽然被浓重的痛苦、绝望和某种冰冷的机械感所包裹,但陈墨白绝不会认错!
是弟弟!陈砚白!
“等我!”陈墨白低吼一声,毫不犹豫,纵身跃入那急速旋转的幽暗漩涡!
“墨白!”凌霜的惊呼被漩涡吞没的呼啸声盖过。她挣扎着想站起,但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暗影弦姬只是静静地看着陈墨白消失的方向,虚幻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无尽的空洞。
下坠!
并非物理意义上的下坠,而是空间坐标被疯狂拉扯、撕碎的混乱感。无数扭曲的光影、凝固的嘶吼碎片、还有粘稠冰冷的怨念如同潮水般冲刷着陈墨白的意识。牧星者纹章的光芒在他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光膜,抵御着这空间通道中恐怖的侵蚀力。弦维感知被他催动到极限,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死死锁定着下方那个微弱但确实存在的生命信号。
噗!
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冰冷的膜。脚下一实,混乱的下坠感骤然消失。
陈墨白落地,单膝跪地缓冲,第一时间抬起了头。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这并非想象中由岩石或金属构成的祭坛底层密室。
这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生物腔室!如同某个史前巨兽被掏空的心脏!祭坛那由古神脊椎化石堆砌而成的“外壳”在这里向内延伸,亿万根粗壮、扭曲、如同活物般缓缓搏动着的暗红色神经束,从四面八方嶙峋的骨壁上生长出来,虬结、缠绕、最终汇聚向腔室的中心!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浆般的微光,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带着浓重的铁锈和某种腐败甜腻的混合气味。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有冰冷的粘液灌入肺腑。无数细小的、如同血管末梢般的猩红神经线,在脚下、在墙壁、在头顶的骨刺之间蔓延、蠕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细微簌簌声。这里,是活着的、痛苦着的、被禁锢着的古神遗骸深处!
而在腔室的最中心,在亿万搏动神经束的源头交汇处——
一个人影,被悬吊在半空。
四肢被四根粗如成年男子手臂的金属锁链贯穿!手腕、脚踝处,巨大的金属倒刺深深嵌入骨肉,锁链绷得笔直,将他呈一个“大”字型,残酷地固定在空中。
银灰色的播种者制服早已破烂不堪,如同褴褛的布条挂在身上。裸露出的皮肤,无论是脸颊、脖颈、胸膛还是四肢,都覆盖着一层如同活物般缓慢蠕动、增殖的暗红色神经网!那些神经网深深扎入他的皮肉,甚至能看到细微的、如同电流般的暗红流光在其中穿梭流动,每一次流动都带来身体不自然的细微抽搐。
他低垂着头,凌乱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了无生气,如同一具被精心制作、用于展示残酷的标本。
“砚白——!”陈墨白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剧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他目眦欲裂,嘶吼声在巨大的生物腔室里回荡,带着绝望的悲怆。眼前的景象比任何怨灵的记忆碎片都要残酷百倍!他的弟弟,他苦苦追寻的弟弟,竟被如此非人地囚禁、折磨!
那悬吊的身影似乎被陈墨白的嘶吼声惊动了。
覆盖在他脸上的暗红色神经网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如同被惊扰的毒虫。那颗低垂的头颅,极其缓慢地、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一点一点地抬了起来。
黑发向两侧滑落,露出了那张脸。
陈墨白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那的确是陈砚白的脸。熟悉的轮廓,熟悉的眉眼。
但那双眼睛……
空洞!
如同被彻底掏空灵魂后留下的两个漆黑窟窿!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那黑暗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漩涡般在缓慢地、冰冷地旋转着,散发出非人的、纯粹机械的漠然。嘴角却向上勾起一个极其诡异、极其僵硬的弧度,如同被无形的线强行拉扯出的笑容,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令人??髓发寒的嘲弄。
这笑容,这双眼睛,与祭坛顶端那白光影像投射出的冰冷眼神,瞬间重合!
“哥哥……”一个声音响起。干涩、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仿佛声带被砂纸打磨过无数次。这声音从陈砚白僵硬的嘴里发出,却像是从某个冰冷的机器深处传出,没有任何属于“陈砚白”这个人的情感波动。“你……终于来了……钥匙……”
钥匙?又是钥匙!守钟人说过,牧星者的血是点燃剥离阵的引信,是钥匙!现在弟弟也用这个冰冷的词语称呼他!
“放开他!”雷烬低沉如雷的怒吼声从陈墨白身后传来。巨大的晶簇身躯如同燃烧的熔岩战车,轰然撞入这诡异的腔室!璃魄紧随其后,周身晶簇光芒闪烁,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搏动的神经束。艾娅的冰棺被一股柔和的灵能托着悬浮在最后,冰棺内的艾娅眉头紧蹙,似乎也在承受着此地浓郁负面能量的冲击。
雷烬的怒吼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块,只激起了一圈微弱的涟漪。悬吊着的陈砚白依旧维持着那诡异的笑容和空洞的眼神,对闯入者置若罔闻。
陈墨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巨大的悲恸和愤怒如同岩浆在胸腔里翻腾,但他知道,此刻任何冲动都可能将弟弟推向更深的深渊。他颈后的牧星者纹章灼热依旧,弦维感知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瞬间锁定了贯穿弟弟四肢的那四根粗大锁链。
那不是普通的金属锁链!
锁链表面流淌着如同液态星光般的奇异光泽,构成锁链的材质非金非石,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其内部能看到无数细密到极致的、不断流动变幻的符文!这些符文散发出一种古老、浩瀚、带着绝对禁锢意味的气息!与陈墨白颈后纹章的气息同源,却更加冰冷,更加不容抗拒!
牧星者锁链!而且是最高等级的禁锢之链!
锁链的另一端,并非固定在周围的骨壁上,而是深深没入那些搏动着的、粗壮如巨蟒的暗红色神经束内部!仿佛这锁链本身就是古神体内神经网络的延伸,或者说,是这些神经网络利用牧星者的造物,将弟弟当成了某种能量节点或……活体电池!
“牧星者的枷锁……捆缚着古神的神经……”璃魄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指尖凝聚的晶簇光芒照亮了锁链与神经束的连接处,那里血肉与金属、能量与物质以一种令人作呕的方式共生、融合,“他在被……抽取……某种东西……”
陈墨白瞬间明白了。守钟人以自身时骸为燃料驱动的时律剥离阵,其庞大的能量需求,其逆转时空强行分离双生之影的伟力,其根源,很可能就来自对弟弟这种非人的“榨取”!弟弟被锁在这里,不仅是囚徒,更是祭坛运转的核心“能源”之一!
“斩断它!”陈墨白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压抑着火山般的怒火。他一步踏前,全身的弦能以前所未有的强度奔涌起来!蓝色的电弧在他周身噼啪作响,空间在他脚下微微扭曲!
他双手虚握,体内奔涌的弦能疯狂汇聚、压缩、塑形!刺目的蓝光在他掌心爆发,凝聚成一道纯粹由高维能量构成的、边缘不断切割着空间的锐利光刃!光刃嗡鸣,发出高频的震颤,其锐利程度仿佛能切开空间本身!这是他目前所能凝聚的、破坏力最强的弦能塑形武器!
目标——贯穿弟弟右臂的那根牧星者锁链!
“给我——断!”
伴随着一声撕裂灵魂般的怒吼,陈墨白将全身的力量、所有的悲愤、所有的希望,都灌注于这一斩之中!蓝色的弦能光刃划出一道凄厉的、仿佛要将这粘稠黑暗都彻底劈开的轨迹,带着斩断命运枷锁的决心,狠狠地斩在了那流淌着星光的锁链之上!
锵——!!!
没有金铁交鸣的巨响,只有一种仿佛空间被强行撕裂、法则被短暂篡改的、令人牙酸心悸的尖锐爆鸣!
刺目的蓝光与锁链上流淌的星光狠狠对撞!无数细密的符文从锁链内部狂涌而出,试图抵抗这来自同源的、却带着决绝破坏意志的力量!能量冲击波如同实质的巨锤,以斩击点为中心猛地炸开!
嗡——!!!
整个巨大的生物腔室,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巨兽内脏,瞬间陷入了疯狂的痉挛和暴怒!
亿万根搏动的暗红色神经束猛地绷紧、抽搐、疯狂甩动!粘稠的暗红微光瞬间变得刺目欲盲!脚下的“地面”——那些由神经束和骨膜构成的平台——剧烈起伏、扭曲!无数细小的猩红神经线如同受惊的蛇群,疯狂地窜动、缠绕!穹顶之上,那些嶙峋的巨大骨刺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大块大块包裹着蠕动神经束的岩石轰然崩裂、坠落!
轰隆!轰隆!轰隆!
如同天崩地裂!整个祭坛底层,在陈墨白这斩断枷锁的一刀之下,开始了毁灭性的崩塌!空间在哀鸣,古神的遗骸在剧痛中苏醒!
在能量爆发和空间撕裂的强光与轰鸣中,在无数坠落的巨石和崩断的神经束碎片之间,陈墨白死死盯着斩击点!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如同天籁般的碎裂声响起。
那根由牧星者科技铸造、流淌着禁锢星光的锁链,在陈墨白倾尽全力、蕴含着他牧星者血脉意志的弦能光刃斩击之下,终于……出现了一道发丝般的裂痕!
紧接着,裂痕如同蛛网般瞬间蔓延!锁链内部流转的符文光芒骤然熄灭、崩解!
嘣!!!
锁链应声而断!被斩断的一端如同失去生命的毒蛇般猛地弹开、垂落!另一端则依旧深深没入那根粗大的神经束内,断口处流淌出粘稠的、散发着星光的暗金色液体——那是锁链内部的能量核心在泄露!
束缚弟弟右臂的枷锁,断了!
“呃……啊……”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梦呓般的呻吟,从悬吊着的陈砚白口中溢出。他那双空洞漆黑的眼眸,似乎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覆盖在他右臂上的暗红色神经网,如同失去养分的藤蔓,瞬间枯萎、脱落了大片,露出下面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
有效!陈墨白心中狂喜!希望如同冲破乌云的阳光!
他毫不犹豫,强忍着空间崩塌带来的剧烈震荡和能量反噬,再次凝聚弦能光刃!目标——贯穿左臂的锁链!
“坚持住!砚白!哥哥来了!”陈墨白嘶吼着,再次挥刃!
然而,就在他挥刃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刚刚因右臂锁链断裂而微微抬起的头颅,猛地抬到了最高!覆盖在脸上的神经网疯狂蠕动!那双空洞漆黑的眼眸,瞬间锁定了近在咫尺的陈墨白!
那里面,属于弟弟陈砚白的最后一丝微弱波动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疯狂到极致、纯粹到只剩下毁灭指令的——刻骨恨意!
“嗬……”一声非人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低吼从陈砚白喉咙里挤出。
就在陈墨白的弦能光刃即将斩中左臂锁链的瞬间!
陈砚白被贯穿的右臂,那刚刚获得一丝自由的手臂,以一种超越人体极限的、完全违背物理规律的速度和角度,猛地向后反折!他的五指,如同最坚硬的合金利爪,死死抓住了那根刚刚被斩断、还垂挂在他右臂伤口处、流淌着暗金色能量液的半截锁链断端!
噗嗤!!!
利器贯穿血肉的闷响,如此清晰,如此冰冷,如此……残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陈墨白挥刃的动作僵在半空。
雷烬愤怒的咆哮卡在喉咙。
璃魄惊骇的呼喊凝固在嘴边。
艾娅冰棺中的眉头骤然锁紧。
那半截冰冷的、断裂的牧星者锁链,被陈砚白如同握着最锋利的匕首,由下至上,狠狠地、毫无阻碍地、彻底贯穿了陈墨白毫无防备的左侧腹部!
温热的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冰冷的锁链断口,如同汩汩的溪流,滴落。
滴答。
滴答。
落在下方一根粗大搏动着的暗红色神经束表面。
那粘稠、温热的牧星者之血,如同滚烫的岩浆滴入了冰水。
嘶——!
被血液滴中的神经束表面,瞬间冒起一股刺鼻的白烟!暗红色的表面如同被强酸腐蚀般迅速变黑、枯萎、塌陷!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闷到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恐怖搏动,如同被唤醒的远古凶兽的心跳,以那个枯萎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咚!!!
整个崩塌中的腔室,所有搏动的神经束,所有嶙峋的骨刺,所有粘稠的空气,都在这沉闷的搏动中狠狠一颤!
悬吊在半空的陈砚白,脸上那僵硬的诡异笑容扭曲到了极致,那双空洞燃烧着疯狂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近在咫尺、因剧痛和难以置信而瞳孔收缩的陈墨白。
冰冷的、带着金属摩擦质感的声音,如同丧钟的余音,再次响起,清晰地敲在陈墨白灵魂深处:
“哥哥……”
“你……才是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