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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曦初现,彻夜未眠的顾思瑶,换上了一袭朴素的粗布衣裳,又将秀发重新梳成往昔的简约发髻,径直迈向厨房,那些丫鬟昨日已被顾月瑶驱逐出门。

她需先烹制膳食,再为老妇熬制汤药,凝视着宽敞的厨房,她轻叹一声。

待伺候老妇用完药,顾月瑶兄妹执意不让她前往侯府,顾月瑶更是气恼地要求即刻搬离,不能在此看别人脸色。

若非顾月凡阻拦,她今日定要闯入侯府,瞅瞅那老婆子究竟是何等狠辣之人。

顾思瑶仅是微微一笑,安慰道:“我没事,既已应承,便绝不反悔。”

二人劝阻无果,只得请求一同前往。

恰在此时,李明纵马而来,他严重警告顾月瑶不得随同添乱,有他在,必不会出事。

“谁要你假惺惺!” 顾月瑶挑眉,却在触及兄长示意的眼神时泄了气,“若今日再让思瑶受半点委屈 ——” 她边说,边抽出箭,“我便射穿那老婆子的脸!”

李明冷笑,晃着酒壶转身:“随你射,只要别伤到我就好。”

闻得此言,顾月瑶面色一沉,在后面不住地跺脚:“你……无论如何,思瑶既是你带去的,若她有任何闪失,我必不会顾及你的身份,定会将你一并射杀。”

李明却仿若未闻,直接拉住顾思瑶的手腕转身离去,气得顾月瑶在后面不停的咒骂。

马蹄踏碎巷口的晨雾时,她忽地忆起昨夜李明在墙头所言:“侯府的人向来善于设局,明日若见到顾夫人定要小心......。”

念及此处,她紧紧攥住袖中的弓箭,虽说自身武艺不精,然射箭之术,舅舅自幼便有教导。

“怕吗?”李明的声音带着一丝酒意传来,“今日要试的新药,乃是西域的金蚕蛊。”

她刚要答话,便见前方试药阁的朱漆门忽然打开,王嬷嬷领着两个婆子抬着木箱走了出来,箱角露出的青色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顾姑娘,你可来了。”王嬷嬷的金护甲轻叩着箱沿,“夫人说了,只要试过这蛊虫,就准你离府。”

李明翻身下马时,手中的酒壶不慎滑落,滚到了木箱旁边。

他将顾思瑶从马上轻轻抱下,又拾起酒壶,眼神冷冽地扫了几个婆子一眼,沉声道:“你们最好给我小心些,否则我手中的剑可不长眼。”

就在这时,安墨柳突然大喊一声;“你们先退下,今日起,所有的新药由我亲自监管。” 话落!他抬眼望向顾思瑶,见她眼底淤青,便知她昨夜与自己一般未曾合眼。

闻得此言,王嬷嬷的脸色骤变,赶忙俯身行礼:“公子这是何苦?夫人那边.....。.”

“母亲若有异议,” 他边说,边伸手扣住顾思瑶的手腕,将她往身后带了带,“让她来找我。”

顾思瑶企图挣脱他的束缚,他却将手扣得愈发紧实,转身领着她迈入府内。

李明见状,无奈地饮下一口酒。

二人刚踏入试药阁不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听闻了吗?希儿小姐来府内了,据说是夫人将她请来的。”

闻得室外的异动,安墨柳的面色一沉,低语道:“看来母亲此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竟于此时邀希儿前来,无非是想看我究竟会作何抉择。”

顾思瑶心头一震,希儿小姐?此乃何人?尚未及深思,只见一位衣着华贵、面容姣好的女子,在丫鬟的簇拥下步入试药阁。

她眼神冷冽的扫过顾思瑶,继而轻声唤道:“阿墨。”

安墨柳的眉头紧蹙,淡淡的回应:“希儿,此处皆是毒药,你身子骨弱,岂能来此。”

听他这样说,燕希儿故意拉住他的衣袖,撒娇道:“舅母说试药阁新到了西域的贡药,我便恳请前来凑个热闹。”

言罢,她将目光投向顾思瑶,话音陡然上扬,“这位妹妹生得如此标致,莫非是要试那金蚕蛊。”

看她对自己似有敌意,顾思瑶挺直身躯,毫无惧色地直视她。

而安墨柳亦恐顾思瑶动怒,劝说道:“试药乃仆从之责,表姐何必前来凑热闹?”

然在燕希儿伸手触碰案几上的药碗时,他骤然抬手阻拦,“金蚕蛊性情乖戾,切勿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