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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入鬼方氏府邸时,小夭的指甲已在掌心掐出了四道血痕。

鬼方念则隔着车帘嗅到空气中的龙涎香,忽然捏住她的下巴,交代道:“记住,一会见到相柳,就说你是自愿跟我来的。”

喜堂外的三十六盏琉璃灯在暮色中明明灭灭,小夭被推下车时,看见相柳的玄色喜车正从另一侧驶来,他端坐在九匹白马拉的车辇上,黑色面具遮住了半张脸。

“玉少爷,吉时已到。” 喜婆的声音刺破了暮色。

相柳起身时,腰间的鲛珠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鬼方艳送的并蒂莲玉佩,翠玉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想起海底那夜,自己亲手将鲛珠系在了他腰间的场景,心中一阵揪痛,忍着不让眼泪流出。

此刻鬼方艳的花轿适时抬来,红盖头下露出的指尖紧紧攥着帕子,帕角绣着的草哨图案刺痛了小夭的眼,此图代表夫妻永生永世不分离的誓言。

而站在一旁的鬼方念也是心痛的无以复加,但他深知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只能强忍着怒火,带着小夭离开了此地。

直到里面传来两人拜堂的声音,鬼方念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恨意,押着小夭闯进来,此刻她的容貌也恢复了。

当鬼方念的匕首抵住她的咽喉时,喜堂内的宾客瞬间炸开了锅。

鬼方氏旁支:几个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交换眼神,悄悄退向阴影处。

只见他们袖中藏着的毒针在烛火下泛着幽蓝,显然早有暗杀准备。

其中一人低语:“老族长偏袒义子,不如借此机会……” 话未说完,便被身旁人拽了拽衣袖,警惕地望向主位上岿然不动的鬼方老族长。

鬼方艳见状,先是一愣,眼中闪过惊讶和隐隐的担忧。

金天星沉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变故低语道:“看来传言非虚,九命相柳确实没死,还喜欢高辛的王姬,之前拜托我制作弓箭,用的就是鬼方的身份。”

想到这,她不禁啧啧了两声。

鬼方族长脸色一沉,怒喝:“你干什么?今日是他们的大喜日子,你竟敢捣乱,赶紧把西陵小姐放了!”

鬼方念却疯狂大笑:“大喜日子?相柳抢了我的女人,还想安稳成婚?今日我就要让他在众人面前身败名裂!”

说着,他猛地扯开小夭的衣襟,露出里面染血的中衣,那是今早他用匕首划破的,“相柳,你看,你心爱的女人,在我手里不过是个玩物!”

相柳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如黑色闪电般冲向鬼方念,怒吼:“你找死!” 他双眼通红,身上妖气四溢,整个正殿都被震得微微颤抖。

如果不是鬼方族长不顾自身安危舍命阻拦,恐怕鬼方念早已命丧黄泉。

其实拜堂时已有人趁机制造混乱,好在鬼方族长早有防备,安排的人早就把他们制服了。

那些半路跟着鬼方念来的人企图闯入,也都被鬼方的死侍一一斩杀。

最终只有鬼方念和换了型小夭进了大殿,左耳则被关进了密室。

此刻大殿里乱哄哄的一片,只有老族长表情淡淡的喝着茶水。

宾客们的反应像面镜子,照出这场婚礼下暗藏的贪婪、恐惧与背叛。

“不好,酒菜有毒!” 金天星沉的惊呼声混着咳嗽响起。

小夭趁机将迷药洒向了鬼方念,随即掏出刀子刺向他,却被鬼方念反手按在喜堂的柱子上,刀刃抵住她咽喉:“你以为…… 我会没防备?”

相柳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放开她。” 他不知何时跃上房梁,银发垂落如瀑。

被灵力击中的鬼方念,匕首 “当啷 一声”落地,却仍死死箍住小夭:“相柳…… 你娶她,我就毁了你最爱……”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相柳又一道灵力甩去正中他的胸口。

他一下子瘫倒在地,身上也沾满了鲜血。

老族长看情形不对,立马大喊道“都给我住手!相柳,你可还记得鬼方氏的恩情?”

相柳的刀势顿住,面具下的嘴角渗出鲜血:“族长之恩,相柳从未敢忘,不过……”

“那便放下刀。”老族长缓步走到小夭身前,目光扫过她腕间的伤痕,“此女与你渊源已深,强留无益。

鬼方艳 ——” 他转向呆立的新娘,“你可愿意放他走?”

鬼方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在触到相柳掉落的面具时骤然松开。

面具背面竟然刻着 “玟小六” 三字,刺痛了她的眼,那是小夭在清水镇的化名。

她忽然笑了,笑声混着泪意:“原来我才是局外人。”

随着药效的发挥,鬼方念已经渐渐迷糊。

他最后望着相柳抱起小夭的身影,忽然想起童年时鬼方艳分给他的半块糖,甜中带苦。“为什么……” 他蜷缩在喜堂角落,“为什么我什么都得不到?”

老族长挥手示意暗卫拖走鬼方念,又望向相柳:“即日起,你不再是鬼方氏义子,恩怨两清。”

相柳抱拳道:“大恩不言谢,若有需要,我万死不辞。”

说罢,他转身望向小夭,眼中的血色渐渐退去,“我们走。”

喜堂外,毛球的啼鸣声穿透了夜空。

鬼方艳站在喜堂中央,望着满地狼藉的红绸,她缓缓蹲下身子,捡起了那半块碎玉坠。

曾经的并蒂莲已碎成齑粉,她忽然轻笑出声,将玉坠抛向了火盆。

火光映着她决绝的脸,像极了初遇相柳时,他眼中燃烧的战火。

“送他们出城。” 她对暗卫下令,随即转身走向了漆黑的后堂“从此,鬼方氏再无这场婚事。”

小夭将头埋进相柳怀里,嗅着他身上雪松的气息,忽然觉得这一路颠沛,终于有了归处。

“疼吗?” 相柳的指尖抚过她颈间的伤痕。

“不疼!因为有你在。”

而这场血色喜堂的闹剧,也终于落下了帷幕,两人接上左耳后便朝着轵邑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