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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军户庶子,我靠征召定鼎天下 >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别光嘴上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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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你别光嘴上答应!

严星楚一行人马抵达归宁城外时,远远就看见了城门口那翘首以盼的身影。

洛青依抱着襁褓,站在父亲洛佑中身边,正踮着脚向官道张望。

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和担忧,目光在出现的队伍中急切地搜寻着。

当看到那面熟悉的帅旗和旗下那个骑在马上的挺拔身影时,她眼圈瞬间就红了,下意识就想往前跑。

可脚步刚迈开,看到严星楚身后那浩浩荡荡的亲卫以及同行的陈近之、邵经等人,她又猛地停住了,只是紧紧抱着孩子,站在原地,目光牢牢锁在丈夫身上。

严星楚也早已看到了妻儿和岳父,心中一暖,更是涌起一股愧疚。

他加快马速,越众而出,直奔城门口。

到了近前,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几步就跨到了洛青依面前。

“青依,我回来了。”他声音放得极柔,带着风尘仆仆的沙哑。

说着,他小心翼翼伸出手,从洛青依怀里将睡得正香的儿子严年轻轻抱了过来。

小家伙被挪动了位置,只是砸吧了一下小嘴,在父亲坚实的臂弯里蹭了蹭,继续酣睡,全然不知自己已从母亲温暖柔软的怀抱,换到了父亲带着征尘气息的怀抱中。

严星楚抱着沉甸甸的儿子,心头那份沙场归来的铁血瞬间化成了绕指柔。

他正要向旁边的岳父洛佑中问安,洛青依却已经抢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关切和一丝后怕:“你的伤……让爹给你看看!”

她一双美目上下打量着严星楚,仿佛要穿透衣物看到他后背的伤势。

严星楚心头一暖,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活动了一下肩膀,道:“没事了,都好得差不多了。”

他这才转向洛佑中,恭敬道:“岳父,劳您和青依挂心了。”

洛佑中看着女婿安然归来,眼中也满是欣慰,捋须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他目光随即转向严星楚身后正缓步走来的陈近之一行人。

严星楚立刻会意,轻轻将孩子递还给洛青依,对妻父二人道:“岳父,青依,我来引见。这位是原广府军军帅,陈近之陈老帅,如今是我鹰扬军贵客,将协助我水师建设。”

他又对已走到近前的陈近之道:“陈老帅,这位是拙荆洛青依,这位是岳父洛佑中先生。”

陈近之虽然精神仍有些萎靡,但气度不失,对着洛佑中拱手:“洛先生,久仰。”

随即目光温和地看向抱着孩子的洛青依,脸上露出长辈的和蔼笑容,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递了过去:“初次见面,老夫身无长物,这小玩意儿,给孩儿戴着玩,聊表心意,望夫人莫要推辞。”

洛青依没想到这位名声在外的老军帅还准备了礼物,有些意外,看了严星楚一眼,见丈夫微微点头,这才双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个做工极其精巧的纯金长命锁,上面还镶嵌着细小的宝石,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这……太贵重了,老帅您……”洛青依连忙道。

陈近之摆摆手,笑道:“不过是个玩意,图个吉利。严帅于我父子有恩,区区薄礼,不足挂齿。愿小公子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严星楚也道:“既是老帅一番心意,青依,就收下吧,代年儿谢谢陈爷爷。”

洛青依这才不再推辞,抱着孩子微微躬身:“多谢陈老帅厚赠。”

接着,轮到贾家兄妹时,洛青依见那小姑娘贾明慧怯生生地躲在兄长身后,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怜惜。

她主动上前,拉住贾明慧微凉的手,柔声道:“到了鹰扬军,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不必拘束。你若愿意,可随你兄长一同去书院进学,若不想去,随我去洛东关住着也好。”

贾明慧感受到洛青依手心的温暖和话语中的真诚,怯意稍减,抬眼看了看兄长,见贾明至点头,这才细声细气地回道:“谢谢夫人关心,我……我想先和兄长去书院看看,若是学不进去,再去叨扰夫人。”

“好,都依你。”洛青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一番见礼后,众人便一起进了归宁城。

城内秩序井然,百姓们见到严星楚的队伍,纷纷驻足行礼,眼神中充满了敬仰与安心,这让初来乍到的陈近之和贾家兄妹都暗自点头。

入了归宁帅府,严星楚先安排人带陈近之、贾明至等人去早已准备好的客院休息,自己则和洛青依抱着孩子,回到了后院他们暂居的院落。

一进房门,洛青依先将睡熟的孩子小心地放进摇篮,仔细盖好小被子,然后转身,脸上的温柔笑意敛去,换上了不容置疑的严肃表情,对严星楚道:“把上衣脱了。”

严星楚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伤势,非要亲眼看过才能放心,无奈地笑了笑,顺从地将上身衣物脱下,转过身,将后背对着她。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严星楚后背上那大片虽已消散不少、却依旧清晰可见的青紫色瘀痕,以及中间那道触目惊心的棍状印迹时,洛青依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伸出手,指尖微颤,在那瘀痕周围轻轻按了按,同时仔细观察着严星楚肌肉的反应。

“嘶……”严星楚还是没忍住,轻轻吸了口气。

洛青依立刻缩回手,眼圈又红了,声音带着哽咽和一丝怒气:“医官怎么说?”

“真的没事了,”严星楚转过身,拉过她的手握住,“内腑的震伤已经好了,就是这皮肉下的淤血化得慢些,医官说再静养些时日,最多一个月,就能活动如常。”

洛青依却不像他那般轻松,她正色道:“星楚,你现在不仅是一军之主帅,更是我们娘俩的依靠,是这整个家的顶梁柱!我知道军情紧急,将士用命,但冲锋陷阵、亲冒矢石的事,以后能不能……尽量不要再做了。”

严星楚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歉疚,点头应道:“嗯,我晓得。”

然而,洛青依对他何其了解,看他那虽在答应、眼神却依旧坚定的样子,就知道他并未真正听进去。

她又是气恼又是心疼,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你别光嘴上答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身为主帅,自当身先士卒,不能贪生怕死,是不是?”

她顿了一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地继续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塌下来的,不仅仅是我们这个小家,鹰扬军十数万将士何去何从?治下这百万百姓的生计谁来维系?这北境的安稳,又由谁来支撑?你肩上担着的,早已不是你一个人的生死荣辱了!”

这一番话,一字字敲在严星楚的心上。

他看着妻子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以及那双明亮眼眸中深藏的恐惧与期望,之前那些“为帅者岂能惜身”的念头,竟一时被压了下去。

他伸手,将洛青依轻轻揽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微发抖的身体,低声道:“青依,你说得对。这次是我欠考虑了,以后……我会更谨慎些。”

洛青依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混合着药味和风尘的气息,一直紧绷的心弦才终于稍稍放松。

她知道,让一个习惯驰骋沙场的统帅完全远离前线是不可能的,但只要他心中能多一分对自身安危的重视,多一分对身后责任的掂量,那就够了。

夫妻二人温存片刻,严星楚想起正事,道:“我离开这段时间,北境和洛东关情况如何?还有,新币推行之事,筹备得怎么样了?”

洛青依从他怀里抬起头,擦了擦眼角,道:“草原上须达对金方出了几次兵,但是被袁帅打了回去,双方僵持状态,须达的母亲儿子也被须达用重金赎回去了;东牟那边吃了亏后,暂时没什么动静。洛东关有张全先生坐镇,政务都井井有条。就是新币的事……”

她微微蹙眉:“听说西夏那边退出后,市面上有些流言蜚语,加上我们之前回收旧币、准备新币,市面上钱货流通确实受了些影响,有些商户百姓心里不踏实。陶大哥和张全先生他们正在全力安抚,只等两个月后新币正式发行,希望能一举稳定人心。”

严星楚点了点头,面色沉静。

西夏退出带来的负面影响在他预料之中,但只要新币本身够硬,发行策略得当,他有信心扭转局面。

“嗯,此事关乎根基,绝不能出纰漏。我既已回来,明日便开始处理积压政务,尽快理顺这些事。”

“你的伤……”洛青依还是不放心。

“不碍事,又不用我去抢锤头。”严星楚笑了笑,“批阅文书,主持议事,还撑得住。”

正说着,摇篮里的严年发出了细微的哼唧声,似乎是要醒了。洛青依连忙过去查看,轻轻拍哄。

严星楚也凑过去,看着儿子挥舞着小拳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世界,心中一片柔软,同时也感到了那股沉甸甸的责任感——为了娇妻幼子,为了麾下信任他的将士,为了治下依赖他的百姓,他确实不能再如以往那般,只凭一腔血勇行事了。

第二天严星楚便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

虽然背后伤势未愈,久坐仍会感到酸痛不适,但他强忍着,每日在帅府衙署处理如山般的公文,听取张全、周兴礼、陶玖等人也到了归宁城做详细汇报。

正如洛青依所言,北境防线稳固,袁弼和李章将边务打理得滴水不漏。

东牟经历西境和青州港两线受挫后,确实暂时偃旗息鼓,边境难得的平静。鹰扬军内部,政务运转顺畅,张全、王东元及各城道员均展现出出色的治理能力,将各项事务安排得条理分明。

工作的重点和难点,果然集中在了“鹰扬新币”的推行上。

“大帅,”张全面色凝重地汇报,“西夏退出新币同盟的影响比我们预想的要大。市面上流传着各种说法,有说我们鹰扬军财力不济,新币迟早贬值;有说东夏、西夏都不会承认新币,拿了也没用;甚至还有谣传,说我们发行新币是为了搜刮民财,填补军费亏空……虽然我们多方辟谣,但人心浮动,许多商户都在观望,不敢轻易接受新币。”

陶玖补充道:“而且,因为回收旧币、铸造新币需要时间,目前市面上的钱币流通量确实有所减少,导致部分物价出现波动,虽然我们尽力平抑,但百姓还是感到了一些不便。若新币发行时不能迅速建立信誉,恐怕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严星楚默默听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些问题,都在他和幕僚们事先推演过的困难列表里,只是西夏的突然退出,加剧了这些困难。

“我们的准备金是否充足?”严星楚问道。这是新币信用的基石。

“回大帅,按照您的吩咐,我们秘密从各城府库、以及洛商渠道,调集了大量的金银、铜料,以及部分硬通货如丝绸、药材等,价值远超首批计划发行的新币面值。这一点,足以保证新币不会凭空贬值。”陶玖负责此事,回答得很有底气。

“好!”严星楚点头,对周兴礼道,“信用根基还在,就不怕风浪。老周,加大宣传力度,不仅要辟谣,更要主动宣传我们新币的优势——制作精良难以仿造、随时可到指定官署兑换足额金银、携带方便利于商贸。可以组织一些可靠的商户,提前试用新币,给予他们一定的优惠,让他们成为活招牌。”

“是,大帅!”

“老陶,”严星楚又看向陶玖,“物价方面,由你牵头,联合洛商和一些与我们关系密切的大商号,设立平准仓,在必要时候投放物资,稳定关键商品的价格。同时,严查囤积居奇、哄抬物价的行为,发现一个,严惩一个!”

“明白!”

“另外,”严星楚沉吟片刻,“新币正式发行当日,我鹰扬军所有官员、将士的薪饷,全部改用新币发放!告诉兄弟们,我严星楚,和他们一起用这新钱!”

此令一出,陶玖和张全也点了点头。军队是鹰扬军最核心的力量,官兵们对严星楚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由军队带头使用新币,无疑能给民间注入一剂最强的信心针。

“大帅英明!”几人齐声道。

安排完最紧要的新币事务,严星楚又接见了从青州港赶回来的李为。

李为详细汇报了青州港的状况。

静海军退去后,港口恢复了平静,岸防工事得到进一步加固。

水师的训练也在米和的督促下加紧进行,那些被解救的岛国遗民,大部分都怀有感激之心,训练颇为刻苦,其中也涌现出一些不错的水手苗子。

“只是,”李为有些惭愧地说道,“末将对于水战,终究是半路出家,许多细节把握不好,水师成军,尚需时日,也更需精通水战的将才统领。”

严星楚安慰道:“你不必自责,水师非一日可成。精通水战的将才,我已经请来了。”他将陈近之即将前往青州港指导水师建设的事情告知他。

李为闻言大喜。

陈近之执掌广府军多年,其水师力量在东南也是排得上号的,能有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帅指点,青州港水师必能少走许多弯路。

“陈老帅预计会在归宁城休整几日,便会起程前往青州港。届时,李为你亲自陪同,一路上多向老帅请教。通知米和在青州港做好迎接准备,一切听从陈老帅安排,若有难处,及时禀报。”

“末将领命!”李为应道。

送走李为,严星楚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后背的伤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史平连忙递上温水,低声道:“大帅,歇会儿吧,夫人吩咐过,您不能太过劳累。”

严星楚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