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少爷仗着老爹在朝中做官,哥哥又担任着京师守城副提督。
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吃过这种亏。捂着血流不止的嘴,命令家丁上去拿人。
众家丁一看表忠心的机会来了,一个个龇牙咧嘴,举起手里的家伙便向刘魁招呼。
“嗖……”
“砰……”
“啊……哎呦……”
鸡头、鸡爪、鸡屁股……每一样都精准地打在家丁们的脸上。不是牙齿断落,就是鼻梁子被打折。
一时间人仰马翻、狗叫连连,管少爷吓得趴在地上大喊大叫。
“快去给我哥报信儿,让他带大队人马来……”
“有流民要刺王杀驾,快去!”
四周围观的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有两个上岁数的上来劝刘魁。
“年轻人,带着你妹妹赶快趁乱跑吧,一会儿官兵来了可是要吃亏的。”
刘魁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见铁锤还打上瘾了。
“让你欺负人,我让你再叫唤……”
铁锤手里的鸡骨头扔完了,又从地上捡起一些碎瓦片,全丢在那位管少爷身上。
这还是他尽量收着力气,但那管少爷如何受得了。骨头也不知碎了多少处,最后声息皆无疼死过去了。
“出人命啦……”
“管少爷让他们打死了……”
十字路口顿时乱成一团,刘魁瞪了铁锤一眼:“没轻没重的,打死了人怎么办?”
“没死,在床上躺两年应该能好……”
街是逛不成了,刘魁拉着还想再看热闹的小九,钻进人群快步离去。
三人跑出两条街,钻进一座酒楼打算暂避一时。
伙计一看刘魁他们风度翩翩,便招呼他们在二楼靠窗处落坐,这里比一楼大堂要清静许多。
往窗外观看,还能欣赏繁华的街景。
“没想到这天子脚下的京城贵地,照样有欺男霸女的恶人。”
“人多的地方坏人更多,还不如穷乡僻壤的乡下民风纯朴。”
小九不解道:“他们这么肆无忌惮,官府就不管吗?”
“你没听那个家伙姓管吗?”
“也许家里就是当官的,官府来了也会向着他们。”
这时伙计端过四个菜一坛酒:“这位公子说得是管少爷吧,那人可千万别招惹。”
“他们家不仅有权有势,府宅里还供养着仙师呢,在京城除了皇上和宋、陈、董、岳四大家,谁也不怕!”
伙计也是看刘魁气质不凡,身边的小姑娘更是仙女下凡一般,想必是外地豪门的公子哥来京城游玩的。
所以多嘴嘱咐了两句。
刘魁一笑:“多谢小哥提点。”
“不必客气,几位慢用……”
“呸……”
铁锤喝了一口伙计端上来的酒,寡淡无味像白水一样,侧身吐在了地上。
“你这东西也叫酒?”
“客官莫恼,既然此酒不合您口味,小人马上去换。”
“本店有的是好酒,可这价钱也……”
铁锤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这是赏你的,酒钱我们走时另算!”
“哎呦……客官豪爽,小人这就给几位贵客拿酒去……”
伙计立刻眉开眼笑,态度比之前更是热情。
刘魁见铁锤如此不禁奇怪:“看你这架势,不像是头回上酒楼来。”
“嘿嘿……”
“记得当年那玄明子,常带着清微仙子在凡人城市游玩。”
“他的作派就是如此,动不动就往桌子上拍银子。不是为了摆阔,只为博我前主人清微仙子一笑。”
说罢突然看向小九,眼睛瞪得老大。
刘魁一回身,见这位小九姑娘正坐在窗户上,两腿垂在窗外。
楼底下大街之上,一群人正仰头看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的小九呀,女孩子要注意形象,在人前不能像个野小子似的。”
“哈哈哈……”
“有群官兵好像在找咱们,我坐在这儿给他们指个路。”
真是耍猴的不怕人多,她还怕仇家找不到这里,刘魁真是后悔带她俩出来。
不过既然惹了事,他也不怕事!
“在那儿呢……”
“大少爷找到他们了,就在聚仙楼里。”
刘魁心说来得好快呀,看来这姓管的家里真不简单。奇怪的是,一队官兵围住聚仙楼,却并不见有人上来。
聚仙楼的伙计们吓坏了,把掌柜的和东家都叫了出来。
卑躬屈膝地和带队的管家大少爷套近乎,这才知道楼上那两男一女,刚刚闯下了大祸。
那名伙计摸了摸怀里的银子,吓得脸都白了。
心说自己可真倒霉,怎么招待起凶犯来了,一会儿可别把自己再搭进去!
这三个家伙打了人还不快跑,竟然和没事儿人一样跑到这里吃酒。
真是胆大包天天包着胆!
等了许久,那伙鼻青脸肿的家丁,簇拥着一位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儿,来到酒楼门口。
聚仙楼的东家慌忙跪倒迎接,姓管的大少爷带官兵来,也没见他如此。
“白仙师,您可算来了。”
“打伤我弟弟的贼人就在楼上,我这就带人冲上去!”
“有老夫在,用不着大少爷动手。”
“如果真是修士行凶,你们这些人也拿他不住,在此等候便是。”
这一切都没逃过刘魁的耳朵,他听见楼梯响,知道那位仙师上来了。
便让小九和铁锤隐去身形,由自己来会会他。
来人白发白须一身道袍,外表看上去鹤发童颜,犹如世外真仙一般。
二楼的客人早就跑没影了,他盯着笑嘻嘻的刘魁看了几眼。
“凡人?”
“你的两个同伴呢?”
“这里是有规矩、有法度的地方,尔等竟敢当街行凶,把我的记名弟子差点打成残废!”
“你可知罪?”
“老家伙,你一个筑基后期境界的修士,为何屈居在人家府中甘心充当凡人的鹰犬?”
“你……你不是凡人,难道是结丹期的前辈?”
姓白的修士大吃一惊,后退几步仔细观瞧,又觉得不可能。
刘魁身上一点修士的气息都没有,甚至连凡人的生气都感觉不到。
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让他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咳……”
“你是怎么知道老夫修为的?”
“如果你是修士,敢问师承何人?”
“本少侠是太一宗的,你又是师承何人?”
“呀!”
“原来咱们是同宗,小道友是宗门派来执行任务的吗?”
刘魁没想到自己胡编一句,撞到人家枪口上了。
事到如今只好继续伪装下去,他也没想到,就此发现了一件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