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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武侠修真 > 综武:我在同福客栈说书 > 第338章 谁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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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晨雾未散,陆危楼裹着猩红大氅的身影已退至门槛处。

他本已要跨出门去,却又突然顿住脚步,玄色靴跟碾过满地碎木屑,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这一停,让殿内所有人的呼吸都跟着一滞。

陆九渊垂眸将舍利收进怀中时,恰好瞥见那抹红影在余光里凝住。

他抬眼,便撞进陆危楼深如寒潭的眼底——那双眼此时不再像方才那般锋芒毕露,倒像被人投了块石子的古井,涟漪层层荡开,竟浮起几分他从未在明教教主脸上见过的情绪。

\"当年在北漠,我亲眼见过天人斩星。\"陆危楼突然开口,声音比晨雾更凉,\"那剑划破云层时,连月光都碎成了星子。

后来江湖传你在终南山杀了个天人,我只当是说书人添油加醋的戏文。\"他喉结滚动,目光锁住陆九渊指缝间那柄尚未收回的飞刀,\"可你这刀悬在我喉间时,我突然信了。\"

陆九渊的手指在胸口轻轻一按——那里藏着的《说书诀》被体温焐得温热。

他没接话,只是将飞刀缓缓收回袖中。

刀身擦过袖口染血的暗纹时,发出极轻的嗡鸣,像在应和陆危楼的话。

\"明教的刀,不斩没把握的人。\"陆危楼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却比之前轻了许多,像是说给自己听,\"但今日这把刀,我不拔了。\"他抬手拍了拍腰间刀柄,大氅上的金线在雾中泛着暗芒,\"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他已融入晨雾。

殿外传来马匹嘶鸣,片刻后只剩蹄声渐远。

这一下,殿内炸开的不是刀兵相击,而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那可是明教教主啊!\"不知谁低低说了一句,声音发颤。

陆九渊抬眼扫过众人。

方才还各自按刀、握剑、捏着暗器的江湖客们,此刻像是被抽了筋骨——嵩山派的青锋剑垂在地上,剑尖戳进青砖缝里;昆仑派的铁拐倚着柱子,拐头的铜铃还在轻轻摇晃;连向来以\"不动如山\"着称的少林罗汉,此刻掌心的念珠都散了几颗,在地上骨碌碌滚到陆九渊脚边。

人群最前排,一个穿玄色劲装的汉子突然踉跄后退,后腰撞在供桌上,震得烛台歪斜。

烛油溅在他手背,他却像没知觉似的,盯着陆九渊的眼神像是见了鬼:\"我之前还说...说他不过是个耍嘴皮子的...原来...原来...\"

\"原来什么?\"陆九渊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人心上。

那汉子喉头动了动,嘴唇张合数次,最后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额头抵着地面:\"小人有眼无珠!\"

这一跪像多米诺骨牌,眨眼间殿内跪了小半。

剩下的人虽没跪,却也纷纷垂下眼,不敢与陆九渊对视。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佛殿,此刻安静得能听见梁上乌鸦扑棱翅膀的声音。

陆九渊的目光掠过人群,最后落在角落的素衣女子身上。

东方澜站在阴影里,素色道袍一尘不染,与满殿狼藉格格不入。

她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此刻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着青白。

陆九渊看见她眼睫颤动,像是有话要说,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东方圣女。\"陆九渊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探究的意味,\"慈航静斋向来以'掌天下气运'自诩。

今日这局,你可还看得清?\"

东方澜的睫毛猛地一颤。

她抬头时,陆九渊分明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那是他第一次在这位圣女脸上看见不属于\"从容\"的情绪。

她张了张嘴,唇瓣微启,却没发出声音。

晨雾从破洞漏进来,掠过她发间的玉簪,将那抹慌乱又掩了回去。

\"看来是看不清了。\"陆九渊笑了笑,转身走向殿门。

他的靴底碾过满地碎木屑,发出沙沙的声响,\"既是如此,这局便由我来说。\"

殿外的风突然大了些,卷起他染血的袖口,露出一截苍白手腕。

众人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同福客栈的说书人——那时他摇着折扇,说李寻欢\"飞刀出,恩怨了\",说萧峰\"醉里挑灯看剑,醒时肝胆相照\";此刻他的背影比那时更瘦,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想起一句话:说书人一张嘴,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可当这张嘴配上飞刀,说的便是江湖的规矩。

陆九渊走到殿外时,暮色已经漫上来了。

他仰头望着天际最后一缕日光,突然纵身跃上屋脊。

青瓦在他脚下发出轻响,惊得梁上的乌鸦扑棱棱飞起,在暮色里划出几道黑影。

夜风掀起他的衣摆,吹得他眼底的冷意更浓。

他伸手按住胸口,那里的《说书诀》被体温焐得发烫,像是要烧穿衣襟。

\"天下人争舍利,争的是武功;争武功,争的是地位;争地位,争的是话语权。\"他对着风喃喃,\"可他们不知道...真正的话语权,从来不在刀尖子上。\"

暮色渐沉,他望着不远处的藏经阁。

那座千年古阁在暮色里像头沉睡的巨兽,飞檐上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咚作响,像是在应和他的话。

陆九渊的手指轻轻蜷起。

他想起今日悬在陆危楼喉间的飞刀,想起东方澜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殿内众人跪伏的身影。

江湖这局棋,他终于摸到了棋盘的边。

\"天人...\"他望着藏经阁顶层被暮色染成暗金的飞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该来的,总要来的。\"

晚风卷着他的话音掠过屋脊,撞进藏经阁的窗棂。

阁内尘封的经卷突然簌簌作响,最顶层那尊青铜古钟,竟发出一声极轻的嗡鸣。